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样的女孩们


我爱的,或者说我喜欢的女孩,将不再是她。她早已离我远去。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她拒绝我的那个奇妙的夜里。深入女生宿舍,但是悲剧地告白失败。然后是伤感的离别之夜。想痛苦流涕,举杯痛饮,但是无法做到。我发现我并未难过。突然明白,也许我经历的只是拒绝,而不是失恋。我大学追班里一个女生失败。
关于自身的现在、过去和将来遇到的女孩。.


这也许不是开始,我只是在回忆。我现在是23岁,刚从大学出来。我所在的大学是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我们就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到处游走,寻找食物,寻找栖身之所。必须要有人失业,我属于其中之一。有一阵子我整天找工作,,不想孤身旅行,不想美丽的幻梦。在城市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自目的明确。我明明也有自己的目的,然而我非常伤心,感觉孤独不已。我没有女孩,这时我希望能有个女孩给我些许安慰。给我唱首歌,也许我就会爱上那个女孩。她们光鲜艳丽,紧紧裹住的身体,像饱满的花。我到处找工作,街道上的不熟悉的商铺,不熟悉的地名渐渐成为我牢不可忘的常识。简单面试,几句话的交谈,决定去留。我最想做的只是个作家,我知道这是个梦想。我决定现实一些,我跑了不知多少家公司,可是依然没有找到我的工作。除了面试,我就在马路上四处走,看过往的人。看的累了,我就去看书,或者听路边的流浪歌手唱歌。没有去处的时候,我就待在租来的房间里。

和我同住的是同我要好的朋友森,他在一家证劵公司上班,周末双休,朝九晚六,收入稳定。周末出去放松自己,去ktv喝酒唱歌,和漂亮女孩子聊天,愿意做爱的话也会偶尔外出开房。我没有他那么潇洒,我也讨厌和无趣的人说话,所以我大多时候都是寡言少语。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所认识的很多人我认为非常无趣,我在开始交谈之前就丧失了说话的欲望。和他做爱的女孩互不认识,过完夜之后便各自散去,从此不再联系。无聊进入,被进入,少了温暖的抚摸,只是激烈的撞击和欢愉的情不自禁的叫喊。

