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是容易勾起敏感神经的时候。我宁愿在这种天气里做一些事,比如说收拾屋子,看看画报,又只或者呆呆的坐着。生活有时候需要仪式感,或者刻意的找一种仪式。那样我会明白此时存在的意义,以便潜意识中我不是一个平庸而俗气的人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妈妈习惯晚上睡觉时听红楼梦的评书,而后延展至诗经,古词句。她还是常常失眠,夜晚时宛如煎熬。她会掐自己的拇指,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最近她去买了一个小鱼缸,说好明天一起去市场选几只热带鱼的。退休后赋闲,她习惯于去走走小区后面的公园深处。这一点我觉得我很像她,大多时候不太喜欢热闹。
怎么形容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就是宛如长长的水坝将延续的汪洋切割,宛如清醒与入眠之间质变的瞬息,也就是我们所谓恍然大悟的时候,往往沉醉于之前,失神于之后。《海上钢琴师》里讲述,一张画似乎和钉子商量好了,约定好了某一分钟某一秒钟就该掉落,那么就在那一分钟那一秒钟,啪嗒一声响,恰如其分的发生了。它形容一个念头的转变,我觉得是很好的比喻。
雨天撑伞,我们三漫步在妈妈常去的公园里。淅淅沥沥,路口的竹子歪着头,形成拱门的景致。爸爸抱怨工作太忙,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妈妈赞叹诗经中绝美的境界,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词汇。我撑一把伞,他们两撑一把,拖鞋黏起水迹又归还,不见踪影而闻其声的猫儿,味觉感受到的气息无疑是真正的雨中。我倒想起哲学命题来,真实与虚幻的矛盾,因为我在真真切切的环境中想起一句虚幻的诗:画船听雨眠。
就像四五年以前的我想象着四五年以后的生活,我信奉仪式感。而远处背影婆娑,我们终归是逐渐清贫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