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满是嘈杂的人流,大厅里的广播像是循环播放似的,总是说个不停。
我紧紧地抓住我在外国交往的漂亮妹子。她的眼睛很大,忽闪忽闪的,很可爱,一头迷人的金发,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啊。再加上细腰肥臀,一双一米的的美腿,真不愧是我的女朋友,带出去绝对倍有面子!
不想原来在国内说等我五年的傻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正好,给她介绍塔莉试试,让她也看看我的眼光。
此刻的我带着一副黑色墨镜,嘴角轻扬,仿佛是一个人生赢家,学成归来,前程似锦。加上又抱得美人归,哈哈哈,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妈,我回来了!”我拉着新交的女朋友回家了。
“哎呦,孩他爸,看看谁回来了?”妈妈一激动就知道叫爸爸过来,显得很没出息一样的。
“爸,妈,这位是塔莉,是我在国外新交的女朋友!”我正跟我爸妈介绍着,语气中满是洋洋得意的自豪感。
“这。。。是你的女朋友?”妈有些皱了眉头,似有些隔应,但还是压制住了。
“来来来,姑娘,快来尝尝阿姨做的饭菜,合不合胃口!”妈慌忙着把塔莉拉上饭桌,爸也顺道一起坐下了。
之后,妈不满的把我给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她是你女朋友?那阿梦呢?我记得去年她还问我你啥时候回来呢?人家可是苦苦等了你5年啊,你让人家怎么办呢?”妈也是很无奈的跟我说着。
“没事,我这次回来就是找个机会给她解释清楚的。妈,你放心好啦!阿梦会祝福我们的!”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她啊,没事的,她会平静的放手的,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啦。
第二天一早,我让我带着塔莉到处逛逛,她也会点普通话,不影响交流。我一个人穿过七八条街到了阿梦家。
“铛铛铛”
“谁啊?”一个中年妇女回答道。
“阿姨,是我,张磊,阿梦在家吗?我回国了,来找她。”
吱呀一声,门开了。“你当真是张磊?!”也许是太久没见了吧,阿姨见我一副惊恐的表情,好像我是在国外贩毒似的。
“没错,阿姨,是我,请问阿梦在家吗?”
“她啊,三个月前就走了。”阿姨好像有种莫名的悲痛,竟簌簌地在掉眼泪。
“她去哪里了?”
“天堂。”
什么?阿梦,竟然,去世了?!!!
“她一直都有胃病,也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也不让我们告诉你,直到最后引发胃癌,走了。”
“那她给我送的信是?。。。三个月前写的?”我惊恐地问道。
“这是她的心愿我们做父母的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孩子,你进屋,阿姨有东西要给你,是阿梦说就给你的。”
我还是没办法去平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恍惚的跟着阿姨进了屋。
阿梦的屋子的摆饰还是原来的样子,床头有好几张散乱的演草纸,落满了灰尘,也许是阿姨也不想去清理她的东西吧。
总是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老人在默默地擦眼泪,总有一种心酸涌上心头。
我轻轻的拂去白纸上的灰尘,只见最前面的字是“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等你了。”
我的心,猛然地像是被石锤狠狠地一击,刻骨铭心的疼。
“给你,这是阿梦生前的笔记本,她说要我一定要交给你。她说,这里面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离别的机场里,你拉着重重的行李箱,告诉我,等你五年,你就会回来,娶我。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年半,可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了。”
“其实,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这样的话,无论你会不会回来,我都可以一直在等你了。”
“还记得吗?青涩的我们一起手拉着手悠然地漫步在大学的操场上,一起坐在青石街上,一起赏这满天星辰。”
“而你,就是我的星辰。”
“你的文字真的好美,让我好陶醉,每次读你给我写的情书总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好像一碰就能感觉得到一样。”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的风雨一番,你告诉我,你爱我,一定会娶我,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了,还在乎这点干什么?!”
“还记得吗?我们吵架吵的最凶的一次,我气的离家出走,那天雨下的特别的大,你拿着一把伞冲进雨里到处找我,本来是冰石的心也都被你融化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你不知道的是。。。”
我摸着皱皱巴巴的纸,想来一定是哭的特别凶了,又翻了一页。
“你不知道的是,其实,”吵架的时候我没有走远,一直默默在你身后看着你。当你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放你走。其实,你并不知道的是,去年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和她的事,却还假装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同学给我发来你们俩一起接吻的照片。你知道我到底流了多少泪吗?不,你不知道,就在这不久之后,我就被查出了胃癌!”
“我曾深深地爱过你,也深深地恨过你。知道今天,我才明白,我只是你的一个累赘罢了,你需要的,是自由。是我给不了你的自由!”
“我不怪你,因为我还爱着你,尽管爱的我很痛苦。”
“胃癌晚期,我也释然了。这样,我就可以遵守当年我们的约定,我就可以一直等你了。”
“而你,也不必自责了,更不必承担所谓的责任了!”
看到最后,我的心,像是被冰封了般,拔凉拔凉的。“阿姨,那阿梦最后是不是情绪不太好。”
阿姨叹了口气,“她呀,有段时间总是把自己锁房间里面,一直哭一直哭,问她怎么了,她总是不说。我们想着是不是你在国外受人欺负了还是过的不好?不过,今天看你,过得蛮好的,这下,阿姨也就放心了。”
我不禁鼻子一酸,但还是什么话都没多说,“阿姨,我家里还有点事,那我先走了。”
“哎,磊啊,路上慢点。”
“知道啦!”我努力地压抑着,不让她听出我的泪音。
她走了,像一缕春风,润物细无声。正如她的离去一般,猝不及防却又平淡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