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 好久不见,柴宝”

“是啊,有一段时间了吧,你还好么?”

“我说不好,你相信不”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你.....”
“我要结婚了”

“日子定下来,记得通知我,有时间我就去”

“你当初为何不追我?”

“这个答案很重要么”

柴宝没有回答,笃定的看着吕良;

“我从来没有学会如何拒绝你”,吕良说着弯下腰来坐在石阶上,两米宽的对面的南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女孩,身穿白色连衣裙及膝,明亮的头发散在肩头,手指不停地翻弄着手机,双腿碰撞在一起,要把膝盖磕烂似得,头时不时的看向远方,焦急的神色在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从来没有沾过你的便宜,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倔强,和你在一起,是我不能够劝服我自己。我没有能力走进你的心理,又怎么能拥有你。”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一水的黑色,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想的”

“习惯了,干嘛在意我的穿着”

“你会来参加婚礼么”

“你看对面那个小姑娘”

“怎么了?”

“这个是我的电话,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打过来。”吕良将一张纸片抵到柴宝手心中。说完径直朝对面的小姑娘走过去。小姑娘察觉到有人过来,却见一个陌生人,不知所措的差异压抑在喉咙里,“你这样坐是不对的,瞧瞧,都露底了,还是白色的”说完,吕良蹲下里,拿起连衣裙的下摆往上翘了一点。小姑娘快速地收起双腿,很气愤的甩了一只手,竟莫名其妙的没有听到响亮,吕良在手掌落下里的瞬间逃离了两米远,回到柴宝背后。吕良和柴宝背靠背。

“希望你能过得好”

小姑娘和柴宝都在惊讶中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只见这个家伙举起一只胳膊在空中挥舞着,一步一步的朝远处走去,很明显在跟柴宝道别。柴宝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这么的地痞、流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自由。自己刚才不知道怎么那么在意,手里拿着的纸片让自己捏成一团,看着这个褶皱电话,直接丢出去。

“乱扔垃圾可是不对啊”柴宝耳边响起那个家伙的声音,柴宝环顾四周,那个家伙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柴宝不可思议的看着地面那一团纸,鬼使神差的将它捡了回来。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本想扔掉,却是无助的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柴宝慢慢的回到家,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要搬到男方家了,这里只能空置着。柴宝回来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手指碰到那一张有些不成样子的纸张,还是决定扔进垃圾桶里,就像那个家伙说的那样“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打过来”。柴宝整理了一下思绪,没有必要为那种家伙折磨自己。

  吕良不知道的是,柴宝是最不愿意将就的那个人。

第二天,柴宝七点起来,这是她每天的生物钟,自己公司的距离有一段,要消耗不少时间,外加洗漱,装扮,这个时间是最合适的。柴宝不喜欢浓厚的状容,每次都淡淡的粉底,这次铺的略厚来遮掩昨晚没有睡好的黑眼圈,说是过去了,可曾经挚爱的一切怎么能忘记......柴宝整理好出门,一切依旧,看不出今天和昨天有什么区别,走出了家门。

出了家门,走进小区,发现今天的人有点多,把隔壁那栋楼围的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谈论些什么,还有警察在现场,拉着警戒区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柴宝不愿意了解更多,对于麻烦的事情,总是敬而远之。公司的事情都会忙的焦头烂额,更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打听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迈开脚步朝大门走去。

下班回来,走进小区,很明显感觉到确实有事情发生了。有人拿着模糊的背影向周围的人打听,柴宝很希望那些人没有看见自己。可事与愿违,好像那人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性。应该是便衣吧,那人走到面前开口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你有你没有见过这个穿着的人,就这两天?”

