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雨丝缠绵,淅淅沥沥,像丝,像线,像“剪不断,理还乱”的愁。午睡后躺在床上听雨声潺潺,任凭思绪被雨滴击打,飘落在没有人的地方。
总会想起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自由,那种天真无邪的童趣,总会勾起我的回忆。长大后越来越向往更那种生活,那种没有心机、没有欺骗、没有奸诈、没有算计的纯洁善良,就越发令我想望。成年人的世界,我不想过,也不想说太多,大家都懂,连自私都是司空见惯,连说谎都脸不红心不跳了,人人为己,却还理所应当。所以一直告诉自己,别人是别人,你做自己就好了。
就像这雨,想下就下,想停就停,任性到底,也纯净到底,没有任何欲念和束缚。关于雨,蒋捷《虞美人•听雨》写的很到位动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上。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点滴到天明。”作者切换了少年、壮年、老年三个听雨的场景,将不同心境不同年纪听雨时的情感表现的淋漓尽致。少年沉浸在欢愉中醉生梦死,壮年漂泊在外孤独忧愁,老年白发在僧庐中凄凉萧索。这不仅反映了词人的一生经历状况,也折射出一个时代由兴到衰,由衰到亡的历程。这是属于蒋捷的心理历程和人生遭遇,而雨也确实浸润了他的回忆,留给后入无数慨叹和感伤。
我的回忆里都是雨。小时在朦朦胧胧的春雨下,也不撑伞,任雨丝打在脸上,头发上,感受那细腻的水丝的滋润,凉凉的沁入肌肤,别有一番感觉。而母亲总会叫住正在淋雨的我,总是试图阻止,怕我感冒。可我哪听呀,依旧在雨下,享受那份亲密。有个成语叫“雨后春笋”,原意是指下过一场春雨后,竹笋竞相生长。那我就是那棵竹笋吧,让我快快长大。
现在,长大后的我就不这么想了。经历了许多,也总是怀旧,回忆过往。我知道,人不可能一直活着过去,要向前看,向前走,不断探索,不断进步。雨带给我的,也不仅是回忆,还有忠告,建议,或许只有我自己能懂。
看过一篇文章《我想做一棵寂静生长的树》,里面列举了很多人与树的情感和故事。比如丰子恺爱柳树的谦卑不忘本,汪曾祺的童年乐土“龙爪槐”,这些树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一代人,深入骨子里的,是情怀,是不忘本,还有回忆。可能雨与我的情感就像树与他们的情感一样,难以忘怀。
雨就是雨,是大自然的馈赠,是人赖以生存水源的来源之一。雨各个地区都有,沙漠地区更是缺少雨,需要雨。可能诗人对于雨的情感会更丰富一点。戴望舒在《雨巷》中写到“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这雨也成了抒情的工具,表达了诗人对于革命失败的痛苦,和前程未卜的迷惘,同时又不失希望,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这种情,在雨的衬托下更加楚楚动人 。
想起了很多,看过的太多故事,都化成一滴滴水,融入了我的生命里。在雨中畅想,在雨中哀怨,在雨中思索,在雨中觉悟;很多时候都需要一个介质,引领我们向前,而雨,也在扮演这些角色。
很多的电影镜头里,男女主人公的悲惨遭遇和不公平对待似乎都有一场大雨的洗礼,在这之后是新的生命、新的生活开始,一切,都会变好;一切,由自己创造。
这是我的点滴,我的故事,我的思考;在雨中,也变得成熟,变得稳重,会站在他人的角度看问题,替他人着想。这些都是一个小变化。陪伴我的,是家人朋友,是老师同学,也是一场又一场连绵不绝的雨。以后,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遭遇,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但不变的,是对雨的感情和回忆。
听雨落回忆,我在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