一个无聊的夜晚,我经不住他的劝说,便跟着他一起去唱歌,其实主要是去认识女孩。
“我说你不能老这么闷在家里。”
“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做爱,你好久没有了。额,对了,你似乎还是处男啊”,他突然才醒悟过来般,“这可不行啊,今天非带你出去不可。放心,交给我。”
我没有可说的,只是不情愿的跟着他进了包厢。果然是烟雾缭绕,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毫不顾忌的亲吻抚摸。我皱了皱眉。
“别太在意,进去就好。”森左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一个人喝啤酒打发时间。这群人也许见多了陌生人,对于我的到来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这样也好,省得我自我介绍,免除了一番各自客套。说到底,我们不需要认识。我决定就这样喝啤酒到夜场结束。喝了大概有三瓶的样子,我突然想抽根烟,掏出一根烟,拍口袋找打火机,全身找遍竟然没有找到打火机。我感到郁闷,叼在嘴里的香烟顺势就用手拿下来。
“啪。”
面前出现了燃着的打火机。
我抬起头,一个女孩子正目不转睛看着我。
“需要火的吧!”
迟疑了一刻,我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雾,这才去看女孩。
“谢谢。”我说。
“不客气,能否给支烟我?”
我抽出一支给她,看她从容点燃,优雅地吐出烟雾。我注意到了她的唇,没有任何征兆,我几乎想要去吻她。她吸烟的样子很陶醉,过程中是闭着眼睛的。
“你是森的朋友?”女孩突然问我,不再纯粹享受烟雾。
我点了点头,“你认识他?”
她狐疑地瞟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虽然很想吻她,但是依然没有说话的话题。和他们交谈让我感到吃力,我本来就不太健全的交谈能力更加退化了。
“没见过你,你应该是森说的那个朋友吧?”她突然发问。
“也许不是,森他有很多朋友,可能不是我。但是假如是我跟你说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他。”
“呵呵呵”她的笑声干净明亮。
“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我叫小雪。”
女孩伸出手来。
“蓝泽。”
我回应道,同时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十分有力,但是仍然有女孩子的柔软触感。分开手的一瞬间,她的食指在我的掌心滑过。
晚上12点多的大街充满着人情味,冷冷清清的卖小吃的流动小铺子冒着热气在灯光下让人觉得倍感温馨。此刻的街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随意在亲吻,相拥,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此刻的冷清诡异地让人高兴。
我们在一家临河的旅馆,她一件件褪去身上衣物,可爱的双峰一下子跃出来充斥着我的眼睛。她的皮肤很白,眼神却很奇怪。我找不到可以形容的准确词语。不是简单的冷淡,也并非热情似火,更接近于专注。我总以为习惯和陌生人上床的女孩都会是很冷漠,但是她倾注了她的极大的专注。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我支起上半身,点燃烟,一个人吐出青烟。
“你是处男吧?”
“嗯。”
没法子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我不是可以要和女孩子保持距离,只是很难碰到让我想与之互相触碰的人。她的红唇让我心动不已。
“你会介意这个吗?”我问她。
“你够热情,我很久都没有激动的感觉了。今天我又有了这种感觉。”
“还好没有让你失望。”
女孩问我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继续问我:
“怎么会突然想和我做你的第一次?”
“不好说,让我怎么说。”
“随便说说嘛!”
“只能说就是你了,要不然就是你让我感到冲动并且还能说上句话。”
叫小雪的女孩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别告诉我是一见钟情,我可不相信这个。你和女孩都不怎么说话么?”
“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没什么可说的,而且很多女孩很蠢。”
“你就不怕我生气?”女孩调笑道。
“我无所谓的,你生气就是,这是人的权利。”
她摆摆手,表示‘我服了你’的意思。她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浑圆的臀部曲线,光洁的背部,没有赘肉的双腿,这个女孩让我着迷。也许身体是很大的因素,我因为她的身体爱上她也说不定。
“再来一次吧!”
我掐掉烟头,再次提议道。女孩回头嫣然一笑,展现她的美丽身体,我又一次沉浸在难以自拔的肉欲当中。我感觉被吸进了一个漩涡,而这个漩涡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我自愿沉浸其中。
第二天一早,我便发现我的身边就剩下一个人形的凹印,她不辞而别。她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
我很喜欢你,只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个世界在一起很简单,当然,也很复杂。我试图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只是这需要时间,我没准备好。希望再见。对了,拿了你的东西,放心,会还给你的。
面无表情看完纸条,我把它折好,放进钱夹。
回到家里,森早已去上班。我没有找到我的打火机。随便煮了碗面条,就着番茄酱填饱肚子,接着我就想要去做什么。