柴宝扫了一眼那张照片,眼睛却没有挪开。夜晚拍下来的,黑色的背景从头到脚,没有正面,精神的短发,照片看着很眼熟。她差点说出吕良的名字。还是稳了稳心神,淡定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这样的假装自然没有逃过姚若寒这位刑警的眼睛,十三年的办案经验让这位刑警变得敏锐。他吩咐同事去调查一下这个女的身份。

就在昨天,该小区发生一宗命案。

重案组全员集合,都等着组长安排任务,解剖结果等下就出来,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重案组组长是一位年纪五十的人,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痕迹。看着检验报告,像是通知似得说道,“昨晚八点,在锦绣园小区发生一宗命案。死者莫旭宇,单身,35岁,无业游民,死因是肺叶被刺穿两处,死者打开门,凶手就直接用刀刺了进去,第一刀,然后第二刀,干净利落,转身离开,凶器都没有带走。没有其他致命伤,失血过多而死,同样的,现场留下的线索都是空的,用于迷惑我们。问题是死者卡内余额三十多万。对于整天游荡在夜店,酒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余额。我们要调查的问题来了,这样一个无业游民哪里的这么多的资金,究竟是什么人和他有仇,选择这么折磨的一种死法。小张,你们去现场做模拟,有什么新的发现”

张屈是今年新来的高材生,也许是侦探游戏玩多了,选择了重案组来实习“现场留下来的毛发,皮屑,烟头,从我们的检测结果来说,查无此人。也就是说,凶手给了一些假线索,模糊我们的视线,不过,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凶手在刺完第一刀的时候是将刀抽了出来,那么就一定会有相应的血量溅在凶手身上,这个小区八点的时间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怎么做才能不被发现,现在的小区,道路都有摄像探头,凶手选择这个时间是想借着人流做掩护逃离现场,那么他一定是正常装扮。”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办公室难得的安静,只听到每个人的呼吸,有重的,有轻微的,似乎鼻炎的呼吸都与众不同。

“纯棉式的黑色,就算有血液也会瞬间被吸收,再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就好”姚弱寒道出最大可能。

大家分头查找,监控,现场人员,可能的目击区域,最终只带回来一张夜幕下的背景。重案组组长语气沉重的对大家说道“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凶手和死者有仇恨,苦大极深的那种或者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目的暂时不清楚。不管哪一种都证明,我们将面临很大的挑战,这个家伙很熟悉我们的视角,竟然躲过了所有摄像头,却故意留下这个背景,这是在挑衅我们。”组长说完,重重的用拳头砸向桌面。大家思考着案件的可能性。张屈跟着姚弱寒,想跟着这位老刑警多学习一点经验。姚弱寒带领张屈来到案发现场,向小区所有的人打听,当询问到柴宝的时候,一丝的慌张让姚弱寒捕捉到可疑的气息,才让张屈去调查信息。

柴宝回到家里,回想刚才的情景,忘记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想起来自己有电话,可以打电话问一下。翻来覆去包里都没有那张纸,才恍惚的明白,自己将它扔进了垃圾桶,还好,自己还没有清理垃圾。捡起来看着陌生的号码,好像和以前的那个号码不一样,盯着这个号码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那个勇气拨打过去,柴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魂不守舍的靠在沙发上。

“柴宝,29岁,目前就职岸花开企业管理公司,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已经在这个公司工作了五年,档案,资产,人际,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最近准备结婚,男方30岁,范立卡是一名房地产经营部的一名销售,从人际交往的情况来看,也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张屈一口气说完所有的情况包括分析。姚弱寒在一旁抽烟,烟雾缭绕的,静静地听着张屈的分析,确实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那么当时她那紧张的表情一晃而过是为了什么?姚弱寒认为还有必要去拜访一下。

柴宝这一夜未眠,脑袋里都是混沌的,自从遇到了那个家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是那么顺利,包括和未婚夫谈论婚礼都变得格外别扭,这个家伙就像黑洞一样,扰乱现实的时空秩序。柴宝又一天疲惫的状态开始。补妆,还好出门的以后没有碰到意外的情况。没有碰到询问的人员。柴宝赶到公司上班,一切又回到忙碌的状态。早餐,热水,靠枕,旋转椅,早已经炎热艳艳的天气。在办公室敲击键盘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荡。柴宝的同事里,有那么一位不怎么喜欢的人—琳凯苏,那个人喜欢谈论八卦,谢霆锋今天怎么了,汪峰演唱会有又如何了。添油加醋的。今天的她给柴宝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在柴宝这个小区发生的事情在她那个小区也出现了同样的事情,也许是同一批警察,自然也会问道林凯苏,看戏不怕事大的她竞打听的一清二楚,现在拿来当茶后甜点。也就是在此时,柴宝心中的疑问确定了,那个照片中的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烦恼的事接踵而至,本来就睡眠不足的柴宝确认了心中的疑虑更是安耐不住心中的焦虑,请了假就直接往家里奔。拿起那张已经等待了一天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边传来的声响,是一个标准普通话的电话留声,毫无疑问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即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即使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但那个家伙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柴宝还是很熟悉,哪怕从来没听过的普通话,那么的标准.....柴宝放下电话,刚才的冲动一下消失殆尽。电话录音中,柴宝很想问问难道真的是他做的么?他为什么要杀人?很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思考着,渐渐地入睡过去。突然间的电话铃声吵醒睡梦中的柴宝,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柴宝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姚弱寒自曝姓名打过来的,柴宝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回忆想想,是那个经历岁月,一脸成熟与坚韧,上了年纪的那个男的,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么”柴宝问道

