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旦左右电脑硬盘突然坏了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星期没有写过东西了,今儿匆匆忙忙地去了数码城,配了硬盘,小哥很帅,皮肤很白,五官标志,眉清目秀。就是给的价贵了些,只是实在不愿意再等,我已要憋出病来了。
先说17号,学校赶人,匆匆地从学校打包了行李,等了将近两天。才在昆明火车站上车,之后又在长水机场等了将近一天后,于当晚十点左右到达上海虹桥机场,想着早些去虹桥火车站才是,又赶了地铁,莫名地被自助机吞了十元钱后,又在虹桥机场被通知晚上清场,而又在上海的黑小宾馆待了一晚后。终于坐上去台州的高铁,于十点到达台州火车站。
这大概是我最为辛苦的一次回家,加之期间发生种种事件,更使得我身心疲倦。以至于到台州的那一刻,恨不得去拥抱那个查票大叔。呼吸到台州的空气时,总觉得好熟悉。游子心,三月归。突然才明白我是很念旧的人,只想一辈子留在江南的鱼米之乡。
其实想说的有几件事,第一件是在昆明滞留的时候,去了一家傣家菜的菜馆。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进来了,手里提着擦鞋的小箱子,皮肤黝黑,两眼无神,似乎是过于疲倦了,她的头斜在一旁。红色的毛衣脏得像是黑色的抹布。她转了一圈便看到了我,过来问道:“擦鞋吗。"
我摇了摇头。她有些失望,转身离开了,我就看见那个在她背上的小孩,也看了我一眼,我突然很想叫住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那孩子嘴里还咬着乳白色奶瓶,用两只小手抓着,头发像是枯萎的稻草,跺拉在一旁,迷茫却清澈的小眼神一直盯着我,似乎看进了我的心里,又像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自己。
等她到了另一桌时,一个戴眼睛的男人大声地呵斥着:“不擦,不擦,快让开。”她退缩了。转身想走,被一个穿黄衣服的男人拦主了:“擦了。”她的眼睛,好似两根白色的蜡烛,在漆黑的夜中,被那句“擦了”点亮了,而开始变得兴奋起来。黑黝黝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不一样的色泽。她忙招呼那个男人坐下,尊敬地让他抬起腿,像是捧着一束鲜花。而后又飞快地取出鞋膏和刷子。一左一右地动起来。背上的孩子也跟着她不断地晃着头,像是拨浪鼓一般,似乎是习惯了,不哭不闹,默不作声地吃着奶。
那顿菜我吃得很不舒服,剩了好些菜,带不走。突然想到她,想起这个女人,她要在多少人面前这样低头,才能换取一顿饭钱啊。
后来又在机场遇到要爱心捐款的一个黑衣少年,他或许是记不住我的样子,一共找了我三次,我便看着他一个人,一个人过去,却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我始终没有去看他的脸,也没有去看那个捐款的纸条上写着些什么,第三次时,我怒地骂了句:“滚。”又转眼看着他,依旧面带着相容,我羞愧地别过脸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后来,遇到虹桥火车站的黑司机,被拉上车的人,大都是不知道虹桥火车站半夜是要关门的,其中有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四川学生,本想着在火车站通一晚,谁知是要关门。也被拉上了黑车,等我们几个下了车后,他突然怕了,喊着说自己不想去了,要回火车站。那个黑车的师傅非常愤怒地将他的行李一扔,又把他赶上车。此刻已经将近十二点,能去哪却是不知道了。
我看到大城市追逐金钱时候的残忍和缺乏的人情味 。也想起室友曾经在上海打黑工却被人抢劫的事。夜上海,只要有钱,你就能在这生活得滋润。豪华的酒店,丰富的娱乐,方便的交通,歌舞升平,五彩斑斓。可是,如果没有呢。我在大理见到了太多的人情味,见到了少数民族人性中的直率和天真。回归人的本质,我们不过只是在自然界,活得久好一些的动物罢了。
回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