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错过的昙花一现。
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提笔。每次都在准备好音乐、一盏茶后,提笔忘字,然后,放弃书写的念头。也忘记了记录过往生活的意义,没有期望的阅读对象,甚至不想给自己留下回忆的念想。回忆,就像一壶醇香的美酒,让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也不敢把自己生活所想公示于众,害怕被周围人窥探后的尴尬。
不仅是我,或许,你也和我一样,活在自己构造的虚伪盔甲下,每日只能在内心呐喊,亦或是跟远方好友寒暄时偶尔提及。都想在旁人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完人,拼命地把自己塑造成无暇。而我们,就在这每天的伪装中渐渐迷失了自己。终有一天,停留驻足,才知道过往只是自己编排的一出戏,自己每天不停地变换角色,却总是差强人意。所谓的时光、岁月、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
有个电台节目听了许多年,也不是每日关注,偶尔闲暇便会打开,听听那个声音是否依旧。某天,他说他撕了以往所有的日记,算是给过去一个了结,让自己更好地专注于美好的明天。我突然想,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去撕碎近三十年的过往。我甚至不敢想象,耄耋之年坐卧藤椅晒着太阳想要记起过往却又什么也记不起的时候,该会是怎样的一种失落与无奈。
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一个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打来一通电话,给我细数了高考前的那段黑暗时光,而我却似乎早把那段不堪的过去抛掷脑后,只剩下模糊的印象。我突然害怕,或许某天,这些过往就会彻底地从我脑海里消失。但也庆幸,有个她,可以随时提醒。时至今日,她已为人妻,我们也不再联系,这段时光就这样被渐渐抹去。我也不知道,这是否是种该值得欢喜的特异功能,总是容易忘记不好的事情,记住的都是欢快的岁月。而我却总喜欢回忆那些不美好的日子,因为它们更有岁月的痕迹。
前段时间,辞了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工作,开始了百无聊赖的奔波。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我第一次感觉如此地手足无措,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还不能像周围人提及,不敢跟朋友倾诉,装作很坚强,梦里却抹眼泪。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想就此作罢,随意找份工作将就地活着。可,如此将就,又何必递上那份辞呈。还好,我在那段迷途中困顿的时间不长,我找到自己的初衷开始重新出发,哪怕艰苦,但不枉此生。
我又想起了他,原公司老板,年纪和我一般大,平日里说说笑笑,是朋友、像兄弟。公司后面经营不善,大家都选择了离开,他也选择了二次创业。某天,听到朋友说,他肝癌晚期,正在住院。然后,我查了系统里他的病例,证实其说却有此事。想什么时候去探望一下,让他知道大家都还念着他。后来,直至得到他死亡的噩耗,都未曾探望。一是他自己的意愿,不希望见到亲朋好友后伤心难过,一是自己不够坚定,也讨厌那种做作的寒暄。
他离开以后,我接管了他的即时通讯,偶尔上去看看。前几个月还有人留言,问这问那,我也不予回复。生日的时候,也有几个祝福贺卡。日子长了,除了广告,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有时想想,人生也就那么回事,你以为重要的东西,在生命终了时,价值都重归于零。
我其实是一个怕死的人,非常怕。最近的魏则西,以及各种渠道得知的青年癌症晚期的消息,让我担心自己某天会被一个噩耗狠狠的甩上一耳光,给自己宣判死刑。我不敢想象它会给父母带来怎样的伤害,所以,请珍惜当下,不仅为自己。
520,不算节日的节日,想必是人们活的太过迷惘,才会找出些东西来自娱自乐。我也给自己中意的姑娘以另一种方式发了个红包,她或许没有在意,也未发现寓意,我也未曾告白,不想失去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只要她高兴就好。少点要求,些许期盼,活的自然些,随意就好。
今天独自加班,为了赶项目进度。中午接到老板电话,问我是否在公司,说是忘带钥匙。原以为是查岗,到下午才知原来是探试。至我离开期间,他还几次到我办公室跟我谈项目进度,我忙的忘记了这频繁程度的不正常。直至上洗手间,经过老板办公室才发现端倪,刚洗完澡的两个人躺坐在沙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见我经过,便起身关了门。我也知趣的回到办公室拾掇离开,留下重重的一记关门声告诉他们,我走了。
我也终于知道,每日下班后他不回家的原因,原以为是工作忙,但电脑上开着的毕竟是斗地主。究其原因,其实是在等我回去,他好狂舞,谁叫我每天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原以为我是工作上进,却未曾料想会打搅他的私生活。
朋友在我这谈到深夜,先是相亲的奇遇,然后是乱七八糟的星生活。对于后者,我是没一点儿兴趣,知之甚少,也不便谈论。想,他有自己另外的小世界也挺好,至少过的充实。做了他近二十年的倾诉对象,想必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也希望,他在不久的将来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开始过另一种期待已久的生活。
再不结束,天就该亮了。摘下耳塞,关闭单曲循环的《海阔天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