“不知道您在家么,有点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就是上次那个照片的事情”姚弱寒直截了当的说到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您应该认识照片上这个男的吧”姚弱寒抛出来这样的一个问题

姚弱寒的问题抨击着柴宝的心,柴宝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但还是轻轻地说道,“不认识”

“如果您在家的话,请您开开门,我们就在门外。”柴宝很意外,随机明白,自己是被对方盯上了,自己回来的事情也已经被对方知晓了。柴宝默默的挂掉电话,起身去看门。打开门,果不其然的那两个只见过一次的两个警察就在门外,这次他们没有遮掩,亮明了身份,出示了警官证。柴宝请两位进来,心里却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姚弱寒打破僵局,问道

“女士,您刚才哭过了?”

“怎么会...”柴宝用手擦拭着脸颊,原来刚才梦是真的。此刻,柴宝放弃了抵抗,将事情托盘而出

“你们那个照片,虽然没有正脸,如果没有错,应该是吕良。就在你们给我看照片的前一天,我碰见了他,也是身穿黑色的衣服,和照片上的几乎无二。”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姚弱寒习惯性板着脸问道
“我们从相见到分开也就五分钟吧,简单的问候了一下。”

“他有没有说来这边的目的,或者为什么来这里?”姚弱寒追问道

“他说是为了见我,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有其它的么,有没有让你感到奇怪的东西?”姚弱寒帮柴宝回忆

“这个没有,也就是几分钟,就算这种事情他也不会透漏什么信息,凭我对他的了解。”

姚弱寒若有所思似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似乎要把她看穿。然而,却没有继续问半个字

“谢谢您的配合”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柴宝叫住要走的姚弱寒,折腾半圈,将一张纸递到姚弱寒面前。姚弱寒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道:吕良,610202199203252055 。姚弱寒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行为,一字未发离开了。可柴宝最终还是隐藏了那个真的电话。

张屈看着这个纸条,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回警局的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站在路边骂街的泼妇,骂赢了对方的一种。张屈邀功似的给组长汇报情况,案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姚弱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容易的.....

柴宝送走了两位刑警,心里也放松了一截。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其余的看造化。还没来得及多想,电话进来了。看着显示的名字,是未婚夫,这两天商量婚礼的事情让自己搞的一团糟,现在正是时候静下来安排婚礼的流程。

“恩,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柴宝心里豁然开朗开口说道。

“看你这两天挺疲惫的,本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下。”对方回答道

“没事,一会我找你,我们的婚礼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商榷。”

“我去你那找你吧??”

“不了,还是去老地方吧,我半个小时就出发。”柴宝挂断了电话,即使面对这个让自己托付终生的这个男人,柴宝也从未让他进过自己房间。自己有时候倔强的自己都不清楚。

姚弱寒和张屈回到警局,利用系统将信息输入系统,有了名字和身份证号,很容易查出来的。随着系统跳闪,显示出来的一个人,照片,信息,档案,可是在这个信息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印章,赫赫的写明:注销.....

