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学毕业后,倾尽青春,立足在北上广一线城市。
妆容精致,衣着有品,出入CBD写字楼,开口就是case,team,campaign。
Si的收入不菲,不仅在老家为父母建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小别墅”,
就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也置下了单身公寓。
在这以房产论成败的社会,无疑是成功的。
但Si不快乐,或者说,SI的快乐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
SI的世界里永远有一根紧绷的弦,弹力十足,轻轻一扯就会强力反弹。
读书时,考了第一名,回头会担心第二名的分数差是不是缩小了。
抬眸会想其他学校还有多少更优秀的人。
工作后,身边的同事都非常优秀,无论怎样拼尽全力,依然是不够努力。
SI说:我一直在爬山,崎岖向上。我心知山顶风光旖旎,但不知山顶还有多高。
日夜紧绷,SI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
趁着春节,SI回了一趟就别的老家。
那是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山村。经济落后,但村民的生活温饱有余。
在这里,SI是村里有名的“四丫”。飞出山沟沟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有热情的村民迎上来。
相较于往年的匆匆来去,这次休了大半个月的假,SI认真的过上了“四丫”的日子。
四丫家是个大家族,同龄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可以组个球队,
但是读书好的只有四丫一人。她们更多的留在村里,或者到不远处的小县城打工。
SI一直觉得她们是可怜可叹的。且不说窘迫的经济,就是一辈子视眼局限在山村就是一种可悲。
但SI惊讶的发现,她们反而活得自信而满足。相较之下,自己反而是活得最疲累的。
比如SI的大堂姐,嫁的是同村的,生了二个女儿,现在都在镇上上学。夫妻二个种了满山的果树,日子虽辛苦也是宽裕。闲聊问及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到县城去学习,若肯艰苦一点,应该是有这个经济实力的。大堂姐憨笑:镇上学校也很好的。
再如刚满25岁的菜小妹,刚到法定婚龄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能满地跑了。SI看她晒在朋友圈的幸福瞬间:美食都是原生态的粗矿,照片都是经典的剪刀手。可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她每次晒图时候磅礴的自豪感。
又如嫁到县城的水妹子。穿着打扮甚为讲究,看到SI就扯着聊“时尚”。自得自满的说:我用的包都是***买的,我的衣服都是***的。SI愣愣地想起那个班尼路名牌。
每个人活法不一,但在村里,SI看到了久违的轻松。这是那些优秀完美的同事身上所缺失的。离开老家时,SI的抑郁症已经不药而愈。
SI说:在这里,我似乎闻到了幸福的味道。就是对现有生活的知足,就是享受当下的肆意。我依然并不赞同她们的生活状态,我坚信,若让我处在她们的位置,我一定可以把生活经营的更好,更积极向上。但那样的我,依然会是焦躁不安的吧。我缺失了寻找并安于幸福的能力。
幸福是什么。
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奥特曼。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幸福就是冷暖自知的骨相吧。
只是成功学压迫下的我们,总是太执着于皮相的华丽。
有一份工作,足以温饱,偶尔可以小奢侈。
有三五知己,可静可疯,相对无言不尴尬。
幸福于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