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下到手机里,加上上午花了两个钟头左右,一部四万多字的书就看完了。
看的过程中就一直在想很多问题了,比如是译本的原因还是有意为之,书中的“拿破仑”、“摩西”是照着现实人物往里头套呢,还是灵机一动随便取的?但是“摩西”这只黑色乌鸦的作风,也未免太像布道于天下的真“摩西”了吧。
书只有短短的十章。从推翻农场的主人宣布动物独立,到和平共处农场繁华富庶,再到猪贵族们上下其手奴役下等动物,最后到猪与人融为一体,七诫全无。似乎经历了一个轮回,又潜伏着下一场轮回。等待着下一场革命和起义的到来,再迎来一个短暂的和平盛世,再成就一个自私剥削的贵族社会。
故事书的世界如此,真实的世界亦是如此,而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少校留下了教诲,留下了《英格兰牲畜之歌》,模仿人类世界的总统墙,动物世界的七诫铭刻在大谷仓的山墙上:
1、凡是两条腿走路的都是敌人;
2、凡是四条腿走路或者有翅膀的都是朋友;
3、任何动物不得穿衣服;
4、任何动物不得睡在床上;
5、任何动物不得饮酒;
6、任何动物不得杀害别的动物;
7、所有动物一律平等。
接下来,就是七诫一条条被撕毁的过程了。自斯诺鲍和拿破仑分成两派,拿破仑用武装力量(9只恶犬)强行将斯诺鲍驱逐出境后,拿破仑无疑就成了拥有子弹的独裁者,只是开始的时候不敢太锋芒毕露。他的眼线,无疑就是那只名叫“尖嗓”的猪,尖嗓的确尖嗓,一副口舌硬是能颠倒黑白,说当权者如何为公为民,攫取人民的利益是多合情合理,末了不忘强化一把当权者的武力:你们呐,别抱怨现在的利益被抢占了,纵使被抢占了还不是过得比人类奴役的时候要好?没有我们老大你们能赶走人类吗?这幅说辞实在是当代政客的学习榜样,当然,政客们比这只猪多少还是要更巧舌如簧些的,也因为当代的人们没有那些目不识丁的动物那么好骗。
目不识丁——说到文中的第一个重点了。因为民愚昧无知,它们有天生的惰性和智慧不足,也有勇气的不足。“尖嗓”一味抹黑斯诺鲍,将上层领导的罪行、坏的一切都推到这位当年的“一等功勋”奖赏者头上,只因他是当局的敌手,是败北落寇的那个。什么?你们说他当年奋勇出战?怎么可能呢,我们这里有他和人类的交易文件,我们的伟大领导者才是揭发这一切幕后黑手的人啊,是他带领你们战胜了人类,当家自主了呀!败北的人当然不会有喉舌,况且那一群“四条腿好,两条腿坏”的绵羊们占据了板块头条,哪里容得下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声音,好呀,你是不是也是斯诺鲍的同党?九只恶犬的作用可以发挥出来了。
我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白是什么白。有些动物迷糊了,可能真的是记忆出了偏差吧,那些敢于提出异议的动物不也被立即处决了吗?成为“同党”的下场谁敢去碰。
只是有的动物还是疑惑,我们老祖宗传下的七诫不是说,任何动物不得杀害其他动物的吗?
于是它们跑去谷仓上观看,七诫变成了:任何动物不得【无故】杀害其他动物。
戒律也变了,戒律是属于当权者的。“尖嗓”的油漆想怎么增删就怎么增删,为全体服务的戒律丝毫不准触怒统治者的威望和利益,这才是绝对。
于是猪贵族们住进了动物不得住入的“博物馆”——人类大房子,于是猪贵族们沾染了酒气,睡上了人类的床,穿戴起了人类的饰品,甚至开始成了两条腿走路的怪物。
任何动物不得睡在【有床单】的床上。
任何动物不得【过度】饮酒。
所有动物一律平等,【只是有些动物更加平等】。
直到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
它们又成了他们,它们学会了一切该有的权术:怎么杀害忠良、怎么愚昧下层、怎么封闭喉舌、怎么与外人结党营私侵犯内部。它们忘了它们还是“它”,拄着拐杖,坐在酒席上大声喧哗,和人类握手言欢。
老一辈们都逝去了,即使没有逝去的人们也已经糊涂了。对于过去的记忆,真假,早已难辨。他们已经想不起来在推翻人类之前的生活,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坏了。从“尖嗓”给出的数字来看,似乎是过得更好了吧?新一代们从小浸泡在这些仪式化、列阵化的教导下,他们食不饱餐,却反而愈有为理想献身的热忱,他们吃得比以前更少了,却做得比以前更多。这简直是人类求之不得的统御管理之道。辛苦一生、劳碌一生的博克瑟病倒了,最后被拉去屠宰场。由它的动物同伴送上屠宰场。
压榨得一点不剩,只比琼斯的管理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是怎么变革的?从每一步的发展来看,你都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结局,开头的和平繁盛,到最后的法西斯政权。它只是一小步、一小步地瓦解;等动物们一小步、一小步的让步。
因为一开始不敢对恶犬反击,所以到了最后只能节节败退,变得更加屈从和束手无策。
因为一开始见到同胞受难没有反省,因此到了最后当屠宰刀落在自己头顶,只能望天嗟叹。
因为愚昧无知,没有想过去改变愚昧无知的现状。所以只能受蒙骗,只能不知情的助纣为恶,最后害死自己和朋友。
有甚者,到了最后,那些人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下,活得自足而快乐了。
你说是可悲,还是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