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眼镜,看清楚细节,我发现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
早上五点,她穿着笨重的鞋子,笨重的大衣,身后跟着那只土黄色的小狗,缓慢地推出小车,来到小区门口,小车里面装满了各种香烟。她的第一个客户从红白相间的车里伸出手递出五块钱,拿了一盒最便宜的,点燃,等待着他的第一个客户。
不叫的狗和满地的烟蒂。
中午十二点,天桥上,环卫工人小心翼翼地把卷饼放到老伴手里,低头耳语几句,又匆匆走下去,在不拥挤的角落里吃起自己带来的馒头。他放下吃了几口的卷饼,摸索拿起二胡,继续拉着,一张纸币投进铁罐子,它听起来不那么沉重。
匆忙的行人和简单的陪伴。
下午三点,她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走进营业厅,长长的卷发,简单地绑在脑后,尽管穿着一身干净的白球衣,她的皮肤还是衬得那么白,有些病态,一点一点向下看,看到浓重的腿毛和一双古老的男式凉鞋,是他啊!他们慢慢地走着,刚有些什么不好的猜测,却突然看到他墨镜后无神的双眸和脸上茫然的神态。
父亲的手和一辈子踢不了的球。
午夜十二点,街角超市的老板忙着点货,白色的灯光在一群昏黄的路灯中很显眼,照亮那稀疏的头顶和油光满面的奸笑,是几个互相搀扶的啤酒肚。片刻,灯光熄灭了, “哗啦啦啦”卷帘门被拉下,“我他妈再也不受这气了!” 角落里是哭喊着发誓的人头狗。
早出晚归和灯红酒绿。
凌晨两点,一辆孤独的特警车闪着刺眼的红蓝光慢慢地在马路上走着,像一个没有精气神的年轻人。远处一辆银色的小轿车飞驰而来,拐过弯,进入了那让人心烦的灯光的领域,急忙减速,轻轻地擦过他的屁股,然后小心翼翼地小跑过去。转过弯,又开始狂奔。
焦急到达的目的地和回不了的家。
清晨,早起的猫咪看着我手里的包子,喵喵地叫着,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