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好奇的,尾海讲述的也是好奇。
小孩子的眼睛睁得大,好像要把整个世界的所有边边角角装进去,通通过滤一道,领悟到的只有颜色、形状、大幅的动作、突然闪现的惊喜,当然会伴有声音,这个阶段停留在“看”。
当成为少年时,就有一股胆气,可以快速地奔跑,用力地跳高;先前没有见过的动物第一时间发出感叹的“哇”;不高兴就和朋友争吵、打斗;领悟到诸如酸楚、感动、坚定的情感,这是“接触”。
青年主导了爱情,爱情也领着青年的感官,它分泌的味道,色泽,甚至口感都让我们如痴醉,唯听是从,就算你的大脑偶尔逃离它的“雾障”,躯壳同样渴求。青年的好奇是贪婪的“爱”,是爱情、喜好和享受。
中年是困顿的,就像《尾海》里的鲸鱼群,不同的是鲸鱼的思想低于我们。身上不仅包袱越来越沉重,驼在我们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相信有身轻如燕者,天空几只燕?
中年没有好奇,只有猎获,在繁忙间隙或是在思想小憩的时刻捕获前所未有的,突破常有认知范围的东西,从中得到过瘾、癫狂、发泄。凶狠无情地捕猎,温顺沉静的团聚。把世界翻一个面放在中年的面前,这样的好奇,是“Relax”。
老年回归到幼年的好奇,只不过更喜好于手舞足蹈,开怀大笑。这是幸福老年的好奇,我偏袒看到的老年,是一个打盹的状态,失去了手舞足蹈开怀大笑的喜好意识,差不多就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基本的生理现象。想到一个老人,她整日辗转于床和沙发两地,性格好强让她拒绝轮椅和医院,待在家里,声音像信号不稳定的收音机,时有时无,不久就会睡着,一会儿又被“惊醒”。我不爱这样的老人,但我会为她痛哭,她的好奇只在于远方的人儿何时归来又何时离去,再加一点,就是好奇不能选择出生的时间,害怕真的可以选择离开的岁数。老年的好奇是参天大树生长出来的树干,一千枝,一千种,能盛开的花叶果实,都是幸福的。
我错过了一些尴尬的年段。
每一个阶段的过渡,都会有迷惘和失落,或是更加精力充沛。我觉得没有时间好奇。
小男孩儿的好奇从“少年”开始,他尝试接触世界的边界范围,比如海洋,每一次海水浮落都在它内心,波澜澎湃,他幻想着一天乌云密布,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头巨大的鲸鱼跃出海面,打起雾气将他推到。
他在整个追寻海洋的过程里,动机、游历、成长,到最后的杀机都是好奇,对于梦想执着的好奇。他慢慢成长,鲸鱼群一次次巡游,最终的好奇是杀戮,还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