高一的时候,我喜欢上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个女孩时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是我不敢表现出来。一直以来,我都是默默无闻的类型,即在班上我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我认为我没有任何亮点可以吸引她的注意。我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听广播,坐在书桌旁的窗边听学校烂之又烂的广播。主持人说的最多的是生日祝福,然后才是一些体育新闻和政治新闻。我非常惊奇原来在同一天会有这么多人过生日,而且这还是在同一间学校。假如放眼世界。。。。这样的假设让我觉得似乎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同一天生的,大家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像双胞胎一样心意相通,所有的隐私都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想在我的生日那一天,是否会有那么多人,结果证明确实如此,不过这么多和我同一天生日的,我没有听到属于我的广播。我不合群,不善于和那些孩子交流。我的怪癖除了经常性的听广播之外,更多时候是默默不语,要么枯坐,要么看看追逐的学生;还有就是经常一个人外出远足。远足的地点无非学校周边,我还没有能力跑出多远。我也只有周末有时间外出,我就这样生活在人群之中,孤独至极。我没有办法和他们正常交流,但是却又找不到可以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被遗弃的事情。学习这件事失去它本有的重要性,我不再努力,我获得了一个人的独处空间,忘记了学习的目的。或者说,我失去了学习的目的。为父母的学习,实在是说不过去;那么为自己的学习,我更加迷惑。我为了一纸文凭,学这些枯燥无比的东西,然后过着与常人无异的日子。找到合适的工作,结婚,生儿育女,最后终老。我想到这些,我便头皮发麻。
结果在这种时候,她走进了我的视线。她是新转入我们班上的女孩。她总是埋头做没有尽头的试卷,和我一样的默默不语。她不是漂亮型的女孩,眼睛偏小,我却钟情于她。我那时讨厌喋喋不休的女孩,觉得说那么多无聊的话实在是件痛苦无比的事,让我听来更是折磨我的耳朵。我晚自习戴着耳塞听歌的时候她就埋头做试卷。她和我同坐最后一排,中间隔着过道。我偷看她,看她安静地做着她认为该做的事,沉静不语,但不显沉闷。我沉迷于她的专注沉静的状态。学习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可能有不同的意义。人只要能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便是真正的有事可做。我无数次地幻想拥抱着她的感觉,这样实在的安静肉体,这样充实的存在。我简直无法自拔。我这样默默沉迷着她,竟成为了那时我学校生活的主要意义。好景不长,在高一的文理分科的时候,我放弃了大家看重的理科选择最没前途的文科。而她,不出意料地选择了理科。我还能回忆起酷热夏天的晚上,她埋头思索大同小异的物理题的样子。眉头紧锁,喜欢把笔放在嘴唇边,在白纸上写下运算的各种步骤,偶尔会将披散的到脖颈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然后露出小小耳朵的可爱外形。和她说过的话,无非就是借给她我听的磁带。我依然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就算面对我喜欢的人。
这个女孩后来和我们班上的另外一个男生好上了,那个男生的名字我早已忘掉,但是依稀还记得他黝黑的宽阔的面部,身材和我差不多,中等偏下的个子。他是个很能说话的人,讲话温柔,时常能逗人开心,也许这是他尽管长相一般甚至略丑但仍能得到别人欢心的原因,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男孩的成绩是班上前十,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文理分班后我在原来班级的楼上,于是会经常趁着课间十分钟故意下来找原来的同学聊天,只为了见她一面。有一次,我借口下楼买东西,恰好撞见她跃上那男孩的背,开心不已,全然不顾旁人。她完全超出了我的对她的认知。我认识她的那些日子,她这样腼腆,和我说话会脸红,齐颈的秀发在她低下头的时候仍然遮不住她的耳根赤红,我没发现她和我之外别的男孩子多说过话。女孩子也许就是个不可理解的存在。我难过不已,不仅是因为失去了拥抱着女孩的机会,更因为我发现我再次成为一个人。也许人就应该是这样孤独的存在,表象的热闹只是个巨大的幌子。从那以后,高中我再也没有对其他的女孩子有过恋情。我找到很多的小说,不分时间阅读,让自己迷失在十九世纪中国和外国尘土飞扬的路上。
那时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恋爱。我丝毫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早恋是个怎样的存在?恋爱的开始就是相互喜欢的开始,不分年龄时间;至于爱情,经历过数次恋爱的人未必能知道它的真相,何以一个高中生就由于不知道真正地爱情就不由分说的强力禁止他感情的释放?到处都充满了诡异,老师上课讲的东西像是规定不准恋爱的人所研制出来的,里面充满了各种没有原因的事件,充满了没有破绽的解释。有时走在学校里,突然就有没由来的心痛和烦闷。我于是养成了远足的习惯,之前是在周末出行,那时还只是喜欢发现有趣的地方,现在就是逃避这样的学校了。孤独的自己只能借助音乐和阅读来打发这些时间,听歌手给自己唱的歌,听作家述说自己的所见所闻。我沉迷在别人的世界里,渐渐忘掉了自身的环境,远足是唯一能让我真切感受自身世界的行动。


