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盛开在暗夜的罂粟
华灯初上,夜影朦胧,夜里的锦安城极尽它的奢靡,最热闹的万绮楼依旧人声鼎沸......
此刻,金莲台上一位着红衣女子正翩翩起舞,旋转间轻纱飞扬极尽妩媚,举手间皓腕似雪,舞姿柔美,柔若无骨,好似一朵罂粟缓缓绽放,薄纱掩面朦胧中透出倾城容颜,一举一动牵人魂魄,极尽魅惑。
台下的男人们早已失了魂魄,眸光随着她的旋转而流动,似要望过轻纱望到里面去。
唯有她眼中的冷漠和额间散发着清冷光芒的墨月,让人的心头不禁一颤,不过更让人觉得适合“罂粟”这个魅惑而又危险的名字,让越来越多的人甘为她失了心魂......
随着乐声减弱一舞毕,台下人的梦该醒了,他们不过是饱饱眼福,真正可以得到她的人是在楼上的帷幕后面的权贵。
听着竞价声越来越高,台下的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而罂粟独立在台上眉眼依旧淡漠,就好似与她无关。
渐渐的竞价声淡下去,“两千金!”一出口淹没了所有声音,回声荡在上空久久无人跟随,罂粟瞥了一眼声音的方向,眸光闪过一丝杀气。
早已笑的满脸褶皱的老鸨刚想应答。
“一万金!”这平静温润的声音一出将老鸨到嘴边的话生生堵了回去,无疑地引起一片惊叹,不禁都寻声望去却只见青色的帷幕上悠闲品茶的身影,罂粟眸光一闪,神色却依旧淡漠......
在众人的唏嘘惊叹中罂粟缓缓退场,不动声色的握紧袖中精致的刀......
罂粟被老鸨带到房间里,待老鸨走后,罂粟起身刚推开门,他洁白的衣袍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这是要去哪啊?”
罂粟眸光一颤,寻声望向他面庞,“是你。”罂粟偏着头打量着百里玄煜。
“姑娘还记得在下。”百里玄煜浅笑道。
罂粟缓缓后退一步,淡漠道:“不记得。”偏头别开他的视线。
百里玄煜却逼上前突然一个旋身,揽住罂粟的腰,抵到墙上,罂粟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缓缓握住袖中的刀。
百里玄煜浅笑着贴近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徐徐吐在她的唇瓣上“不管罂粟姑娘记不记得在下,今夜姑娘是定要陪着在下了......”说着便要覆上她的唇。
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小巧精致的刀抵在他的脖颈,百里玄煜却未显慌乱缓缓抬起头碰上罂粟如冰般的眸光。
罂粟偏头看着他,眸光一黯冷冷道:“让开。”
百里玄煜在刀的逼迫下后退了一步却丝毫没有恐惧,罂粟瞥他一眼拿下刀重收进袖中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
刚好,罂粟看见一群舞女娇笑着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来,男子一左一右揽着两个女子手在腰间不安分的游移。一看见前面的罂粟眼中好似放了光一般,立刻放开左右的女子快步向罂粟走来。
罂粟柔弱的缓缓行礼,娇声道:“王大人......”王大人赶紧去扶,罂粟顺势倚偎在他怀中,眸光更冷了几分。
“罂粟今夜陪本大人吧。”揽住她的纤腰,她香软的身子靠在他怀,他早已失了魂魄......
软榻上罂粟缓缓解开他的衣裳,他的胸膛暴露在她凌厉的眸光下,而他却依旧眯着眼一脸的享受。
突然,寒光一闪他只觉一阵冰冷刺穿心脏一股温热从胸膛流出,慌乱中眼前只一片刺眼的血红,无力地挣扎着“为......什......么.......”艰难挤出几个字,难以置信。
“您忘了,奴家叫罂粟啊。”罂粟娇声道,手中的刀又插进了几分,刀下的人随即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垂下。
罂粟翻身站起理了理衣裙,将刀收入袖中,冷漠的瞥一眼血泊中的尸体无事般走出房间。
随意般向隔壁敞开门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眸光却一顿又不动声色地向前走去。
“罂粟!”她前脚刚迈下最后一节台阶,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百里玄煜揽着她的腰目光定定在她脸上缓缓道:“我想得到你的心,罂粟......”漆黑的瞳孔,满目的深情。
罂粟的眸光一颤,避开他的目光。
许久,终推开他的怀抱转身淡淡道:“我不是罂粟,我是杀手墨凉。”
又扬声道:“是我灭了你百里家......”尾音同她一起穿过嘈杂的大堂消失在夜色中,引起唏嘘一片。
当年长芜城百里家就是那样柔弱的女子一人灭了它满门?大家怀疑着但恐惧感油然而生,人们望向墨凉消失的方向摸摸自己的脖颈才安下心,又想起刚才那个不怕死的又向百里玄煜站过的地方望去却早已不见他踪影,想必逃走了吧,人们这样想着依旧奢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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