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冬至还有半个月有余,可是大蟒山已经大雪纷纷,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晚上,天寒地冻的,北风呼呼的刮,像是演奏这一曲哀乐,不知是在给大蟒山的故事奏响,还是为另一段故事奏响。
关于大蟒山流传着这样一段神话,一只千年修行的蟒蛇,很多年前爱上了当地的一个大善人,很多年前,也许是千年,万年前,这片土地并不安宁,蝗灾、大风沙、洪水经常施行,这片土地人们已无法生存,流离失所,横尸遍野。有良知的大蟒蛇牺牲自己,化为一座大山,为此地遮风挡雨,从此,这里年年风调雨顺,已变成一个世外桃源,爱她的大善人变成了一个巨石立于大蟒山主峰,从此,此山叫大蟒山,主峰叫巨石岭,传说就是传说,我从考证,我更相信他是真实的。
在大蟒山脚下,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立在哪里,任鹅毛大雪把她覆盖,任咧咧北风呼啸而过。木易立在坟前,静静的注视着这座孤零零的似土包的新坟,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眼睫毛、眉毛上亮着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凌花,不知是泪水,还是雪花。这座新坟里躺着她的最爱吴忆,更埋藏这一段凄惨、悲哀的故事。
木易和吴忆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一起上学,认识他们的人都看好这一对青梅竹马,在他们心中已各为彼此,可很多真实故事告诉我,看是青梅竹马的爱情,往往是没有结果的爱情。
在他们该谈婚论嫁的时候,木家准备到吴家提亲,可是吴忆要嫁隔壁村的刘支书家的消息已在村中传遍,吴母一直阻止吴忆与木易见面的行为让木易明白了,这是真实的事。
最终,还是从村民口中得知,原来吴忆的弟弟从巴镇娶了一门亲,人家要彩礼10万,吴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想到了出卖吴忆的幸福来换取儿子的婚姻,吴忆知道这不能怪父母,这是贫穷惹得祸。
吴忆出嫁的那日,全村人都去庆贺了,只有木易没去,他躺在村东的芦苇荡中,吹起了笛子,和刘支书家接亲的唢呐遥相呼应,此起彼伏,他的笛声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不会引起注意,道引来一些蜜蜂和蝴蝶在芦苇荡中盘旋。
他的笛声充斥着悲哀,该流的泪化为了悲哀,或许顺着胸腔而流,欲哭无泪的痛,是怎样一种痛。
人人都知道刘支书家的儿子刘明是个弱智者,可刘忆偏偏被贫穷给送到了刘家。
只从吴忆嫁到刘家后,木易一直在等待,他相信终有一日他和吴忆终会终成眷属,他始终不渝的的用:“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宽慰自己。
刘明智商低的可怜?只知道吃饭,睡觉。根本没有女人、老婆的概念?最终刘支书着急了。说实话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娶吴忆只为传宗接代,既然儿子不懂,他来代劳吧,刘支书一次次的不伦行为,在吴忆的自残自杀中失败了。
这些木易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痛,无与伦比的痛都留在了村东头那篇芦苇荡中,就在哪哀愁的悠扬的笛声中。只要哪芦苇荡中飞舞的蝴蝶知道。
在吴忆嫁刘支书家的几年里,吴忆和木易见过几次面,在这落后的山村,他俩见面未曾说过一句话,和彼此用眼神沟通着,这种交流只有爱之入骨,心灵相通,才能读懂。
过了五六年,刘支书的弱智儿,在上树摘柿子时被一群能蛰死牛的大黄蜂蜇死了,刘家在也没理由、能没有办法留住吴忆了,从此,吴忆自由了,木易有希望了。
木家在此到吴家求亲,这次吴家答应了,就在木易和吴忆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几天,吴忆却永远的离开了木易,死因是血管瘤晚期,可能是吴忆一直在等待木易,不然她早该离开了,吴母说她走的很安详,在微笑中离开了。
吴忆的葬礼,木易还是没有参加,在太心中永远住着吴忆,她从未离开。吴忆的出殡日,木易再一次来到了村东头的芦苇荡,只是此刻的芦苇荡以枯黄,他再次吹起个笛子,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笛声依然哀愁、悠长。他的笛声与吴忆出殡的唢呐声遥相呼应,此起彼伏,只是这刻少了飞舞的蝴蝶、蜜蜂。
雪花依然在飘落,落在大蟒山上,落在大蟒山脚下的新坟上,落在杵立在大蟒山脚下的木易身上。
这场雪,为大蟒山的传说而落,还是为吴忆和木易的凄惨而降,我想只有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