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十三桥收割光阴。海清河晏的时光最受老掌柜的欢迎,说这光阴的味道不醉人,放得久、流通远。也有收货的喜欢灵识未开的岁月,说有一股子撒野的味道。桥头客栈的女当家的喜欢青葱岁月,她说那是软的,酸酸甜甜的,那些主妇们会喜欢。街尾的那家黑市店铺,喜欢重口的,那些惨烈的、劈劈啪啪犹如灼烧的煎熬的时光,他们总能找到愿出大价钱的买主。我是梳理光阴的好手,手脚利落,十年的时光在我手里理得整整齐齐,一段一落,节奏分明。我早看中了集市里的一匹白马,打算用这十年换这匹白马。挑了个晴日头,包裹着这十年光阴去到集市。在日头下打开,蓝色的、橙色的、粉桃色的、紫色的…时间流光舞动。
“应该够换你的白马了。”
“这位刚出了二十年光阴来换呢,白马已经是他的了。”
……我在街市问人,有没有一种杠杆可以撬动,有没有一种办法犹如复利可以让十年超过二十年。……我在街市勾留了二十年,手里还握着十年光阴。……那是一念。另一念“老板,来一匹追得过时间的马。”——————我想在昨夜11点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