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灯》的故事非常简短,一个小时多点便看完了。而我始终搞不懂它的寓意,只有一个印象,偷窥。
看过了豆瓣里的简介,恍惚间明白了。
“它通过描写一个辍学后在一家咖啡馆打工的女大学生从窥视对面一名男子房间,进而夜夜上街窥视普通人的生活,细腻地刻画了一个无法处理好现实生活的年轻女性的心理世界:“说到底,我最想要看到的,或许并不是人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而是潜藏在淡漠表情下的矛盾、欲望、因悲伤而扭曲变形的丑陋面孔吧。”这位《窗灯》的女主人公绿藻,和《一个人的好天气》中的知寿处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仍旧是一个在现实社会中无法很好地处理感情的女子,青山借作品提出两个疑问:她身边所没有的东西窗外是否就有?她在窗外能找到什么?然而,绿藻最终并没有找到任何结论性的东西,她迷失在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带……
《村崎太太的巴黎》也是一个精巧的纯文学短篇。描写的是写字楼里的一名保洁员大婶,她心里难受的时候,想一想巴黎的街道,如埃菲尔铁塔啦,从埃菲尔铁塔上看见的凯旋门啦,等等,她想,“距离咱们那么老远有那么美丽的地方,咱再怎么难过,那些地方也永远是美丽的,今天也一样”,同时顺便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出生在巴黎的法国人。”
在小吃食店打工的绿藻,因为对一杆之隔的对面邻家住户的关注,而有了“偷窥”的意味。从“一天也没去过的大学”退学后,绿藻的生活只是被困囿在御门姐的小店里,看着她和顾客们打情骂俏,晚上不时伴着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男女喘息声,抚慰自己的生理需求。什么是生活,尤其是什么才是属于自己应该有的生活,对绿藻来说,至少在这个阶段,是没有有实际意义的。
于是,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所偏颇,又不会对任何人青睐有加的御门姐,一定程度上变成了绿藻的精神支柱,甚至是年轻少女性幻想的对象。但真要说踏入御门姐那样的生活,绿藻又不能像世故的御门那样把所有“尝过不少艰辛的人”当作“微不足道的存在”。因而,当林老师的出现,打破了她和御门两人间微妙的平衡关系时,作者颇为残酷地把绿藻这样年纪的青年人(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能就是青山七惠本人内心),因为惘然而产生的冲动与渴望完全地剥离了伪装,在两个当事人面前,指责御门姐“带那么肮脏的大叔去自己的房间却还能笑得那么灿烂无邪”,提醒林老师“像他这样的男人阿姐要多少有多少,别以为自己有多特殊”。这种迸发的激烈情绪,正来自自身内心的无助,以及对别人的羡慕甚至妒忌。
“我心里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象巴黎的街道。像埃菲尔铁塔啦,从埃菲尔铁塔上看见的凯旋门啦,等等。还有什么森林啦,什么大教堂啦,对了,还有建在海里的城堡吧?我想象的就是这些……总之,距离咱们这么老远有那么美丽的地方,咱再怎么难过,那些地方也永远是美丽的,今天也一样。我就是这么想的。”
巴黎大概是村崎太太一辈子的信仰吧,难过的时候想想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也该学学村崎太太,或许就没有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