常石是个特别的男生,“学校他妈的就是个垃圾的存在!”他一向的腔调是对学校不屑一顾,对学习也是无所谓,可是让我羡慕的是他的成绩仍旧让人眼红,成绩好能少了很多来自父母方面的压力。
“你说什么垃圾,你还不是照样在学校学习,而且说不准你比别人更加在意成绩和排名。”有一次我打趣他。
“这个,不能这么说,”他一脸的无辜,“我也没办法的事。”他恨恨道。
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和他不一样,我不想学的科目,不管下什么功夫都是白费劲。他的倔强和恨恨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但是仍会让人起莫名的脾气。还好我真正地理解他,主要是我的不在乎,这点同他的论调有相似之处。他常看的书是班上或者说这个年龄阶段孩子都不愿看的书,也许他们是没有时间,但是我比较相信是他们不爱看。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好处是用不着经常买书,在那个时候书籍也是被控制的比较严,甚至说严令禁止。他们所谓的书籍只是教课资料。
“不要相信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些,某些组织的后面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被他们的假象迷惑住是十分容易的事,但是这骗不了我。”他时不时地就给我灌输他的各种观点,语气始终是一如既往的愤愤不平。“我告诉你,我们都被骗了。该死的!”
我在开始的时候有时遇到有不同的观点还和他争论,后来我知道我一定赢不了他。也不见得他的观点就是对的,但是我不由自主地就被他的强硬语调和坚定的态度给轻易折服了。总之他是个十分强势的人。后来在临近高三的下学期,我们都还浑浑噩噩地准备着高考,有一天他找我谈话。
“我有一个计划。”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是他今天的语气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多了些什么很难说出来。
“什么计划?”我还是忐忑不安,我放不下的还很多。
“我决定不再读书了。”
我脸上十分平静,可是内心里波涛汹涌。我一直相信这种事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一旦这事真的成为了眼睁睁的实在的时候,我还是十分震动。
他接着说,“我的计划是一个星期之后,去一个技术学校,学个一技之长,时间就一个月左右的样子,然手彻底地离开学校。我觉得你的话也应该是不想在学校待的类型,所以我问问你的想法。”
“准备去哪?你和家人说了吗?”
“说肯定是没说,这种事你我知道就行,一旦被他们知道就成不了;到临走的时候再说不迟,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如何和父母交代,也不知道如何决定,这是个冒险的决定。”我实话实说。
他听完后低头停顿了一下,“好吧,给你一个星期决定吧,到时候告诉我去不去,反正我是决定的了。这事的话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考虑好吧,我也不好去勉强你。”
“行,我先想想,实在是不好立刻决定。”我带着满腔歉意无奈说道。
他摆摆手,表示知道,我便不再多说。接着一个人陷入沉思中。就像开始说的,常石说的不仅仅是发牢骚的话,他会将自己所说所想变为现实。可是我该如何,他是个有决断的人,我缺少他的这份果决的勇气。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约定时间的那天,我还是没想清楚如何决策,但是终归有个决断。
“怎么样?”
“我不能去,真的,没办法!”
“行吧,但是我不能再等了。我知道,我猜到你可能不会去。我知道你很多还放不下,我理解你。”
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盛怒,或者说难过什么的感情流露,仅仅是一点小小的遗憾,而且这遗憾马上就被他自己的将要离去的快乐给冲淡,这时我甚至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还好他立刻就看他的书去了,不再对我进行一番教育,否则我想我还真有可能和他一起离开这弥漫沉闷诡异气息的学校。星期六学校放假,星期一的时候来到教室,进门的一瞬间,我就看到我的旁边是空空的。我平静地走进这件熟悉的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出神地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同学。我想知道他离开的目前也就我一个人而已,也许再过几天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关心在意。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和我有这样的关系纯属偶然。关于他的苦闷我是知道一些的,他一直都没有流露出那种软弱的感情,哪怕说到厌恶的政党书籍名人,对自己的麻烦也从不在意,对这个年龄最怕的孤立似乎更不用说——他是自己选择的孤独。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每次谈到这一点,他通常会直接告诉我不能说。我当仍然会感到尴尬,被人直接轻视是不好受的事情,这也是我们与他的区别。间接和直接,不过是关乎脸面而已,小小的虚荣心占据了我们身心的一半之多。后来过了两天,他父亲来到学校搬走了他的课桌,班上的人才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可是具体的原因谁也不知道,问我是很自然的事,我的回答是“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离开也只是给沉闷的班级带来一点骚动而已,骚动过后,谁也不再关心他的一切,最多的关心我想只能是作为好学生的他的离去减少了他们高考的竞争对手而已。在他走之前,也曾和父母无数次的争吵过。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的心情想必是一样的,因此我从他的经历早就遇见到了我的遭遇。所以我放弃了这个决定。他的父亲是个高个子的男人,肤色黝黑,是常在阳光下的肤色;眼神像四方的坚硬石头,腮帮肌肉鼓起,突出强烈的紧张感,嘴巴除了和老师交谈就几乎一直是紧紧抿着的。他很像他的父亲。不过除此之外,他父亲就是一个历经风霜满脸泥土气息的地道农民。
我依旧规规矩矩地读完了高中,果然在高考中没什么优势,考的成绩刚好 够我上个一般的大学。七月份收到大学通知书,我就一直迫不及待等待开学的日子。

