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用了,我不疼了。”弦思低语,但李爸爸依旧低着头给弦思的手擦药,他用那双大手轻轻地,缓缓地,往弦思手心上的伤口涂清凉的药膏。她手心的伤口不深,却沾了些脏物,以免感染,刚刚涂了酒精消毒。微凉的酒精就好像触到心脏般,虽然痛,却有一丝清爽。
此刻天抹黑,霓灯初上,李妈妈还没回来,估计还是在学校吧。不过这短暂的时光,她一个人抱着双膝,头歪在一边,看窗外橙色的路灯点点相缀,看淡淡的月光淡淡地发光。看窗外的时候,她总是格外地安静,愉悦。突然她想起瓦砾小路上的小混混蒋煜宣,一想起他那副地痞混混样,她不由得念叨:什么人啊!
“闺女?闺女?”李爸爸盯着女儿。
“嗯?”弦思回过神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闺女想什么呢?真是。哎,闺女,说真的,还记得爸上次跟你提的反对你妈的独裁专政吗?”李爸爸一脸认真。
“你还真玩啊?多大岁数了?”
“哎~这跟年龄没关系,跟你有关系啊,你看啊……”
“嘘!我妈好像回来了,正在上楼。我要回我那屋了啊。”弦思提溜起拖鞋就回自己那屋了,只留李爸爸一人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刚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
弦思也许只以为这是爸爸一时兴起,可李爸爸是真的认真了。
晚饭时,李妈妈让弦思来端菜,李爸爸到开口:“你看她手都受伤了,还端什么呀,好好坐下。”
李妈妈绕过灶台,抓起弦思手打量:“涂了药了吗?”弦思轻轻点头。李妈妈就舒口气道:“那就没事了,没事,用湿抹布端着盘子就行。”李妈妈边说边伸手抓起一块湿抹布。李爸爸看不下去了,口气很不好地说了一句:“你没看见她手都伤了吗,还让她端啊!”
“我当然看见了,那不是有湿抹布吗?又烫不到,你不是给涂了药了吗?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把闺女当儿子养啊?”
“行了,吃饭吧,没事。”弦思把菜放好,淡淡地说。
这俩人才消停。
“哦 弦思,补课班时间有些改动,妈妈可能接不了你了,那你就自己回来吧 如果有什么事,就给你爸打电话啊。”李妈妈直截了当。
李爸爸不屑地问:“你忙什么呢?你不来接,这大冬天,大半夜,她一个人,能行吗?”
“学校最近因为一群毕业生忙……”李妈妈解释着。
“我OK,好好吃饭吧。”就一顿饭,弦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多少次为他们拦架,这也是她不喜欢和父母同桌吃饭的原因吧。
也就一晚上,雪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似棉被,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枯树裹银衣,草被着雪衣。学生上课也像丢了魂似的,只盼下课。
这个时候的大课间跑操就改成了大扫除。无非是一群学生扛着打扫帚,提着簸箕,在学校里扫雪。然而对于学生来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全年级打雪仗大赛。大家不分年级,不分门派,不分男女,只是见谁就“打”。见谁就抓起慢慢一手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紧,溜成形状,最后使劲,朝准目标,把胳膊抡圆甩出去,直至击中目标。掉头就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口中不免笑出声,再引起别人的窥伺,引起他人的下一轮“偷袭”。
弦思回到学校明显心情明朗许多,即使手上有些小伤,但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和同学玩的也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