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降低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尽量不出现在我妈的视线范围内,聊天绝口不提关于谈恋爱、结婚、怀孕、生小孩等字眼,参加婚礼也是找了借口出门……这是面对女超人的我。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好像人生都是一帆风顺,没有大风大浪,像极了这世间平凡的大多数。闲下来的时候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可是看起来却像是思考一个永恒却又愚蠢的问题,哪里会有真正的答案呢。好像突然对“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有了感同身受,也似乎理解了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的自杀,好在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否则也难以预料之后的结果。只是看不到生命的意义,只觉虚妄,为何还要拉上另外一个人一起沉沦。
活到二十多年,也不是没喜欢过,但却都短暂而脆弱。年少时会花很多力气去喜欢一个人,结局却都像吹到膨胀的气球,“嘭”地爆炸,最终什么也没有剩下,徒留满目疮痍。会在深夜时想到某个人就流泪,也会在偶然遇见某个人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年岁渐长之后,做不到决然冷情,也没办法热烈盈盛,有人说是因为没有遇见,但我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天生懒散,无法长久的对一个人注入感情,也无法忍受一段感情长期带来的心理束缚。或者我更想做一缕风,或裹挟沙尘,或穿庭而过,唯独不能钟情。
快到七夕了,记得前年七夕时,同住的室友收到一大束紫色彩纸包裹的玫瑰花束。当时她正在厨房做饭,那捧花就突然而惊喜地出现在窗户上,让我惊讶了一回,也让她心动了一番。我记得我清楚我问过那个男人:“你想清楚了?”他目光深沉的回答我:“想清楚了。”我原以为从此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对待他决定用自己的未来去捆绑的女人,但后来的一切都表明,不,人心是会变的,感情从来都难以预料,更难以证明。
也许是看到过那么多相互折磨和爱而不得,对找一个人一起过日子这种事,已经没有兴趣,也没有信心,至于加入广大的相亲队伍这种事更是深恶痛绝。也许现在还没有做好一个人度过余生的准备,也没有多少可以任性挥霍的时间,但仍旧想在目前的自由内做自己喜欢的事――读书、旅行、体验世界。
今天本是女超人的生日,奈何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致给她祝贺,我有些惭愧。很感谢我妈,虽然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农村妇女(脾气有些倔,生气了还不好哄,经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经常吵架,很多事意见不一),但,长到这么大,她在我心中很伟大,虽然现在觉得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小时候她就是我的整个天(觉得她是个女超人,很厉害)。步入中年以后,她老了很多,不仅是身形,还有精神,也时常记得她的“玩笑”――活不过四十八岁,每每想到这里总觉得难过,却不能辩驳,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泪涕俱下。这一生,她都在操劳,做父亲坚实的后盾,为这个单薄的家竭尽全力,尽管这一生没有富贵荣华可言。只是,希望她不必担心我的生活,担心我无所倚靠,也大可对我放心,我能照料好自己,虽然不如她勤勉,但也还不至于饿死。最后,想对她说:妈妈,生日快乐。我爱你(多想你做我一辈子的女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