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攻关,一朝得成。自红羽大将被暗杀之后两国军中又有几名将军被暗杀,其余将令听闻纷纷色变,能撤则撤。众军无人带领,溃不成军,俩国国君不久便同意归顺于朝廷。朝廷大军班师回朝之时张将军再次找到张兆南,要求他先行一步回乡。
“为何……为何我不能和你们一同前去庆功领赏?”张兆南急问道。
“你于我军而言是机密之人,不可外露,我已让人将你转入暗部,随影潜行。”
“你,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靠卑劣的手段获胜吧!”张兆南面红耳赤却又不能爆发,咬着牙狠狠说道。
“吾儿,我张家世世代代为守护皇上而存在,只要有益于江山社稷,行狡诈之事,匿宗族之名有何不可。”
张兆南不可与父亲顶嘴,心中愤慨却无处可泄,只得离开营帐蹬马上路,长奔南方而去。
被降服的边陲小国里不服输的豪杰英雄纷纷潜入中原,另起教派名为红羽教,以此纪念被暗杀的红羽大将军。他们不断招兵买马,伺机反叛朝廷。
红羽教因是外域而来,与中原武林没有交流,但借着他们猛准狠的武学招式还是收入了大量弟子,也招来一些帮派的挑战。
江凌此时已成了天穹派的掌门关门弟子,作为武林正派之首,他受命出使红羽教,一探门路,二探动机。
“天穹派江凌拜见红羽教教主。”江凌一手持剑踏入红羽教大堂,向坐在高处的一个红衣男子做了个揖。
“天穹派只有你一人来?中原武林的人都这么傲慢吗?”红衣男子气势逼人,居高临下看着江凌。
“天穹派弟子众多,分布大江南北,自然事务也多,唯有我江凌这几日得闲才有空拜见红羽教主,望赎罪。”江凌说罢忽然眉眼一怒,“倒是你这红羽教,来路不明,闯入我中原武林大肆其道,究竟意欲何为?”
“好你个江凌,竟敢冲撞我们教主,让你尝尝我们红羽教的厉害!”
话音未落,一红衣大汉持刀从旁走了过来,冲江凌怒目而视。只见他粗壮的手腕上戴着两个金色响环,环上用阴刻写着一串古怪的文字。
这种打扮应是西北外域的人,看来他们确实与朝廷收复的那三个边陲小国有关。
“领教了!”江凌并未出剑,但眼中却已露出寒光。
红衣大汉手腕响环一震,单脚跺地而起,刀锋如雷电劈来,夹风而走,霸气之极。
江凌知其猛,不能与之硬对硬,便频频迂回绕过,一时间红蓝衣袂追逐,俩人难舍难分。几个回合下来那刀劲未减反增,红衣大汉腕上的响环相互碰撞,犹如点着节奏一般。江凌留意了几次,发觉这大汉的步伐与动作似与这响环的动静有所关联,心中顿时明白了。
原来如此。
江凌盯着红衣大汉忽然露出笑容,久未出鞘的剑忽然一抖,一道银光直指大汉手腕上的响环。剑形刚显,那手指粗的响环竟断了开来,红衣大汉手腕也被剑气所伤,顿时血流不止。
“喝!”大汉怒吼一声,丝毫未在意流血的手腕,蓄劲看准江凌的要害之处便飞出一刀。
剑未停,风不止。
江凌飞身越过大汉,躲过这充满怒气的一刀,突然回身一甩将其腕部的另一个响环用剑气隔空震碎。
只见红衣大汉没了响环似乎阵脚大乱,刚才猛烈而有序的刀法顿时盲目了起来,时快时慢,不一会就满头大汗,气喘不已。
“我才刚活动开筋骨,你就累了么?”
江凌轻轻一笑,却看大汉怒不可遏,两脚生风如莽夫般举刀又砍了过来。江凌一个侧闪用剑柄轻松地朝他颈后一戳,红衣大汉顿时面部朝下直直趴了去,再也没有起来。
“精彩,精彩!中原武学果然奥妙无穷,我赫尔鲁佩服,不知可否与江大侠交个朋友?”红羽教主立刻起身从座位上走下,向江凌行了个礼。
“我只不过是天穹派弟子,不敢与教主高攀。”江凌拱手回礼,心中却觉得这个外邦教主倒是挺深明大义,应该不是邪魔歪道之徒。
“哪里,我教如今刚立足于中原,还需要多多结交各门各派的豪杰们,如若不弃改日赫尔鲁定当登门拜访。”
“敢问教主,在下看贵教武学似西北外域部族的招式,为何要到中原立足?”
“这……说来话长。”赫尔鲁忽然面露难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面容,“江大侠,我们内堂说话。”
二人进入内堂之后赫尔鲁忽然俯身向江凌一鞠躬,江凌连忙扶起他,却见此人眉间紧皱,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将要说出。
“江兄,我其实是边境国红羽将军之友。红羽将军在营中被人暗杀,而朝廷却矢口否认有其事。我不能容忍好友这般惨死,便带人来到中原一边创建门派,一边暗中寻找杀害红羽将军之人。天穹派的名气我在那边就早有耳闻,你身手不凡,定在天穹派也是个人物,可否帮在下探寻一下此人的消息?”
“你是想寻人报仇,还是想找机会反叛朝廷?”江凌问道,虽然此人言语行事还算磊落,但动机却十分可疑。
“朝廷势力强大,这里又是你们中原武林的地盘,我等能掀起多大风浪,只要靠这些人手还红羽将军一个清白就足够了!”
“你说红羽将军是被人暗杀,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两军交战三年,在第二年时有传闻说朝廷军中有一人可在三丈之外取人性命,使得一把奇怪武器,飞来自如,专司暗杀之事。当年那人暗杀红羽将军时并未得手,将军负伤与他交手了几个回合,厮打中把那人武器上的一颗玉石拽了下来,临死时紧握在手中。大侠请看,这就是那块玉石。”
赫尔鲁从衣服里取出一枚红玉,交给了江凌。
江凌看到这块玉石时登时愣住,只见玉石红如樱桃,形若婴唇,正是张兆南玉扇上的坠子!当年江凌一见这红玉扇坠甚为喜欢,却只是偶尔在张兆南施展武艺的时候才能多看两眼,没想到此刻竟会出现在这里。
赫尔鲁一见江凌表情凝重,盯着红玉一语不发,立刻察觉到其中的端倪,便追问道。
“江兄认识此人?”
“……红羽教主若能信得过江凌,可否将这物证借我十日,还回物证之时定会给教主一个交待。”
“既然如此,这红玉就暂且交于江兄了,赫尔鲁等你归来的消息。”
“好,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不要派人跟踪我,若我察觉有人尾随便立即还玉,不再过问此事。”
“好!”
离开红羽教,江凌心烦意乱,任由马匹带着狂奔而去,脑中不断回想起二人分开时的情景。
从二人分开之日起,无论江凌写了多少封信寄给张兆南均无回信,即使如此他却依旧会在闲暇之余写信给张兆南,因为俩人都承诺过彼此,没有回信并不代表什么。
但是这件事却让江凌感到痛彻心扉,莫非离别三年人心真的会变化如此?
张兆南啊张兆南,你当真如此做了吗?
江凌一路直奔张兆南府上,却被管家告知他从未回府。夜间,江凌二探张府,却发现张兆南确实不在府中,留守了几日只见张家女眷及仆从来来往往,就连张将军也没有回来过。
朝廷早已封赏过张将军等功臣,就算张将军不在府上,张兆南也应该回来了,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久寻张兆南无果,江凌却收到了掌门师傅的召函,要求他即刻回天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