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大了。间或会有一阵风,卷起丝丝雨粒,透过薄薄的纱窗,洒落在腿上,带来一阵凉。天,渐渐黑了下去。下班已经有一会了,那个时候,天还灰亮着,雨还不紧不慢的下着。这会儿随着天黑,风大了,雨大了,思绪也渐渐的飘了远去,远到用手抓不着,远到用眼望不到。那天,我刚初中毕业,应该是1999年的夏天,第二个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当然要撒欢。母亲也慷慨,给了我二十块钱。我骑着家里那辆老旧的后座已经散架了的凤凰牌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去县里了。去了最最熟悉的油田东大门,因为那里有全县城最正宗的凉皮,那是我的最爱。那天我足足吃了两份,外加两个焦边儿烧饼,可谓是过足了嘴瘾,不大的肚子,撑的圆圆的,以至于骑车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迈不上大梁,当然这也有个子低的原因。可是回来的时候,就遭殃了,走到县北关,下大了。还好是夏天,得劲。酷暑随着不断落下的雨,被冲刷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就是凉爽,然后就是凉。但是过了二坝寨,雨竟然停了,我以为雨都停了。回头望望,后面竟然还下着。我不信,又倒回去,果然在下。然后又回来,然后就又不下。当时给我稀罕的,连续来回了三次,最后也是过足瘾才回家。当然,那天,没少挨打,因为晚上就发烧了。不过晚上吃了药,第二天就好了。还是小,不烧了,就忘了烧的时候的难受。起床不大会,就开始下了。瓢泼的大雨,无情的拍打着树枝,拍打着树枝上卧着的大公鸡。我没空搭理他们,我病好了兴奋,下雨就兴奋,非要出去摸爬叉。俺妈拗不过我,就给我找了一个尿素袋子,一边角往里一叠,就成了一个简单的雨衣。那个时候我个子不高,当然现在也不高。远远的望去,满是泥水的路上,竟然有一个黄色的尿素袋儿在行走,而且还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因为是泥路,高的时候是在平路上,低的时候,是在水坑里。然后会听到不时传出的,咣当咣当的响声。那是从我肚子上面传出去的,响的是我自己做的盛放爬叉的工具。其实就是俺村人吃的黄桃罐头,扔了不用的罐头瓶。然后把瓶盖挖个小洞,正好可以放下一个爬叉,这样盖子外面是平整的,容易往里放,盖子里面却是倒刺的,这样爬叉爬不出来。再用母亲纳鞋底的绳子,两头一头绑一个,脖子里一挂。大将军出发啦,尔等小将,快快投降。我是边走边吆喝,迈着八字步,扭着大屁股。不一会,鞋也湿了,裤子也湿了,能一下湿到大腿根儿。桐树林里,一个摸爬叉的人都没有。那也是,雨这么大,也只有我这个傻冒会出来。没人,就是爬叉的狂欢,它们撒欢的往外爬,我就撒欢的满地捡,根本不费一点劲。但是有没来得及出来的,你仔细地去发现,有个会冒泡的小眼儿,里面一蛄蛹一蛄蛹的,那里肯定就有。但是有时候也有可能是个蝼蛄,那会吓的一激灵。那天,我摸了整整两罐头瓶。不过没有到天黑,又一次烧了起来,又免不了一顿打。不过屁股的疼,疼不过爬叉肉的香,而且连续香了三天。可惜的是有些变成了马知了,让家里的公鸡也跟着香了香。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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