简单谈一下大学的感情经历。我们在得到极大的“自由”之后,所做的最迫切的一件事是谈恋爱。男男女女都是如此,似乎是没有爱已经很久,所有人爱的都自认为轰轰烈烈。大学里有女孩主动追我,我们之前是同一所高中的。至于不太和女孩说话的我为何与她“要好”原因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她恋上我了,而我出于不明所以的理由接受了她的请求。女孩是不错的女孩,还算文静,身材是娇小型的,爱看书和听音乐,相貌的话只能算是平庸。我想自己接受她的原因肯定是包括她是个不太吵的女孩。她和我上的不同的学校,但是间隔不远,都在同一座城市,每星期见几次面。和普通情侣做同样的事情,既不会太出格,也不会太平庸。反正谈恋爱的过程绝对是属于正常的恋爱过程,这点毋庸置疑。
大学的时间很充裕,我在远离自己家的城市如鱼得水,花很多时间去远足,偶尔还会独自旅行。
在一次周末的午后,我们相约在我学校的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那时是秋末冬初,还不算太凉的日子,午后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在我们身上,我觉得格外温柔。我们说了一会无聊的话,然后便各自沉默了。
“蓝泽,你想过以后会做些什么吗?”
我很诧异她为何问这些, “为什么问这个?”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聊这个,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女孩突然一脸凝重。
我想了一会儿,看着她的脸说:“说真的,我还不习惯谈这些,若一定要说的话,无非是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眼下又没有我务必要做的任何事,估计以后会找个一般的工作,偶尔旅行,看书,听音乐,自己有时间也会研究新鲜的菜谱;说到底,也没别的。”
“旅行的话应该还是独自一人的吧?”
“自然。”
“我一直觉得蓝泽你是个很随和的人,不会和人去争抢些什么,所以和蓝泽一直很温柔,争吵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在两年之后就要毕业,蓝泽你真的要在自己的前途方面下些功夫才行。”
“我觉得这种事你不应管的太多的吧,我自己的想法还是有的,至于前途,你所谓的前途是什么我还甚清楚。”
我确实有点生气,这个时候还轮不到她来教训我。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再说话,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大家相安无事地待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我便启程去了我一直想去的一个地方看那个季节才有的美丽红叶。很多事情并非要和伴侣一块去,不适合的话独自旅行似乎更好。女孩的父亲是成功的商人,家里已经有好几家店铺,而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她在家很能干,帮家里的忙很多,是不错的乖乖女。她的家就在这座城市里,自从家境发达,父母早已购置了新的房子。店铺很多,她也不是有很多时间来和我相处,自然我也理解,我相信她也应该理解。
那次旅行的最后一天,在我一个人漫步在林间枫叶堆积的小路上时,她给我来了短信。她告诉我她要分手。我很疑惑,并没有多少痛苦,带着疑问回了条短信,就问她原因。她的回复上说的是‘我们在一起,我一直觉得拖累你,让你实现不了你的梦想,我想分开来你会更自由……’我看了半天,觉得难以理解,就直接短信告诉她我同意分手,她回短信说不好意思,然后祝我幸福,我看了直接删掉,觉得了无趣,也没有回信,继续观赏秋末萧索的惨败气象。突然心里难已平复之前的宁静,我知道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刚才的好心情,便果断收拾行囊踏上回学校的路。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留着,我觉得删掉这些东西毫无意义,没有理由这样。不过,我相信她应该删掉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就像大多分手的情侣一样。后来,不过一个星期,我便在她的QQ上看到了她和她的新男朋友亲密无间的照片。显然,她快乐无比。我不曾祝福过她,可她依然过得很好。她的悲伤快乐自有她自己独自体验,我的不管是虚伪还是痛彻心扉的关注,她全然不知。


