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个傻子,仙女狠狠的把我抱在怀里,还不住了流眼泪。我戏谑的抽出手臂,摸了摸她的头,说:“别这样,我们还要走很多的路,见很多的人,看很多的风景,怎么能还未出发就这样垂头丧气。”
忽略了身上传来的疼痛感,收拾好我们薄薄的行囊,去寻找我们将要走下去的路。
来到一处市集,人山人海的样子让我很是局促。从小到大都是在一个没有什么外人的山村长大,一看见这么多的人会让我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别人一个眼神的扫过我就紧张到看不到路。仙女似乎对这样的世界完全免疫,我结结巴巴的问人哪里有好的大夫的时候,她已经舍下一张老脸开始向陌生人要好吃的了。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没心没肺对一个人好一点。
打听了一路,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医,我俩就在门童的引荐下跨进了这方院子。地方不大,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不过到处都是草药,院子里面的清香很久不散。仙女挥舞着手,嘟囔着说:“这个味道好特别,可是我不喜欢。”
“还好吧,说不定,以后天天给你喝这个东西,不给你吃肉。”我故意吓唬她。
“啊,我不要治病了,走吧。走吧。”说罢就发动力气拉我往回走,我差点被一下子拖倒,赶紧拉住她低声嘱咐:“嘘,我逗你的,没事没事,去了大夫面前你千万别说话,我来。”
“好。”仙女一脸开心的回答,反正只要涉及到动脑子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搀和。
前面的书童保持着一贯冷清的样子,既没有因为我俩的对话荒唐而转头,也没有对我们有其他的举动,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很是古怪。我存了一点心思,把仙女的手攥在了手心里,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管你是何方妖孽。”
好久之后才在一个简单大气的房屋面前站立,一路上的布局不得不说很是精妙,很是有点迷阵的味道,只是从小在山村长大,奶奶每天耳提面命的就是让我熟记各种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大夫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在门口站定,门童走到房门面前轻轻的叩响了门扉,和声说道:“师傅,有人求医问药,您见不见。”
“何病?”我听见一声中正平和的老者的声音从房屋里面传出来。从侧面观看的时候这间房屋并不小,一个人的声音要传出来的时候需要一定的气力,耳听的对方是一位老者,我不仅有点好奇这扇房门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
收敛了心思,我大声回答到:“健忘,夜游。”
“不治。”
“伤皆自愈。”我又沉声回答到。
“开门。”
老者的声音很是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随着老者一声令下,门童顺从的上前打开的房门。阳光投进不大不小的房门,顿时把它映射的无比亮堂,好像一个奇异的世界。
门童并未随着我俩一同进入,而是默默地垂手立在一侧,眼神根本就不会认真去看着我们两个,保持一副云淡风轻,不惹尘埃的模样。仙女似乎对他的兴趣挺大,不住的观察着对方,大门开启的时刻还问到:“你不随我们一起去么?”只不过对方并不愿理会我们两个罢了。
拉着仙女走进房间。房间不大,似乎有太多关于草药的味道,蕴谙着这房间,只不过里面似乎有一丝丝的甜味,让我好奇的不得了。
房屋正中间的一把古朴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似乎像是石雕一般的老人。只是满脸光洁,没有一丝胡须,不像是一个老头子的模样。看见我们进来,他也并不起身,只是淡淡的扫视着我们两个,但就这一眼也让我俩瞬间没有了敢嬉闹的心思。
“这位绿衣的女子,你是否有兴趣上前来让老夫把一把你的脉。”老者开口说话,声音并不高,却清晰可闻,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他的年龄所应该有的气力。
仙女被这一问吓得呆了一下,转头问我:“我可不可以不过去。”我只好细声安慰她,说:“没事,他不把脉怎么知道如何治好你的病呢?权且一试,要不然咱俩就溜,放心,他一定跑不过咱俩。”
仙女一步一步的走到老者面前,老者微微一笑,就单手搭在仙女的手腕处,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闭目养神。我看着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而且最为奇怪的一点是,刚才他睁眼扫视我们两个的时候,明明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让我一度以为他会开口问我的时候,却又把目光放到了仙女身上,之后就保持闭目养神的状态,不再对我理睬。我自小对这方面的感觉不会出错,更何况这么近,我怎么可能会出错。压下心里的疑问,不管对方是什么情况。治好了仙女还罢,如果治不好,那就好好算账,我可不是好惹的。
时间过了许久,我都快要睡着了,只不过站着的姿势让我很是不舒服,双脚都麻酥酥的了。快要站不住了,老者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拉着仙女的手,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仙女被他的笑声惊的发呆,无助的看着我。老者并不理会,径直拉着仙女往屋后走,我赶紧随着两个人跑出去。仙女的力气不是一般的,此刻却被老者像是携带着一个三岁的幼童一样随意自如,我更是心惊胆战,心想,我这到底是遇到了何方的妖孽,怎么这样难以揣度。仙女在前面也不出声,只是一味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助,我越发的后悔怎么会带她来见大夫治病了。从房屋里面冲出来,来到一处小小的洞屋,里面稀奇古怪的种满了很多的奇珍异草,反正一看就是我不认识的东西。仙女被拖拽到一个石台上面,正上方垂下了一束来自外界天空的阳光,到是在一刹那显得十分的迷离神奇。
老者在旁边站定,微笑的冲着我说:“丫头,你这朋友不是先天的失忆不治,而是后天受到了重物的锤击,压迫了一部分的经络,只不过要医好她,你得狠狠心、。”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
我不敢妄下决定,把目光投向仙女,她只是看着我,似乎全部的决定都归我来做,并不反驳。我心里的担子又多了几分,我抬头问道:“如果医好需要怎么做,她又会受到什么伤害。”
“这个嘛,需要再来一次重物的锤击,打散她颅内的血块。只不过,我并不能保证,这一下下去,她会不会更加严重。”
“你这算什么,草菅人命,不负责任。难怪你的医馆连一个人都没有。”我听见他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心里的无名之火顿时腾了起来,想要揪住他暴打一顿。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他继续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捻指微笑说:“这绿衣的女娃根本没有病症,只不过心智不成熟需要一个人照顾好她罢了,只不过她身体奇特,其他的秘密我老朽也不好深说,只不过现在的样子对她才是最好的,你对她可以完全放心。到是你,你的问题很是严重。”
仙女听完了他的话,反手抓住大夫的手,说:“她怎么了。”
老者拍了拍仙女的手,把目光投向我,说:“丫头,你过来,可不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疑惑的踏步上前,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慢慢摸索着我的头发,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还有一位奶奶。”
我心里大惊,先是反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呵呵,我是一个最不好的人,铁石心肠的人。如果你的奶奶曾经提过我的话,我是她在这世上的一个亲人,我是他的哥哥,你的长辈。你可以称呼我为舅公。”
“等一下,你怎么确定我是谁,我奶奶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因为我是一个孩子就这样搪塞我。”
“素衣,对么?”老者一脸悲伤,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神色,与最初见到他一副云淡风轻额模样完全不同。
奶奶的名讳从来不曾被村子里面的人提起,只有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小时候翻找家中的杂物的时候,翻出了一方家谱残片,里面写着很多素字开头的名字,只不过只有残片,没有全部的样貌罢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您是?”
“素尺。你的舅公。”
安顿我们住下,舅公邀请我吃一顿素餐。应邀而往,安顿的饭点都是我从小吃到大的菜式,似乎奶奶就在身边,不曾分开。舅公坐在一边,慢慢的给我往碗里面夹着东西,和蔼可亲,那么慈祥。我默默的吃着饭,直觉上他会和我聊很多东西,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