“死人”姚弱寒心里一惊

“还是十年前死亡的,”张屈在后面补充道。“怎么会这样?”姚弱寒像是问张屈又向是自言自语。这个时候组长进来询问查询的结果,当看到这个页面,顿时哑口无言。他拍了拍姚弱寒的肩膀轻微的说“继续吧”

‘吕良,出生当地月卡村,在五岁那以年,父母双亡,成为一名孤儿,而后靠百家饭长大。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许多人都不清楚这个村子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在一场大火中所有人被烧成了焦黑,还有几具尸体残缺不全,尸体的数量与人口数量一致,随后警方注销了全部人口’,当时的案件发生的比较突然,事情发生后,姚弱弱寒跟着师傅一起奔赴现场,大火烧过,空气弥漫着刺鼻的味道,让已经当了三年的刑警的姚弱寒都有些难以接受。所有的人在这里忙碌了三天,才将村里一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清理出来,其中包括残缺的尸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没有一个结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对于这起案件,姚弱寒仍旧铭记,那是他从业以来唯一没有破获的案件。

目前这个案件会和十年前的案件有关系么?

柴宝和未婚夫见面,没有往常那样的期待,同样也没有前两天那样焦躁。两人默默地谈论婚礼的名单,酒店的位置,婚礼的日期。当敲定主要的事情,柴宝脑袋响起一句话“日子定下来,记得通知我,有时间我就去”犹豫的神情又出现在柴宝的脸上,男方见状还以为她生病了,要带她去医院。柴宝坚持不用,男方坚持不下,只得同意柴宝的倔强,把柴宝送了回来,同样的,只送到的小区门口。柴宝很歉疚的看着对方,往楼上去了。回到家中,柴宝拿起电话拨打了吕良的电话,没有意外的还是电话留言,柴宝告诉了日期,本想多说什么,还是静静地放弃了.....

.他会来么??

柴宝刚回到家里,刚坐了下来,手机又响起来,还以为是那个电话的回复,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最近陌生的电话有点多。柴宝不想接,但还是习惯性的接起来

“喂?”

“您好,我是uu跑腿的,现在在您的楼下,有您的一份订单需要您签收”

“我的?”

“是柴宝女士么?”
“等下,我这就下来”

柴宝起身往下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最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要签收的。到了楼下,确实有一位快递小哥在楼下等待,订单上的名字也是自己,只是送货人是一个商家,自己印象中从来没有去过这家店面。柴宝签收拿着东西往回走,边走边拆开包装,一个水晶球的冰雪天地映入眼帘,是粉红色的雪,胡萝卜式的雪人在水晶球中显得格外开心,雪地里立了一块牌子:i like you but just like you 。快乐是会传染的,柴宝看到这样的礼物也会心的笑了笑,看来未婚夫还是挺有心的,平时经常收到他的礼物,从来没有这样的。柴宝拿出手机给未婚夫打电话,电话备注还是他的名字,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订婚,到要结婚,一直都没有修改过。柴宝未提礼物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两人最近紧张的关系瞬间融化了,在这个冰雪天地的世界中,只有相同的心才能胜过这个炎热的温度,变幻白色的雪,沁成粉色的。

吕良站在天台,用16倍望远镜观察着这几天柴宝发生的事情,这个视角是最好的观察位置。这时听到手机呼叫,是自己的留言,知道这个电话的人只有一个,她终究还是打了过来。“我结婚的日子定了,是下一个月的12号,你会来么?”

下个月12号,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想去参加,必须完成手里边的事情。目前时态发展还未成熟,不知道真的能赶上么?吕良收回工具,直接放在了天台上,还有一部手机。吕良看着柴宝收到礼物,已经开始了,既然决定暴露,那就给一定的线索。吕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近水靠山。吕良回来直接将自己扔进了河流里,面朝天漂浮在水面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让自己的体重在水中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心里的黑暗有多少,我就能沉多深。在水中睁开眼,视野变的模糊,昏暗的光线让人惴惴不安。脸上,手指上,皮肤上,毛孔吐出的小水珠阡陌纵横。后背已是贴着地面。看来自己的黑暗是一个无底洞,目前还不清楚底线在哪。吕良挥动四肢,让自己一点一点的飘上来,又回到水面,吐出那一口气,自己训练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恐怖,毕竟每一次都沉底。冰凉的空气,水流让这个浑身充满杀意的吕良瞬间平静下来。水滴从吕良的袖口,衣领,裤管不停的流淌下来。不知道这套衣服了究竟藏了多少水,在吕良的身后有水的痕迹一直蔓延。吕良托着笨重的身体回到房子,这个只有十几个平方大小的空间一览无余,家用电器都没有,最贵重的就是桌面放着一个电子设备,充着电,里面的晶体管闪烁的莹绿色的光芒,中间有个方格现在却是空的。每次回来吕良都会对着这个晶体发呆,然后沉沉的睡去,就连衣物都不曾褪去。