森在晚上十点就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不去和女孩子玩儿?”我打趣到。
森朝我笑了一笑,边将外衣和文件包搁在衣柜。
“嗨,那女孩,如何?”
“?”我表示不解。
他摇了摇头,“打火机。”
“原来在你这儿,怎么会在你这?”我接过打火机。
“你说呢?”,他拉开可乐的扣环,灌了一大口,“那女孩给我的,说是从你那拿的,她还让我给你带话。”
“什么”
“她说会再回来见你的。”
我沉默不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他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话说那女孩如何?”
“还好。你认识?”
‘喏’,他递给我一支烟,我自己点燃,顺便给他点上。他吐出长长的一串烟雾,似乎很享受。
“是我以前认识的,不过我从未和她有过关系。这女孩很特别,虽然在这种场合出没,但是却是特立独行,不轻易和男人在一起的。认识她有段时间了,交谈的次数却不多。她总是习惯听别人说话,她这样不善——也许是不愿——言谈的女孩却十分洒脱,从不扭扭捏捏的,所以大家都不在意她的这一缺点,反而都接纳她;反正那种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会缺的,所以在某些时候,她反而更得男孩子欢心。只是很多都被她拒绝过,后来就不再对她有什么想法了;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不到她是这样的女孩,这么说可能不太对,我从未了解过她。与我一夜情的女孩离我而去,我反复思念她的好来。一个人在窗边抽了半包烟,接着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半夜三点,我突然被惊醒。满头汗水,原来是噩梦。到底做了个什么梦?一时睡不着,我便起身写点什么。
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在楼下的小餐厅里吃一份咖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吃完之后我又无处可去。无处可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事可做。我依然没有工作,在招聘网站上搜索了所有的行业,发现没有我可以做的;有些可以做的但是我不想做,想做的却又没有机会做。似乎这些行业都要讲究个资历,而且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因素阻挡着我进去做些事情。就像卡夫卡的城堡,我在城堡的外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无法进去,尽管无数条道路都通向城堡内部;而且城堡上空一直都有厚厚的云层,我看不清它的内部,它挡住了阳光。我没有办法,想在这些列出的行业之外再找一个工作。我试图说服自己屈服于某种东西,我也不曾想要过灿烂的前途,只是想生存在这个城市里。

我的面前是个巨大的建筑,形式独特。它的大门一直开着,门口有穿制服的警卫守着。他们想守护什么,我该怎样进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离开。我留恋不舍地看这进进出出的人们,想象着建筑里面的金碧辉煌。我无趣地在街上走来走去,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事。这时电话无故响了起来。一个不认识的新的号码,我打算接听一下。
“蓝泽,我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上次认识的啊,——这么快就忘了?仔细想想…..”
一时我还真想不起来。我不认识那么多认识我的人

在我和第一个女友分手后的第二个星期,常石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算算高中结束后他有两年没联系我了。
“喂,蓝泽?”
“嗯。”
“呵呵,我是常石。好久没联系了啊,过得怎么样?”
“还行,那个,你现在在哪?”
“我啊,在xx大学里。”
“怎么会?你不是….”
“不好意思,”他在电话那边发出爽朗的笑声,“早就重返学校了,后来就上了这个学校了。想起好久没跟你打过电话,就想办法找到以前的同学要到你的电话。话说你的电话还真难要,问过好几个同学才要到啊!”再一次他笑得很大声。
“这个我没办法啊,他们没找我要,那时毕业的时候我走得挺早,结果很多人可就没我的号码了。”我解释道,心里想着他为何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因素影响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我也不好唐突问他原因。说了一会不着边际的话,突然他说:“蓝泽。”
听他语气郑重,我知道他要讲重要的东西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又回来,重返曾经的路,这也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主要原因。你应该说是我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可能那个时候彼此都未意识到,但是今天我说确实如此。作为要好的朋友,我希望能将我走过的错的路得到的教训告诉你,对你有好处。听说你现在出来好久却还没有找份正常的工作?”
“常石,你想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些?我做的事情自有原因,就跟你当初做的事情一样。你觉得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然后有资格过来教训我吗?这是你认为的作为朋友的义务,或者这是朋友的象征?”
我很生气,认识这么久的常石竟然变成了这样。我甚至不是在愤怒他而是在愤怒将他改变的经历,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作用?常石是这样倔强的人….而且,我感觉到改变他的我所不知的东西已经悄悄地朝我隐秘地驶来。改变他的某种东西也将改变你!我突然打了个机灵,仿佛谁在跟我说这句话似的。我还在接着常石的电话,他依然在絮絮叨叨地述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他说什么了。末了,我仅仅听到他说了一句话,“这就是我的经历,你也要经历的,要适应它然后接受它,这样才能进入这社会,然后在这世上很好地活着。”我耳边似乎响着什么声音,我心里发慌,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都没注意到电话的那端早已挂断,‘嘟嘟’的声音在空旷的街上传向远方。

