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附上一张图,来欣赏一下大师的语言吧。
上周和孩子们学习《金钱的魔力》,这篇课文选自马克·吐温的著名短篇小说《百万英镑》。我们在课堂上一起抓“鬼”,找出老板和托德的“鬼品”、“鬼相”,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孩子们学得很兴奋,他们是第一次学习这篇课文,而我已经带领着一届又一届的孩子领教过课文中的“鬼”。马克·吐温用极其夸张的手法告诉我们这样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爹妈——金钱,而在我们现实的生活中,这样的好戏时时在上演。说个真实的故事吧。
记得儿时在老家,有个邻居,他们家生活条件极其贫困,家里三个孩子,除了种地再没有生活来源。住的房子好多年都是那种最落后的土窑洞,处处被人看不起,受尽欺负。我们住前后院,经常帮他们的忙,来往比较多。他家大女儿我叫她芸姐,芸姐很早就辍学了,进城给人当保姆,人很机灵,长得也漂亮,在城里混了几年回来变化特别大。吃穿用度越来越高档,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传言说有诸多“干爹”之类的帮衬,说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偏偏人家姑娘却找了一家方圆百里都找不到的好人家,小伙子身世清白,知书达理,当然还有在众人眼中最重要的一点——“非常有钱”。亲朋好友一反常态,在办喜事的前后日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差点踏破她家门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芸姐成了村里人土话说的:”远处的和尚会念经“,也成了众多父母口中“看看人家的女儿”。
我那时刚上初中,虽还不懂“价值观”这个词,却觉得这些人好奇怪啊!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也就罢了,偏偏芸姐的生活就像电视连续剧又有了新的剧情。
芸姐嫁人不过两年,家里盖了新房子,家具也是时兴什么买什么。可好景不长,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小两口离婚了。起初都还瞒着,可纸包不住火,特别这两年她每次回娘家大车小车特别惹人注意,村里闲人多得很,那些爱讲人八卦的长舌妇早就看出端倪。消息一传开,芸姐又成了大婶子小媳妇们热议的对象,一个个嘴脸立时就变了,说起这家人时都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忘了自己那张嘴也吃过芸姐送的名贵水果,自家小孩也尝过芸姐拿的高级点心,不对,不是忘了,是压根没有嘛,我们怎么会和那种不要脸的人来往呢?······呵呵······
芸姐自幼受尽别人的白眼,怎么肯过这种日子。可是自己没学历、没能力,还想走捷径。没多久,就又结识了一个更有钱的煤老板,我们山西那些年的煤老板可不是一般的富啊!据说那人是有妇之夫,最终的结局是小三上位,芸姐成了大家眼中的”更上一层楼“,有了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当然,个中详情,我并不清楚,都是我长大后道听途说。可在当时,我是真真切切的见识了契柯夫的《变色龙》的真实模样。芸姐家从此不仅在普通村民心中形象高大了,就连那些平时趋炎附势的村干部也对她家刮目相看了,社会地位瞬间提高了好几个级别。我甚至要感谢他们帮我更深刻的理解了老师教的“见风使舵、见钱眼开、拜金主义······”这些词语的含义。
这只是世人眼中民风淳朴的小村庄里发生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故事。多年以后的今天,当我也经历了一些生活的变故,尝过了人情冷暖,这样的故事天天都在我们身边上演,所有人都已见怪不怪。可是多的就是对的吗?就连现在的小孩子都开始信奉“有钱就是爹”。那多年以后再学《金钱的魔力》会不会有孩子认为这就是正常人,有什么好讽刺的?
金钱本不是邪恶之物,虽说钱不是万能,但人离了钱却真是万万不能。可人与人之间若只剩金钱,把钱当做衡量做人的唯一标准,那人就不能称之为人,只不过是铜臭堆砌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今天的话题不知该用怎样的结尾,只因又看到一张丑恶的嘴脸,虽然这张脸不像市井小民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变色,但表面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学者,实则道貌岸然的小人嘴脸却更令人恶心。
我无言以对,无力改变,唯作此文,聊慰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