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路过我的母校。修葺一新的国保上族祠;瓷砖脱落的庆同楼;还有那所坐落在山背的初中。极偶尔,会心血来潮,上去看一眼。路太难走,几乎都算不得路了。操场太难找,因为杂草太自由疯长。教学楼荒寂的让人害怕,隐隐约约的门牌三(1)班下面是破了半扇的门,我钻进去,弄了自己一身稻草。黑板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粉笔字,我凑近嗅了嗅,闻到了树的年轮,还闻到了一丝凄凉和不甘。
在曾经的岁月里,我遇到过很多难解的问题:比如那些明明教了两代人的大家都爱的老师说开除就开除了,因为是“代课老师”;比如无数母校们明明还敞敞亮亮,热热闹闹,说撤并就撤并了,因为要“教育资源合理配置”。从前,我们不知道大人送上学是怎么个概念,口渴了,下课都可以回家喝个水;后来,学校越来越少,路越走越远,父母大军开始上阵,因为要早早的送孩子去上学,自行车、电瓶车、汽车,因为路越来越远,车越来越多…后来,公交车越来越挤,交通事故越来越多…除了镇里乡里,村里几乎已经听不到朗朗书声。如果当年的我们,也需要走上一个半小时,那么我们是不是都会是冰花女孩和男孩?至于现在,我有没有想明白这些问题?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