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模式,朝九晚五的工作,一如既往的赶公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沉默。
一大早起来,为了不迟到,排队的人们互相推搡着,谁都不肯让步,好像一旦退宿就会失去坐上公车的机会。乘务员咆哮的嘶吼着,她埋怨着人们的不可理喻,她坚信,只要秩序井然,谁都能坐上公车,但人们依旧固执的沉浸在拥挤的氛围里,对于耳边传来的声音不理不睬。愤怒延伸到空气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小小的打算。我站在队伍末端,看着周围的一切,这算不算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虽然足够让人嘲讽,但却是真实的写照。
有时候会想,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挤在小平米的房子里,挤在透不过气的公车里,挤在看不到未来的城市里,在某一个瞬间,会莫名失落,世界很宽广,但自己依旧没有落脚之地,一直都在徘徊,一直都在流浪,一直都在迷茫在路上。身边经过无数身影,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呢,是不是像我一样,会突然难过到无法自拔,抑或是,幸福享受生命中的每一时刻。
我落寞的低下头,好像找不到快乐的理由。
队伍之外站着一位妇女,她怯懦的靠近公交工作人员,试图问着自己所去方向的路线,由于她对于公交路线的陌生,所以,工作人员的三言两语是她无法理解的,她重复的问题使工作人员心烦意乱,工作人员不客气的说,你听我的就好,一会有车出来,我说上哪辆你就上哪辆,具体的路线你再问司机。妇女被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慑住了,我看到她眼里的畏惧与委屈,那是种无法言说的难过。后来,她坐上了自己要等的公车,刚好我也在那辆公车上,我站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塞着耳机,听那些美妙却悲伤的故事。车刚发动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隐隐的抽泣声,我知道是她哭了。我假装不经意的转头,看着窗外,眼睛的余光落在她身上,她用手捂着脸,即使努力的克制着,但泪水还是轻易暴露了她内心的创伤。她慌乱的从兜里拿出手纸,擦着眼泪,像受惊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身边的人依旧玩着手机,没人在乎她异样的情绪,她只是沉默的坚强着,不言不语。我仔细观摩着她,遮挡脸部的手掌粗糙宽厚,关节处的纹理杂乱敏感,那双手涵括了多少沧桑的印记,看着抽泣的妇女,我的心像被什么撞击了一样。我伸手触摸着兜里的纸巾,想以关爱的名义递给她,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或许,她是不想被打扰的吧。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听耳机里讲述的故事,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但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悲凉。难过的时候就关掉耳机里的声音,耳机却依旧戴着,不知道这样的习惯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荒芜还是抵触冷漠的尴尬。
我在该停留的地方下车,下车后转身回头,透过车窗玻璃,依旧能看到她沉默的身影与黯淡的抽泣。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为什么会难过,又为什么会快乐。
有时候觉得天塌地陷,只是因为想太多吧。新的一天开始了,还是继续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