  第二天一早,组长通知集合,似乎有了新的线索,姚弱寒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咂着吸管喝着豆浆,这是他从业以来最常吃的早点,只因为简单。没人知道自己会接手什么样的案件,也不知道是否有时间去吃早点,十几年的工作生涯让这个刑警变得与众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如果姚弱寒是一名歹徒的话,只要他愿意,是永远不会被捕的。人员集合完毕,果然是有了新的线索,在第一号受害者的天台发现了望远镜盒子,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看来作案者并没有打算带走,地上全是烟头和嚼过的槟榔,还有包装袋,上面的字显示是面包,看来作案者在这个小区观察了不小的时间,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凶手作案后能这么容易的不留下任何线索,有备而来,计划周密,也正如组长之前所说那样,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真正的悍匪。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烟头,槟榔,衣服纤维,还有那一部手机。面包包装都已经有人做过调查,组长召集大家是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想做什么.....姚弱寒也想不明白,

“他会不会想投案”

还是张屈意外的话点醒了姚弱寒

“难道这是要同归于尽??”姚弱寒将自己的疑问与同事分享

“也就意味着我们现在要等,情况真如你所说,那么一定会有线索再一次提供给我们?”张屈问道

这种坐等的焦虑让组长非常不能接受,身为刑警,居然要坐等事态的发展,这种侮辱简直要让警察的颜面扫地,可是目前线索根本就是断头,无从插手。组长散会无奈的回到办公室了。张屈跟着组长,提出想要申请配枪,面对如此的作案者,配枪是可以的。组长决定在研究一下,还没有同意张屈的提议。

张屈从办公室出来和姚弱寒说了自己的提议,却没有批准下来。姚弱寒回复道“也许,这个犯罪者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是当我们的证人??”

“目前还不清楚,这也就是组长没有同意你的提议的原因,他现在也拿不准。”

“他现在是两起命案的嫌疑人,我们能让这样的人当证人么?”

“理论上不行。”姚弱寒没有继续和张屈谈论下去,毕竟现在的情况他自己有一些分辨不清。

吕良这段时间开始了逃亡的日子,他已经知道自己曾经的伙伴已经在路上,是来杀自己的。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只能每天在树林上面呆着,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渴了就喝河流里的清水。夜晚来临的时候自己就去市中心屯干粮,每次都购买一天的量,方便携带,还买了一些酒精和绷带。回来去割一些艾草围绕在自己身边,就在落叶堆里睡一宿。每天换一个地方,清理痕迹。但是他知道,被发现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吕良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果不其然,有两个人找到他的位置,看来一场血斗在所难免。

来的这两个人是吕良所熟识的人,曾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任务完成了百分之百。恐怕也是出于这层缘由才派出他来做最后了结。组织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同类之间相互残杀,棋子只有几颗听话的就够了。

吕良看到这两个人以后掉头就跑,山地是自己的腿脚,树木是自己的眼睛,几天与自然环境的融合胜过两个出入毛地的之人,距离拉锯战更胜一筹,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两个人身手自是不凡,在摸索中继续追赶,凭介习惯,经验,胜利趋势的心。两人体力在这种僵持下极具消耗。高手过招胜负的关键只在一招,吕良占据地利优势和陷阱布置,将两人体力拖垮。两人之间未见一招,未留一血。遥遥相望数十米远

“你跑不了了,你的未来只有死。”

“我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难道还想洗白么?你手上的血液怎么不会洗掉的”

“我没打算洗白,我只是不打算放过我自己”吕良邪魅的看着对方

“你是两宗谋杀人的罪人,十年前也是你一夜之间灭掉你村子所有的人,要说谁最不该放过,非你莫属。”

“是啊,我还要谢谢被我杀死的那两个人,要不是当年被他们拐卖,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成长。”吕良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满血液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用我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成全组织对我多年的栽培。你不是想堂堂正正的赢我么,那我们就定在三天后,这个地方见。”

“你知道我们怎么找到你的么?”

