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未完成的书,作者保罗·卡拉尼什曾经是一位神经外科医生,也是一名作家。他成长在亚利桑那州的金曼,取得了斯坦福大学英语文学的学士和硕士学位,以及人体生物学的学士学位。其后于剑桥大学取得了科学医药历史与哲学的研究硕士学位。还以优异成绩从耶鲁医学院毕业,并在那里加入了“Alpha Omega Alpha国家医学荣誉协会”。他回到斯坦福,完成神经外科住院医生培训,并进行神经科学的博士后研究项目,其间获得了美国神经外科学会研究领域的最高奖。2015年3月,保罗不幸去世。
本书正文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当我身强体健时”和第二部分“至死方休”。保罗曾经斩钉截铁的认为自己不会当医生,如果非要说出明确答案的话,他说可能是作家吧。他对医生的了解大概就是缺席,早出晚归的父亲忙甚至晚饭都在缺席。
斯坦福开学比其他大学都要晚一个月,所有朋友都四散而去,他呢很多个下午都独自深入沙漠,找个地方打盹等着在咖啡馆的女友下班。一天他的女友给他扔了一本书《撒旦:不幸的卡斯勒医生的心理疗法与治愈》,他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内涵,但是有一句话震撼了他:思想不过就是大脑思考的产物。动摇了他的世界观。
后来他拿到了英语文学和人体生物学的学位,对于人类生命的意义他有了极大的求知欲,大学最后一年,有一堂讲神经科学和道德的课,他们去了一家专门接收重度脑损伤的病人的疗养院,看到了被家人逐渐淡忘病人和因为生病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大脑可以赋予我们建立关系,让生命充满意义的能力,有时候大脑也会破坏这种能力。即使爸爸、叔叔和哥哥们都是医生,从前没考虑从医现在看来只有医生才是能真正理解生理与精神并存的人了。
他的实习从妇产科开始,开始见证生命的开始。第一个看护的产妇艾琳娜,因为是第二次怀孕没做过产前检查,情况很不好,医生尽全力让两个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长的足够强壮,强壮的可以靠自己的器官呼吸适应这个世界,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又被分配到另一个健康的产妇身边,他见证了生产的全过程,宝宝睁开眼镜张嘴哇哇大哭。他把这个信息告诉家属,家属互相拥抱庆祝孩子的降生,可是另一面双胞胎早产儿相继去世了。
妇产科轮转结束了就转到了肿瘤外科,看了太多生死,他说选择医疗行业,部分原因是想追寻死神,抓住他,掀开他神秘的斗篷,与他坚定的四目相对。医生的职责在于背负的无形的枷锁,肩负的生死攸关的责任,病人鲜活的生命就在我们手中,但死神总是最后的胜利者。
癌症确诊前正是他事业巅峰期,作为医生时,他尽量让病人安心,不说什么生命期限有多久,但是现在他身为病人,他又很希望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他想要这个期限这样他可以安排余生该怎么过活,继续从医还是当梦想的作家或者陪伴家人。他说:如果死亡的沉重感不会减轻一分一毫,那么至少,能不能变的习以为常一些?
确诊为癌症之后保罗拥有了两种角度世界观,分别是用医生和病人两种身份去看待死亡。他了解自己的状况,借助医疗和科研方面所接受的训练他得以分析各种数据。他说:我会把死神看作一个威风凛凛不时造访的贵客,但心里要清楚,即使是个将死之人,我仍然还活着,直到真正死去那一刻。
书的最后是他妻子的后记,让我很感动的一个场景,就是保罗用轻柔而坚定的声音,清楚明白地说:“我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他的意思是:准备好撤除呼吸辅助设备,准备好注射吗啡,准备好去世了。在家人和刚出生的女儿陪伴下,保罗走完了这最后的人生。
生命曾可贵啊,平平淡淡又这样,轰轰烈烈又这样,过的充实饱满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为了生活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有时候该停下来反思一下过去的时间有没有虚度。人生是条单行路,一去不返。有一天上班路上,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我仿佛能感觉到车上的病人被病痛折磨和他家人的伤心苦痛。生命顽强又脆弱,生命的长度我们无法衡量,不如活在当下,保罗说:花心思去思考未来似乎没什么用处,只要想想午饭吃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