早、晚饭后,漫步城市街头,只见广场周围、人行道上各类汪星人在主人的陪伴下来往穿梭、好不热闹。它们或穿红戴绿、趾高气扬,或昂首挺胸、气质不凡,或雍容华贵、不可一世。抬腿撒尿、撅腚拉屎,举手投足间尽显旺汪风采、不一而足。
去年以来,据媒体报道各地恶狗咬人事件频发、时有死伤报道,政府也加大了对居民养犬的日常管理,要求办狗证、打疫苗、置芯片,否则重罚,这对人与狗狗和平相处、共建和谐社会大有裨益。有次,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只带口罩的名犬,问原因主人说防雾霾是其次,主要是防止其在外误食来源不明的食物或农药而致命。
说到此,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家里养过的一只与我小名一样,同被唤作“黑子”的狗来,只是它命运多舛,粗食淡饭、缺衣少穿,最后还因没有口罩误食农药而结束了狗生,没碰上如今这样的好光景。
黑子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从外婆家带了回来,如今它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它的“歪”(关中方言:凶狠、厉害之意),这也为黑子争得了不小的狗名气,使其在村中众狗中占有一席之地。
那时,伯父是生产队保管、父亲是出纳,所以整天来我家办事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大伙都对黑子久闻“歪”名,进门时也总忘不了顺手操件农具、家伙、以防被咬。
一天,村里有个人称“睁眼瞎”的高度近视来我家,他进门的同时,就被黑子发现并闪电般扑了上来,“近视”连忙以退为守,直退至门外粪堆上,居高临下,以粪疙瘩为武器欲与黑子对峙、展开近距离“巷道战”,就在他接连对黑子发起袭击、以为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悲剧却发生了:由于他眼神很不好、严重“灯不亮”,在用粪疙瘩砸狗的时候,不小心抓了一大把新鲜猪屎,周围人捧腹大笑,他也十分难堪,哈哈哈!
黑子虽然很歪,是看门守舍的行家里手,但它却吃得并不多,可谓建设环境友好型和资源节约型社会的模范,这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艰苦岁月里尤其难能可贵,也很受大人们的喜欢。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黑子身体抵抗力较弱,使它的死也充满了悲壮的色彩:它先后两次误食鼠药,第一次难受地跑出去后几天也没回来,家人已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母亲却在去外婆家的路上发现了双眼饱含泪水却又欣喜若狂的黑子,它拣了一条狗命但已无力回家,母亲急忙喊我们将它拉回去。
那时没宠物店,更没宠物医院,乡间除了给牛、马等值钱的大牲口看病的兽医外,狗还根本没被排上议事日程、有个三长两短了都是听天由命、看各自造化,但在家人的精心调养下,不久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歪名依旧,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致命的不幸又一次降临了,这次它吃的鼠药剂量大、毒性强,就再也没能挺住,永远地离开了它热爱的大地和忠实的主人。
家人悲伤之余,自然舍不得剥黑子的皮,就把它葬在村东南头的责任田里并在上面栽了棵苹果树。如今,果树已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每当我吃着香甜的“红富士”时,就想起了可爱的黑子。记得前段时间也曾在网上看到有幅“狗戴口罩”的图片,说的是某地农民为防狗食鼠药,发明了一种类似口罩的东东,狗外出戴上后就不会乱吃鼠药或居心不良者喂的食物了,这跟我在街上看见的情景有异曲同工之妙。遗憾的是,黑子没遇上这样的好年代!
孙凯华:陕西蒲城70后人,现盲流于西安 临潼,新疆从军十余年、而今迈步 从头越,闲暇码点文字自娱自乐、 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