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读《背影》几遍,事隔多年,却清楚地记得父亲那朱红的橘子,那让儿子流泪的背影。

朱自清的《背影》我们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但我还是想写写它。人生在世二十年来与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已让“父亲”这个词成为我内心的一个痛点,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写写它。

在《背影》这篇散文里,朱自清用朴素的文字,把父亲对儿女的爱,表达得深刻细腻,真挚感动,从平凡的事件中,呈现出父亲的关怀和爱护。我看到过很多形容父亲的词,比如坚忍、智慧、朴实…很多很多。对于孩子,父亲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说到父亲,有些人想到的是“爱和喜欢”,有人说是“耐心”,也有人说是“酷”…父亲是英雄、引导者或者是老师。

我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也说不上来。对我来说父亲是遥远的,我没办法用准确的一些词语来描述他。可是很多时候父亲又是离我最近的人,在经历了很多无论是令人困惑、难过还是愉快的事情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一首《父亲写的散文诗》,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去年夏天,是李健唱的。当时给我很深的印象。当我又一次听到这首歌,我的眼前不断显现着,当年父亲的影像。闭上眼睛,仿佛看着陈旧的胶卷录像机一样,一段一段的飘过,勾起了我最难忘的记忆......

可能是太累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钟。

打开微信,都是父亲发来的未读信息。一阵慌乱中,匆忙找出手机发了个位置,这时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自己离家那么远了。车窗外灯火稀疏,火车还在开着。外面的景物一直不停地倒退,倒退。揉了揉眼睛,睁大着眼睛想看看夜空上的星星。不知道怎么了,一人在外总会不自觉的望向天空。隔着窗子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更看不到星星,我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像极了忽明忽暗的星星,闪闪动动。夜晚有些凉,火车上的空调还在开着,找了件外套盖着。像平常一样,头微靠着窗户,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火车好像开得更快了。

真的降温了,连续下了几场大雨,今天晚上的广东也是凉飕飕的。下了车走进人流中,双手抱着从家里带来外套却没穿。出了车站,极力寻找父亲身影,只见父亲在围栏上用力的向我挥手,脸上布满了久别重逢的欣喜。看到这熟悉的人,也是大吸口气,差点落下泪来。

父亲把我接到母亲住的地方又匆匆忙忙地准备走了,小跑着到了楼下,看着父亲已经离得越来越远了。楼下路灯暗暗地,看不清父亲的脸,疲惫的身影随着一声声嘱托淹没在黑夜中。

晚上,母亲睡着了打着轻鼾。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床板有些硬,但还是睡着了…

这是在我与父亲相处过程中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情,但我还是不能够准确的说出我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2019年冬天,父亲抢到火车票就连忙赶回家,那时我还在学校。可能是许久不见面,父亲回到家的第一天早上就给我打了电话,其实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回家,那时我正在准备期末考试,整个人都觉得很烦躁,电话那边好像说了很多话,但还是没听进去,忙着把电话挂了。放假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父亲让我觉得他总是很忙,我以为他会很想念我,也会跟我说很多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时候我都期待着能跟我的父亲母亲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的聊一聊,聊些不太严肃的话题,分享我在学校生活的难过与开心,也想听听他们的苦恼与顾虑,但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多时候不是自然而然的。

有一天,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个网友热烈讨论的话题:“朋友圈应不应该屏蔽父母”。其实我想说,我的朋友圈没有屏蔽父母,但是他们却把我屏蔽了。为什么呢?我是不是应该生气?那时候我看见父亲的朋友圈把我屏蔽了,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这样想着,但我当听到我有些朋友说他们的父母的朋友圈也把他们屏蔽了,我心里舒服了许多。现在想来只不过是他们一种单纯的举动。很多时候我觉得跟我的父亲距离很遥远是因为他从不轻易述说他的苦难,就好像我们“报喜不报忧”也是希望父母觉得我们在快乐的生活着。所以我与父亲总是保持着这种无声的默契,我们的距离看起来好像很远,却在无形之中达成了默契。

在春节到来之前,父亲早早地起了床,翻箱倒柜之后又在卫生间呆了好久。我寻思着他在搞什么名堂,结果父亲从卫生间跑了出来,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头皮都是黑乎乎的,原来是用了黑色染发剂,一下子把我和弟弟逗笑了。不知道是父亲影响了我,还是我影响了他。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会弹吉他,当然也就喜欢唱歌。记得去年我趁着机会帮他注册了一个唱歌软件的账号,结果今年回到家后就跟我炫耀他涨了多少个粉丝,前段时间和哪个唱歌很好的人合唱了,又收了多少的礼物,不加掩饰地跟我交流他的歌唱“心得”。

《父亲写的散文诗》:“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今晚的露天电影 ,没时间去看。妻子提醒我 ,修修缝纫机的踏板。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孩子哭了一整天哪,闹着要吃饼干。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这是他的青春,留下留下来的散文诗。”歌词写得真诚质朴,我说不出哪里更打动我,却硬生生逼着人流下眼泪。就像歌词里写到:“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背影》对它的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有着一样又不一样的意义,读了朱自清的《背影》后,我能想到我和我的父亲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并用文字记录、述说,这大概也是《背影》带给我的意义。一篇文章能让我记住它,并起人记忆深处的某些场景、片段,又让我不忘记当时我的一些思考和感动,这其实就是我理解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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