高中错过的爱情让我意识到要紧紧把握每次机会,女孩子就像风一样,会突然消失无影。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决定抓住一个机会。自从和前任女友分手之后,我便再未恋爱。这个女孩叫做荨,很少见的名字。初次见她是在一次旅行中,我独自探访稀有的花,走在野外的小山谷里,四处寻觅。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视线之中,那时她正专注地看着一株白色的不知名的花。光线从她的脑袋侧面铺洒在花和她的半边身体上,她那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透亮的样子。我觉得绝对是神秘的邂逅,我不敢惊动她,任由她观赏花。好久,她才抬头忽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略略惊讶了一下,垂下眼停顿了一刻,便朝我走来。
这次轮到我不安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放置我的双手。我从来都不会过于在意别人的关注,她却让我激动起来。
“你好。”女孩伸出手来。
我机械地应了一声,忐忑不安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湿润,和别的女孩子的手似乎没有分别,可是我依然紧张。
“怎么,你好像很紧张似的。”女孩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声缓解了我的尴尬处境,我总算平静了一些。我也朝她略微苦笑,表示我的无奈。
“不好意思,初次见面,见笑了。”
“呵呵,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更紧张才对。在这种荒郊野外,遇见陌生的男子….”
她狡黠地笑了笑,“不过,见到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对了,还没问你来这干什么?”
我指了指她刚看过的花,“我在找一种花。”
“花?”她惊奇地发出这个音,接着问我,“什么花?”
“名叫苜的花。”
“苜?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它是种什么样的花?”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看到古书上有记载,图片也有,一般很少见,只能生在野外的山谷。我就是按图索骥来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寻访未见过的花。不过,我刚看的花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花,我从没见过。”
我和她一起走到那花旁,数了数花瓣,拿出预备的花的图片对照,最后证明是的。
“不错,就是这个。”
和她离开山谷,旅行的时间都花在和她散步聊天上,回来的时候和她一起坐的车。我得知她是我学校的女孩。我感到十分幸福,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找机会和她出去。

“你说这是为什么?其实,我们都没办法。”森呷了口啤酒,朝天自问自答。我于是停下笔来,因为他很少这样自言自语。按他的说法,只是我的习惯。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记起一些东西而已。”可是我明显看到他的有些伤感的眼神,他出卖了他自己。我没再问,保持秘密的长久性是一个人的权利。有秘密是件幸福的事。如果他想告诉我肯定是承受不了这秘密带给他的冲动,每个人都会有想说出来的秘密。我的做法是将秘密写出来,然后用上第三人称,假装是在写别人的秘密,其实是自己的。没有所有权的或者说真实所有权的秘密是永远的秘密。
“聊聊天?”
“好啊。”同时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罐啤酒。
“你怎么看待爱情?”他一来就问我这样难以回答的问题,我以为他会先问个小问题。
“爱与被爱,我想的很多,可最后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个人到现在谈的恋爱次数很少,很大部分原因归结于我自己的逃避心理。”
“为什么?”
“女孩子太难理解,也可以说人很难懂。和别人在一起很少能碰到与自己心意相通的,迁就与被迁就总会有个期限,然后剩下的就是分离。而我不喜欢分离,太多的感情堆积很难消化,这让我心里沉重,我会很难受。”
“可是在这世上,你总会要和某个女子在一起终老,有很多事是你必须要走的,就像大多数人走过的一样。”
“在我看来,除了出生和死亡是一样的,其余的所有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他放下手里的啤酒,我看到他的有些醉意的眼睛此时亮了一下,“蓝泽,你以后会明白,改变我的东西也会改变你的。你害怕孤独吗?”
“孤独没有人会喜欢。”
“既然这样,那要学会改变。”
“可是,比起孤独,我更讨厌改变后的自己。到底什么在改变你?”
“呵”,他苦笑了一声,“什么东西?太多太多….”
“我要离开那东西。”
“不要费劲了,没有人能脱离它;你我都没有例外。不仅仅是社会现实那么简单,它太强大,你我都无能为力。”他垂下脑袋,活像几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球赛输了之后,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但是对方人高马大,技术又好,实在是输的没有一丝冤枉。所有人在比赛之前都是这种预示,活像是世外高人。假如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这边恰好赢了比赛,他们会找到各种原因去解释输赢。”
这个时候我想起高中,我们在高中待了三年,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那三年的意义。也许,无意义也是整个人生的一部分。父母和老师教导我们高中是改变整个人生的重要关口,它的好坏决定着我们今后的前途(‘美好’的生活),现如今证明是‘正确’的。我的差劲的高考让我现在无着落,我还在找工作,并且没有人会接受我。我在那之前从未想过有一种东西能决定我的未来生活,如今的我是全然不顾家长父母的劝诫走上了他们说的歪路。学习的意义是这样的解释,高考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我们当时的想象,可是当时的我们只是奋然向前,压抑一切的人获得了成功。看到有关过去的回忆,我也时常热泪盈眶,我在同情自己同情其他人。经历过高考的人喜欢回忆过去,并且由于经过了残酷的高考,他们通常引此为豪。过去的残忍褪去了痛苦的触感,只剩下人性的光辉点,只剩下同甘共苦的日子。它们成了无关痛痒的回忆。谁也不会再去想那段日子的真正意义,成功的人感谢这艰苦的生涯,失败的人也许在持续悔恨,还有的人会忘记了其中大部分的日子,我则一直在怀疑它们。
“你知道你假如继续下去的话会怎样?”森的话将我拉回现实。
我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他一脸的温柔,整个人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柔性的光辉,这时我觉得他很脆弱,没有平时的刚毅。我觉得自己的任何一句尖锐的话都能将他撕裂。
“你会活不下去。”他叹息似地说。
我依旧不言语。
“你知道我的话没有任何埋怨你的意思,你这样子的日子我会帮助你,不会有任何怨言和多余的想法。我只是担心你会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自给自足的日子的意义是继续生存,而你呢?”
“我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甚至都无法理解,就像我不理解为何1+1=2一样。我感觉我寂寞极了,虽然你在我身边,你也能理解我的这些荒谬的想法。但是,真的,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而我唯一知道的是不再继续下去。”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那改变他的东西的巨大无比的力量,我甚至差点就屈服于它了。
“在我能确定自己未来方向的时候,那种确信只是单方面的想象。虚拟的绝望在经过不断尝试之后,逐渐变成一个事实。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有时候听起来多么刺耳。路的选择权不在我的手上,我们只是在一个森林里面打着转儿,不存在出路。唯一的出路也许是在找不到出路的迷宫里苟延残喘下去,看他们做些什么,然后我们模仿,一直到死。这也许就是现实。”
我最后跟他说了这段话,他听完,便一直喝酒,不说话,直到我们都不省人事。

