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奢望着有人说句“晚安”,然后安然睡去。盛夏的夜晚,会想起莎翁的《仲夏之夜》,思来甚是有趣的,仙王与仙后为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相互置气,仙后明明心里爱着仙王,却会被花汁迷了眼,看上了一个带着驴头的乡巴佬,声称宝贝。
仙王在一旁看着,只是觉得好笑,他知道仙后只是一时迷了眼,他想看到仙后清醒时窘迫的样子。他知道他的仙后有颗高洁纯净的心,也知道他们的爱情根基牢靠。而仙后佯装生气也只是女人善妒的小心计,唯有对爱的人在乎才会有小心计。
在这个浮躁的尘世,又有几人能够像《仲夏之夜》里的仙王一样宠着爱人,看着她一时被花汁迷了眼,对一个不相干的人给予关照,自己却要安心等她清醒。在仙王看来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他想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娇羞的窘态。然而世间却没有这样可爱的恶作剧,人人渴望被爱,人人患有爱无能,深怕在爱与被爱中入不敷出,怕自己的一厢情愿换不来对等的被爱。于是,人人怕陷入真正的爱,怕付出。
曾经相约共享生活的人,怕打扰对方,怕一腔热血付诸东流,谁也不主动联系谁,渐渐的,感情淡了,话题没了,剩下的一点点舍不得也是曾经或已逝的年月。与阿兰相识数年,相交甚好,曾一同谈天说地,笑声震飞屋宇小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安、晚安变成好久不见,再变成沉默,几乎不再见面。偶尔想起,想说句晚安,又觉得淡然,他可曾记得我?末了,写好的问候逐字删除,想念的情绪被无尽的疑问代替。
自问,想念的时候做什么?可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想已过的曾经,怀疑是否已经忘记,一句“晚安”变得奢二不华。不再希望有人说“晚安”,不再给予别人“晚安”,但愿各自相安。
百无聊赖闲弄花,兰打来电话,依然气震梁上灰,问我“最近忙什么?怎么不见人影了?”一阵大笑,冲走了懒得理你的小心计,开怀的说:“在家弄花,弄花想起他,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兰一阵朗笑,我们又像昔年一样神聊许久,互道晚安,安然睡去。
“晚安”可以治愈盛仲夏之夜的失眠,想起你曾经说过“晚安”的那个人,不妨再说一次,也许他像仙王等待仙后的等待着你,只是有所顾虑难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