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戴雨冷笑一声:“想让你们死,又有何难?我只需随便动动手指头,你们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我杀的!本来我今日心情不错,只想找人玩玩儿,寻点乐子!所以才弄匹疯马消遣消遣你们。不过现在不同啦!你们就准备好替观星还债吧!为了避免那些无聊之人说我欺负小辈,我今日就不用毒虫,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巫蛊门真正的武功!”
话音未落,黎戴雨左手将琵琶横抱,右手狠狠地拨在弦上,一股股强烈的劲气如刀锋一般向外涌出,攻向李飞阳、萧廷玉、唐心和夏无念。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黎戴雨一边不断地拨弄琴弦,将真气一次次地弹射出去,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四人深恐这比刀刃还要锋利的劲气伤到身后的王仁义和赵锦堂,便同时运气到掌心,以体内真气相抗,“嘭嘭嘭嘭”不断地击散迎面而来的强烈劲气。
“这大魔头念的是什么魔咒儿?”李飞阳对诗词了解甚少,便问萧廷玉。
“是一首很有名的诗,唐朝白居易所作,名为《琵琶行》。”萧廷玉一边抵挡着黎戴雨的琵琶劲气,一边解释。
“唐诗?这也能杀人?”李飞阳大惑不解!
“哈哈哈哈!枉你身为观星的弟子,竟不知文武相通,文可佐武,武可助文,文武结合,方能天下无敌!观星一向骄傲的很,怎么会收你这种愚钝徒弟?我都替他羞愧!”黎戴雨冲着李飞阳一番冷嘲热讽,手上却并不停顿,一股股劲气随着琵琶弦疾射而出,声音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短,速度越来越快。
李飞阳、萧廷玉、夏无念和唐心四人,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运起逍遥无极功护体,然后左闪右跳,掌掌都不落空,将疾射而来的劲气拍得七零八碎。
他们还时不时抽冷子隔空向黎戴雨劈出几掌,却都被他轻松躲过。
“只知道这魔头善用毒,却不知他的内功竟也如此厉害!即便他不用毒,只怕也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李飞阳与萧廷玉越打越吃惊。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黎戴雨此时依然用着红刺的脸,念到这几句的时候,神情妩媚,眼波含春,李飞阳一下子就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反击。
“嘭”地一声,黎戴雨拨出的一股劲气猛地冲撞上他的小腹。
李飞阳登时觉得自己如同被巨石撞中,身体被撞的飞了起来,倒在七尺之外,幸好有逍遥无极功护体,还不至于受伤太重。
“老李!那不是红刺!你可不要被迷惑!”萧廷玉一边大叫,一边将弹射过来的劲气反击回去。
李飞阳瞬间清醒,连忙将王仁义和赵锦堂交托给西域一窝蜂照顾,自己再次加入战局。
没了后顾之忧,便可以放心开战。
夏无念抽出长剑,欺身而上,展开飞雪落梅剑法,剑剑如飞雪,招招如寒梅怒放,数不清的剑气波浪般涌向黎戴雨。
唐心抽出霸王鞭,迎风一抖,发出“唰啦啦”一声震摄人心的刚猛之音,鞭如蛟龙横空出世,呼啸着向黎戴雨袭了过去。
萧廷玉与李飞阳各自施展开无影掌,围攻黎戴雨。
黎戴雨面临四人的围攻,却不慌不忙,身法灵活如兔,左跳右蹦,时不时再踏出巫门鬼步,鞭风、剑气、掌影,竟全都到不了他的身上。
琵琶弦弹拨而出的劲气,却一波胜过一波,不时地将周围的物品击碎,发出振耳欲聋的声响。
李飞阳四人越打越心惊,黎戴雨却越打越轻松,不仅身法自如、手指灵活,偶尔还会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用柔情似水的眼眸瞟上李飞阳一眼。
她那只弹琵琶的手,从来就不曾停止过,一道又一道的凌厉劲气从琵琶弦上流出,将周围的地面击出一道道鸿沟,将凌乱的散石震的碎如粉末。
赵锦堂已吓得掩住了面,躲在王仁义的和西域一窝蜂的身后抖成一团儿。
李飞阳已经吃了一次亏,索性不再去看黎戴雨的脸,以防再被迷惑。他将在云台观学会的武学招式灵活运用,不停地发出近身猛攻,恨不得立即将红刺这张脸从黎戴雨的脸上揭下。
黎戴雨看到眼前四人的身手,心里已经是暗自吃惊。
这套《琵琶行》,是她的独创武学,已经苦练了将近二十年!
本以为重出江湖即可称霸天下,哪知几十招过去,竟连四个年轻人都没有击垮!实在窝囊!
“观星啊观星!别的方面我不服你,可在收徒弟这方面,你确实比我有眼光!这四个年轻人,随便一个,十几年后,都极有可能成为当世绝顶高手!”
他又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徒弟,顿时觉得意志消沉、心灰意冷。
白刃虽然勤奋,但天资有限,未来成就注定不会太高,能跻身一流高手,已实属难得。
高不中天赋极高,却对习武很难提起兴趣,只一味想走捷径,总想通过炼蛊虫、养蛊母而横行天下。
然而武学之途,又哪来什么捷径可言?
黎戴雨越想越苦恼,越想越心里难受,出招逐渐减缓,好几次差点被李飞阳击中。
白刃与高不中见战况逆转,师父处于被动,也立刻加入了战局。
白刃软剑一伸,缠上了夏无念的长剑,高不中则站在圈外,“唰唰唰”双手齐发,六枚毒铃铛齐齐飞出,射向李飞阳和萧廷玉。
唐心眼疾手快,钢鞭随手一挥,击落射向萧廷玉的三枚毒铃铛;萧廷玉则长笛翻飞,震开飞向李飞阳的三枚毒铃铛。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老李,我们得配合!”萧廷玉叫道。
“怎么配合?我听你的!”李飞阳也已发现,自己这边似乎占不到任何便宜,若不立刻改变打法,一旦有人受伤,那就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