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乍暖还寒时候,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多,东北的天气沈阳北始发,终到上海的绿皮火车上,上来两位特殊的旅客。忘记是从哪一站上的火车了,因为我是后来才开始观察他们的。说说他们的故事吧,我觉得大家可以听听看。尽量想象我描述的情景。听过这个故事后,你或许会觉得自己很幸福的。
先描述一下上来的男人。他比较高大,脸上的皱纹明显,皮肤黝黑,身材微胖,看起来将近五十岁,头发一点也不凌乱,反而很整齐地粘在一起。衣服明显早就该洗了,或许是不敢太频繁的洗衣服,怕把衣服洗破了吧。身旁的老太太的衣服跟他一样的情形,只不过颜色鲜艳些,是深红色的,老太太看起来七十多岁或者更老一些。
我要很仔细地描述这样这样一张脸我从没见过的苍老的脸。
浅棕色的皮肤很松弛,从额头就开始下垂,然后在脸部的下方兜住垂下来的皮肉,吃东西的时候嘴巴会张的很大,那些皮肉便会被拉扯着,一上一下,一松一紧。我想在大家心目中,这已经是十分夸张的吃相了,如果不是,那就恭喜你们见过的世面太多了。
这张脸上的皱纹,像是泥人儿师傅在自己的民间人物作品上用刀子刻上去的,经过风干,永远都不可能再抹平了。
她的手像是能伸缩的水管那样有一圈圈的褶皱,这十根水管估计是从生完孩子之后就开始一点点往回缩,如今七十多岁了,这水管也压缩到了极点,半弯曲着,给儿子泡一桶方便面,似乎要很久很久。
既然如此,我们从这桶方便面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