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莘斋随笔(杰里·克利弗·小说写作教程——虚构文学速成全攻略·第8章)

“写作就是为了写了再写,这是一条古老的写作定律。”如果没有对其进行合理的分析与解读,又如何理解这一定律的内涵呢?按照本书作者杰里·克利弗的阐述——“再写不是修饰润色。润色是推敲词语、斟酌字句,让你的故事读起来更流畅。正如润色表面上听起来的意思那样,它只管表面问题。如果说润色只是在颜面部位做的美容小手术,那么再写则是指心脏移植的大手术。再写是重新雕镂体量庞大的故事要素,让故事效果更具立竿见影的直接性,情节更具波澜起伏的戏剧性。它包括人物数量、场景数量及其他要素的变更或者增删。”

关于写了再写(再创作)这件事,让我联想到人的穿衣打扮这件事上来,而我们的文章第一稿好比自己从衣柜里挑选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往镜子前一站,总会发现还有很多细节有待进行调整或打磨。比如给自己加一条围巾、戴一顶帽子,或换一条裙子、搭配某款上衣,或加一件短外套、混搭一袭披风,之后看上去更精神。哪怕是穿上第一套衣服貌似已经无懈可击或风情万种了,仍有可能需要喷点香水,或者给自己搭配一个皮包出门方显圆满。

写文章这件事虽然不能完全与穿衣打扮划等号来进行对比参照,却可以传递给我们一个重要信号——不要奢求自己的文章第一稿就成为惊世骇俗之完美作品,它本身就是以半成品的形象示人的,还需要进行深加工后才能臻于完善,继而接近于无可挑剔。

需要引起注意的一点是,当我们完成自己的故事作品时,要在其成篇后回过头来再创作,走走停停地反复修改,重塑人物与情节等,只有这样我们的再创作才能出实效。

杰里·克利弗在本章中重申构成故事的几个关键因素,引导我们思考一系列重点问题:


“第一个问题永远是什么人渴望什么东西。假如没有人渴望什么东西,麻烦就大了,这是你需要下工夫的地方,但是你不要掩饰问题、敷衍了事,千万不要光是思来想去人物渴望什么,却不仔细看看你在纸面上都写出了什么东西,不要只在脑子里下工夫,唯一作数的存在的东西是写在纸面上的东西,所以你要在纸面上找到希望,把它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标出来。然后你再回答下面这些问题——他的出现是不是已经尽可能提前了?它够不够强烈,能不能更强烈?一些人物是不是在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坚定不移或者心急火燎地想要得到他所谓的东西?他渴望他所渴望的东西,他是否感觉到自己已无法继续忍受目前的局势?因此情况必须改变,比如说他的爱情是不是像罗密欧或者斯佳丽或者盖茨比那样热烈,再或者他是不是像亚哈或者哈姆雷特一样执迷不悟?为什么他要在乎?他有哪些具体的理由和个人的理由?”


“第二个问题永远是什么是障碍。它第一次出现在纸面上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它然后标出来。它是否还能出现的更早?它还能更强烈些吗?它是否是坚定不移或者迫在眉睫的并能否阻挡人物对它的坚定不移的征服?人物能不能什么也不干,同时又不受到伤害?假如人物可以忽略这个障碍,并且可以全身而退,你得到的障碍或冲突就是一个虚假的障碍或虚假的冲突,这意味着根本没有冲突,没有戏剧性,从而也就没有了故事。


第三个问题是人物要采取什么行动以便克服障碍。他有没有竭尽全力地直接冲击或者抵制这个障碍,这个行动第一次在页面上出现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并标出来。他能不能出现的更早一些?这个人物还能做些别的什么事情?他还能不能做得更多一些?他对自身资源的利用是不是到了最大限度?假如不是这样,请把他改写成这样。记住,假如思想斗争关系到如何进攻或者防御这个障碍,那么思考就是行动。记住障碍必须包含对抗或反击或抵抗,而且这个力量要和遇到的阻力相当。”


上述由杰里·克利弗带给我们的思考,让我们充分认识到渴望、障碍、行动三大要素在一篇故事中出现的关键意义,它们不仅仅是作为形式上的因素或形态表现出来,而是为了达到故事的效果。因此我们无论是在小说或故事中运用渴望、障碍、行动、结局、情感、展示等关键要素,都要为了让人物自然而然地跃然纸上。

没有什么事情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得好的,我们在创作小说或故事的过程中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极致的,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学习这些创作手法,知道哪些关键因素在故事中可以起到画龙点睛或生龙活虎的作用,从而让我们的作品更加优秀和完善,这才是我们学习写作方法和技巧的关键意义之所在。

我们不妨拿裁剪衣服来打比方,如果我们是一个裁缝,在裁剪衣服的过程中,怎样让自己裁剪的衣服更加完美地呈现在客户手上呢?正是需要裁缝用好手里的工具(资源)让手中的布料呈现出衣服的模样,或者裁剪出理想中的状态,有的地方需要“大刀阔斧”地“行动”,让自己的作品不拖泥带水,就像一个人把赘肉统统甩掉,留下的都是最完美的线条。完成好故事的过程与此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经过精心“剪裁加工”的故事才是我们想要的故事,通过作品呈现给大众一种赏心悦目、卓尔不群的效果,也是我们使用各种写作技巧的要义所在。

假如我们只是想把自己的作品比较完美地展现出来,想把事情做到令自己称心如意的程度,却没有掌握足够有效的方法,没有领会其中的精髓,那么实现理想中的故事效果自然是杯水车薪、南辕北辙的。但当我们明确了一篇完整而精彩的故事需要具备哪些要素,如何运用好这些要素,如何让自己笔下的人物性格充满张力和饱和度,进而展现出故事情节栩栩如生的生动形象,那我们距离创作出令自己和读者满意的故事之目标也就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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