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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两年前从我们下属的单位调到我们科室,因为为人开朗大方,之前业绩也突出,所以在单位也深得同事喜欢。小慈各方面都很好,唯一的软肋是已快30岁却依旧单身。家人催命似的逼着她赶紧嫁出去,自己心里急得内分泌失调,连刚熟络起来的单位同事都见着她便问:小慈啊,还没消息呢?要不要我帮你物色物色,有好的介绍你们认识?小慈忙笑着说:好啊,好啊!
这样的谈话小慈说她每天都会遇到,有时候我跟她一起的也经常看见有人逮着她就说个没完。就连去个卫生间,那些人都不放过“关心”的机会。小慈笑着说,单身果然是公害,这辈子都没说过话、打过交道的人,见着面第一句话就是要给她介绍对象。我还安慰着她,哎,说不定十个热心人里面,真有那么一两个是真的拿这事当事,上心地给你物色着呢。小慈,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要真指着他们,恐怕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小慈果然洞察秋毫,至今也在这单位晃荡了两年的她依然单身。而那些张口闭口就要给她介绍对象的热心人,最后都是连影儿都没有,没一个兑现承诺。小慈经历多了心理强大、坚不可摧。倒是我,看不惯那些人嘴上一套,行动一套。愤愤不平地说,都是些什么人,整的跟居委会大妈似的,结果没一个真心的,真是人品堪忧。小慈看着一脸认真的我,意味深长地说:其实这些人的热心也就是没话找话,过过嘴瘾而已,我要当真就太把他们当回事了。
小慈的话,只是对假装热心人士行为的犀利总结。可是,仔细想想,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别人随口说说的话,而我们不仅当真,且深信不疑。
可是,等真正明白过来才发现,不是所有听进耳朵的话,都得经过脑子放到心里,因为很多人的话,压根就不是心底的大实话,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地当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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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高三的时候,班里有一对情侣,男生长得帅,但爱贪玩,跟社会青年混过,成绩垫底,女生成绩很好,性格单纯,长的并不出挑。学生时代,或许流行帅哥追学霸来证明自己的魅力,俩人看似处的挺好。而以那时毫无恋爱经验的我们来看,这两人根本就不般配。
班主任老师替那女孩着急,一直不停找女孩谈话,觉得她为了男孩耽误了自己的学业不值得。可是男孩一直糖衣炮弹、死乞白赖地追求,女孩最终没有听进任何人的劝解,而在高考备考最重要的时刻沦陷了,选择了初恋,而放弃了学习。俩人边谈着恋爱边混到高考。
高考结束,男孩理所当然考的不好,女孩更是让期望甚高的家人大跌眼镜。班里的所有人都替女孩觉得不值,老师也批评她怎么能为了一段无果的初恋断送掉自己的前程。那时候的女孩,正值韶华,涉世未深,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很天真地说,他说了,考的不好没关系,反正他会一直喜欢我,也会和我一起努力,我俩准备报一个城市的学校,这样彼此能有个照应。
这样的女孩天真纯朴到惹人心疼,可是最终让她流下眼泪的还是那个男孩。俩人去了一个城市,男孩专科,女孩三本,恋爱距离隔着半座城。女孩以为从此找到了人生的依靠。自己即使失去了去好学校的机会也还是值得的,而且,大学也还有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那只是她的以为罢了。
上了大学,男孩犹如脱缰之马,在学校玩得风生水起。隔着半座城的俩人一个月难得见一次,而每次都是女孩去男孩的学校找他。很多时候,他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或者刚从网吧或者KTV出来。女孩问男孩专业课怎么样,四级准备什么时候考。这些话犹如对牛弹琴一般,根本入不了男孩的耳朵。女孩有些失望,可是依旧坚信只要男孩爱她就好,成绩不好也没关系。那个时候,所有的长久就是花前月下的蜜语甜言,而非现世安稳的柴米油盐。象牙塔下只要有爱情就好,面包暂时不用考虑。
后来,女孩依旧深深爱着男孩,想象着在高考无比孤寂而脆弱的日子,男孩的一席席温软的蜜语让她整个人都发颤,他的温言软语传递给她的讯息是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不可能丢下她,或者背叛她。而这同样是女孩的以为。
进入大学不到半年,男孩就跟女孩提出了分手,说他也就是觉得高中无聊,俩人又同桌,才跟她在一起玩玩,要她别太把这份感情当真,自己跟学校另一个女孩子好了。女孩无法相信,曾经的山盟海誓为何经不起任何的时间洗礼便灰飞烟灭。她偷偷去男孩的学校找他,依旧是那个男孩,怀里搂的是另一个比她漂亮很多的女孩,眼里是一副如出一辙的宠溺表情。那一刻,她终于醒了。