十一

在野外山谷认识的美丽女孩荨,与之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决定告诉她我做的关于她的决定。十一月的某个午后,在人潮涌动的街头,我试图拉住她的手,她生硬地躲过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我想与你在一起。”
她毫不躲闪,双眼的光芒刺得我难受。
“从山谷的相遇我就知道你是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人,可是你缺乏有力的现实支持,在实际生活中你将寸步难行。这样简单的道理,谁都会知道,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这样去做。然而,我想过的生活是你给不了的。”
女孩忧伤地凑近我的脸,双手捧著我的脸庞,吻了我的嘴唇,然后飘然离去,像一阵风。我的心口阵阵抽搐,说不出话来,街上人群的流动愈来愈快,渐渐模糊了我的眼。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就近坐在旁边的花坛。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街道,所有人都在离我远去,他们个个神色匆匆,都在朝着某个方向找回自己的洞穴。改变他们的东西终于又改变了她,似乎要连着我一起!
这时我很想小雪。冷风袭来,我倍感冷冽。这时我又记起我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连森都不会有,她的出现和离开也许就像那只莫名其妙的打火机,她是否出现与我的等待毫无关系。我突然很想哭,于是泪水就真的不可控制,汹涌澎拜。我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和女孩上床是她,她也这样问过我。我再次想起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我不轻易和女孩恋爱,不盲目追从爱情,也不擅长调情,我告诫自己要有耐心。只是我不明白,那个我一直要等的人离我如此近,我们曾经温存,我们连接在一起,可是我依然没有觉察到。我想她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一样,痛彻心扉,捂着心口一直哆嗦。拿出钱夹,找出她给我留的纸条,我觉得一切还是有机会。我做的只是需要继续等待。
你在哪里?

在这孤独至死的时刻,那天做过的噩梦也突然不期而至。我记得,那个早上,我一个人在白茫茫的马路上无止尽地奔跑,周围什么也没有,马路也只是马路的感觉,连马路的形状也是模糊的,一种摸不着的粗糙感席卷全身。于是我很累,可是说不出口。似乎不只是累,只是累的感觉而已。我失去了所有能控制的一切。我迷失在失去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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