“这个很重要么?”

“你这样坐是不对的,瞧瞧,都露底了,还是白色的。”

“那个人是?”

“是我徒弟,只要我想,那个女孩是没有未来的,她好像要结婚了吧,应该是四天后的这个时间,你还想去参加么”

吕良的心思似乎被看穿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答应你,三天后我会再过来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我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你这种,可是你已经在做了。”

“我两个是同一类人,难道你还想让你的徒弟也卷进来么?”

没有回答,双方各向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形影单只的吕良在树影了越走越深。吕良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是灰色的。

遗留下来的手机响了,声音像是变声器立面发出来的,只说了时间,地点

三天后,吕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这个地方,他早已经在此等候,一身迷彩服挂在骨架上,略显精神,同样的也寒气十足,冰冷的感觉在这个潮湿的树林里格格不入。而吕良却是少见的一身素,羽化登仙,手中多了一把中国军刺在地面上划着,对方见状,毫不客气的亮出自己的最爱,瑞士军刀,小巧锋利,得心应手,藏于袖间,出则见血!阳光洒了下来,穿过迷雾,一缕缕地透过树林,似乎要把所有的黑暗消灭殆尽。两人相距一定的距离相望着,要把对方看穿,寻找之间的漏洞,一招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余的动作只会增加破绽,面朝死神。太阳一点一点的升高,影子越拉越短,僵持的汗水顺着脸颊缓慢的滑落。吕良眼皮一眨,瑞士军刀的刀锋闪到眼前,吕良向前一跃,直直地刀锋完全没入胸膛,鲜血瞬间将素白的衣服染成血红色,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收手

“你这是为什么?”

“我的选择已经有了结果,那你呢?”

“你赢不了他们”

“警察马上到了,你该走了”

“你和那个女孩见面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是个死人”说完消失在丛林里

血液顺着伤口不停地流淌,流淌,仿佛要在警察到来之前全部流尽。

姗姗来迟的张屈见到眼前的吕良,和系统照片上的一样,时间似乎没有改变这个少年的模样,胸前的鲜红分外刺眼。张屈不停地用手按压,做止血的应急,想要拯救这个已经迷失自己的少年,可终归天不遂人愿。吕良嘴边一直说的是“还是没有来的及......”

愿清风不识字,托去少年书。尔来风雨有轮回,尽是光年中......

接到电话,组长不安的情绪完全到达沸点,将人员召集,将时间地点告诉案件参与人员,并附加全员配备枪械。所有人知道,这一战,终究还是到来的。意外的是,组长要亲自参加。愤怒让这个苍老的脸庞上了一层红晕。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千公里。

张屈来参加柴宝的婚礼,婚礼上没有那么热闹,亲朋好友来了一些,来见证这场期盼已久的情景。虽然人不多,该有的仪式还是有的,婚礼有模有样的。柴宝一直没有注意到张屈的到来,待到送走各位好友的时候才发现有一张熟面孔,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一张。柴宝坦然面对这个警察,毕竟他没有穿警服,不会引起过多的反映。

“首先是恭喜你,也很不好意思,带给你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代表他来的,他死了,就在昨天。我们尽力了。我们检查了他所有的一切,他生前将一份遗嘱做了委托,死后将自己所有的器官全部捐献,就在今天早上十点,我们依照遗愿,做了捐赠。”张屈淡淡的说了出来,至于这些话对柴宝有什么影响,张屈没有看出来。张屈要走,又停下来步伐,补充道“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来的及’,我想,应该是给你说的吧......”张屈知道自己该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柴宝静静听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心理,又好像丢了什么似得。自己回到酒席上,全程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

随后,柴宝开始自己蜜月之行,每天醒来眼角总有泪痕。

一周后,柴宝刚刚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房子要搬空了。听到有人敲门,也是很奇怪,毕竟自己回来收拾东西没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敲门呢?打开门,还是那两个警察。柴宝很诧异,人都已经结束了,为何又来?姚若寒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说道,

“我们想问问你,那个吕良有没有东西留给你?”