他曾经的那些话,让她以为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可是后来,她才发现,所谓山盟海誓,不过是一时兴起的逢场作戏。而当他说完那些话,得到女孩的心之后,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那些触及女孩心底的话。而她却以为那些话是他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那些话曾是蜜语,让她沉沦。而今却是毒药,让她痛不欲生。而年少时的我们却都笃定,嘴上说的就是心里想的。却从来没想过,有时候过过嘴瘾就可轻易得到很多东西,何必过心。
3
菁菁三年前从外地考上这里的公务员,我曾问她为什么选择到这座城市。她说家里的公考很难上,这里要求低点,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妈妈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也在这个城市。那位阿姨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去妈妈家蹭吃蹭住,俩人有同盖一床被子的交情。妈妈觉得到这里,有这个阿姨照应着,她也放心。而且,那位阿姨也承诺过,孩子来这里,一定得找她,就当是异乡多了一个妈。这话说的真是暖,我一听都觉得,哎,这世上果然还有如此长久不衰的友谊。
可是,后来我们发现菁菁一直一个人租房住,平时上班,周末就窝在宿舍,有时候实在无聊就找我们吃火锅。我们调侃她,不是有个干妈在这里吗?无聊了可以去干妈家蹭饭啊。结果,菁菁是接连摆手,很鄙夷地说,别提了,只见过干妈一次,还是我拧着家乡的特产去找的她。后来,有次在超市看到,假装没看见,扭头就走。可能生怕我黏着她吧。我们反问,不是说要你一定得找她的吗?还要你认她做妈。
菁菁淡然地笑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话,有些话是用来象征性地装点门面的,她说了,我听听就好,可别真等着人来以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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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会听到很多好听的话,或热情、或暖心、或肺腑、或煽情,我们以为那些话里渗透着别人的真情实意,殊不知人家真的是情商比我们高。话说得好听,可是过完了嘴瘾,就已经履行完了所有的议事日程,兑不兑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遇到好久不见的同学、朋友,狠狠地寒暄了一阵。离开的时候,总会无比依依不舍地说,哎,改天一定约出来聚一聚、叙叙旧。可是这个改天往往都是无限期的。恰巧再次碰到,可能还是那句话,可是最终却一次也没有聚过。
酒桌上遇到个朋友,相谈甚欢,因为你工作单位好,对你各种恭维,说你年轻有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去找他,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可当你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想要人家助你一臂之力的时候,人家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吞吞吐吐这个那个了半天,给你的答复是这事儿我真做不了主。
异地过来考察的同仁,带着公函而来,你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着,人家离开的时候,满嘴的感谢之后,还会附带着说,咱都是邻市,以后一定得互相交流,你们到了我们的地盘,也一定得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热情款待。可是,你要真有事,偶然跨进了别人的地盘,人家绝对是我在外地出差、我在开会等各种理由搪塞着避而不见。
摆个喜宴发请柬,碰到个不是太熟不用请的人。那人笑嘻嘻地说,哎,你这人怎么有好事不让我知道啊,反正今天你发喜帖让我给撞着了,到时候,我是一定得去给你凑个热闹的。这话说完,或许,你还会想这人真不错,这么给面子啊。你给我凑份子,撑场面,我以后也得礼尚往来让咱俩关系更进一步。可是,等真到了喜宴那一天,你望穿秋水也等不来那个承诺要给你凑热闹的人。
有时候两个异性朋友,男未娶,女未嫁,俩人看似心有灵犀。男同学也学着某男明星对同班某女明星同学说的那样,如果到了XX岁,你依然未嫁,我依然未娶,那咱俩就在一起吧。可是,多年后,你俩已满XX岁,你依旧未嫁,他也未娶。可人家天天屁颠屁颠、忙不迭地奔赴各种相亲局,而你压根就不在别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其实,人家要撩你早撩了,何必等你都剩下了才想起有你这棵黄花菜。
现在是拼情商的时代,有时候你话说到位了,这事儿就翻篇了,不会有什么后续或下文。所以听的人可得注意了,别太拿那些话真当回事儿,要你真当回事儿,纠结别人不诚实、耍滑头,那你就输了。因为,有些话就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而已,他说了抑或是没话找话,抑或是随口一说,抑或是逢场作戏,抑或是对你有所需,抑或是顾着面子。你可别指着这些话当承诺给供着,到时候人家不兑现,你还死纠结。一个人对你心诚与不诚,不是通过一两句话就能探出来的,而你切莫沉溺在随口一说的谎言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