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翻开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就听到他沉重的叹息。北国的莽原简直是一个谜。黑色的森林直铺到更空旷的冻土荒原,这是一个谜。河流向北方流去,不知所终,这是同一个谜。一个人向森林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也是同一个谜。河边上有一座巨石,水下的沉木千年不腐,这还是同一个谜。空旷、孤寂、白色的冰雪世界令人神往,这就是那个谜。
这样的谜不仅在北方存在,当年高更脱下文明的外衣,走进一张热带的风情画。热风、棕色的土著人、密集的草木也许更令人神往。生命是从湿热里造出来的。也许留在南方更靠近生命的本源?高更也许已经走到了谜底?我们从他的画上看到星光涂蓝了的躯体,看到黑色里诡谲的火,看到热带人神秘的舞蹈,也许这就是他发出的信息?但是这信息对我们来说太隔膜了。提到高更,我又想起《月亮与六便士》,毛姆和阿斯塔菲耶夫一样,感觉到未知世界的魅力,而且发出了起跑线上的叹息。可惜他没有足够的悟性与勇气,像高更一样深入那个世界,但是毛姆毕竟指出了那条界线,比阿斯塔菲耶夫又强了一些。
感
我喜欢小波描述的这个谜一样的开头,充满着神秘的感觉,他居然仅仅用文字,就给了我一种看电影的奇幻感受,果然是个中高手,如果我下一次写空间变换的时候,也学着将镜头先从远景拉到近景,再拉到远景,是不是一样有这样的空间感。跟着小波的描写,我们仿佛一起进入到这个神秘的世界里,站在那白茫茫的荒原上。
思
小波的行文以“谜”为线索,向前推进。再由着“谜”的联想,对比画家高更热带的风情画,对比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技巧上小波用了空间的转换和排比,不同于我平时的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小波的空间变换是从整体到部分,再到整体的,先是茫茫冰原,从森林到河流,从森林再到水下,再把视线扩展到全景,让人感觉在看一出生动的电影。
从寒冷的北方,再到火热的南方,从发出“沉重叹息”的阿斯塔菲耶夫到“发出了起跑线上的叹息”的毛姆。
细节上,小波的安排能够动静结合,寂静的森林、流动的河流、蓝色的躯体、诡谲的火、神秘的舞蹈,一幅幅画面就此展开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