“没有,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们在吕良的房间发现一台设备,中间是空的,应该是取出来放在某个地方”

“你们怀疑是放在我这里??”

“我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他死亡现场没有一丝挣扎,应该是做好准备了。对他这种无依无靠的人,他用生命换取的东西应该交给最信任的人,那个人恐怕只有你。”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这次我两个只见过一面,而且还......”

他并没有说谎,姚若寒判断道。

“如果想起来什么,请一定告知我们。”

“嗯”

“你这是在收拾行李,是要搬过去么??”

这警察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真的是很烦,却还是说道“以后不再回来这里了。”

姚若寒看着屋里收拾出来的东西,一个女孩子,这么多行李自己一人处理,也是够辛苦的,眼神的一角看到一个水晶球,冰雪世界,

“你那个水晶球很漂亮,粉色的世界,希望你能如那个雪人一样,冰冷的天气一样会盛开粉红的颜色。”

“谢谢。”姚若寒和张屈离开了柴宝的房间。

“你谁那个缺失的东西会是什么??”张屈对着姚若寒问道

“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一个能让卖命的人用生命去换取的,一定会是很重要的信息。”两人回到车上,驾车行驶在回警局的路上。姚若寒看到一个礼品店,便叫张屈停下车,自己去礼品店,让张屈自己先回去。张屈没有多问,自行走了。

礼品店内玲琅满目,璀璨的灯笼,漫红的壁纸,翠青的朱玉,这些都是姚若寒都不曾接触的东西。看到柜台摆放的冰雪世界,颜色却不相同,想起柴宝的那个,向老板问道“这种水晶球里的雪怎么不是粉色的?”

“谁家的雪会是粉色的?”老板有些嘲笑的讥讽道。

“从来没有么??”姚若寒不相信的问。

“除非你去预定,不然都是这个颜色。你要粉色的雪??”老板看着眼前的生意

“这个多少钱?”姚若寒指着这个冰雪世界的水晶球。

“五十。”

姚若寒没有还价,直接给了老板五十元,出门打车直奔去处,是柴宝的居住地,期间还用手机查询着什么。姚若寒没有迟疑的直奔楼梯而上,七层的楼梯在姚若寒的脚下不经意间就全部踩在脚底,还是礼貌的敲敲门。

这个又是谁,刚送走了两个瘟神,正在收拾行李的柴宝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你....怎么又回来了??”柴宝有些不会说话,刚刚离开的警察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大汗淋漓,呼吸短促。

“你看看这个。”姚若寒顾不上气息的频率,将手中的水晶球推到柴宝面前

“这个怎么了?”

“据老板讲,这个东西没有粉色的雪,除非是定制。”姚若寒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而且你这个水晶球中有一行英文,i like you but just like you,这句话在中文的解释是,纵使相思入骨,纵然万劫不复,我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入故。我相信,这个就是他送给你的,你就是他最相信的人。”姚若寒焦急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柴宝看着这个警察的坚定,回头看着这个冰雪世界“你要打开这个么?”

“如果可以,我想当着你的面打开,我只要里面的东西”姚若寒没有等到柴宝的回答,径直的向水晶球走去。

柴宝站在原地,静静地盯着这个写满沧桑手,看着他一点一滴的拆卸自己最喜欢的礼物,自己的心也在莫名的紧张,也忘记了自己更希望是哪一种状况!

如果只有两个选择的时候,自己不清楚更倾向哪一个的时候,那就抛硬币,在硬币落地的瞬间,你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这是吕良告诉她的。

结果如警察所猜想的那样,取出来一个小小的晶体。姚若寒脸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而柴宝更关心的是水晶球的情况。这个警察有着粗糙的双手,却拥有细致的操作,他将水晶球慢慢地恢复原状,看起来就像没有经历这个拆卸似得。姚若寒拿着晶体道谢了柴宝,逃似得离开了。柴宝忽然的发现,曾经粉色的雪变成了白色,往日的盎然丢失了色彩。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代表可以回到最开始没有他的状态。

姚若寒回到自己的住处,打了一个电话,“东西在我手里。我一会那过去。”他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老大举着茶杯说的

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我不信,我认为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义。那我以后的生死就靠各位a sir ,祝各位在警局的日子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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