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看你过得好不好,最直观的感受就在吃穿上:他们常常觉得你瘦了,其实是担心你在外面吃的不好。
这样的体会在我上大学之后就变得愈发深刻:自从寒假回到家,姥姥每天就花着心思变着花样地给我做饭。
回想在学校的日子,或许是南北差异在作祟,亦或是大一的不适应使想念更甚,小的细节有时也会触及我思家的情绪。这篇随笔就是我在看了一个关于外婆早餐的舞蹈作品后写下的。
做饭这件事儿,家家户户司空见惯,虽不比惊天动地的事迹可歌可泣,但就是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给人以最温暖的感动。
舞台上的演员做着翻炒的动作,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家里的厨房,看见了正在灶台旁忙碌的姥姥,锅碗瓢盆,叮铃咣啷地响,米饭炒菜,热气腾腾地冒,好不热闹,连眼泪也出来赶趟儿。
这是今晚的第四个舞蹈——《外婆的早餐》。
五个字刚映入眼帘,我的脑海里就像电影一样开始回放了:每个片段之间没有瑕疵,接连不断,直到舞台落幕、灯光熄灭、演员下场,回忆里的这一幕剧还在上演着,真是让远在他乡的孩子受不住。
与姥姥之间的种种冲入脑海,把眼泪挤得四处逃窜,还好,这种眼泪不是悲伤的,我真庆幸,又害怕,这两种情感总是并存交织。
想起小时候写过的一篇作文,是关于梨水的,第一段至今仍历历在目:我描写了梨水是如何轻点唇间、绕过舌头、唤醒喉咙、流到心里,又是如何温润如何清甜的。
“真好喝”,老师如是写道。得到这样的评语,是因那装着梨水的杯子正压着我作文本的一角,历经着的事情,写出来又怎会不生动。
现在每每忆起,姥姥做的梨水还是沁人心脾,那是我用任何丰富材料都调制不出的味道,也是任何笔调都描写不出的感觉。
一直以乖乖女标榜的我是不肯承认自己有过叛逆期的,但不得不说,初中的一段时间,我真的是很不懂事。即使每天中午回家,姥姥的饭都刚好出锅,在我落座的那一刻摆在桌子上。
“这菜真咸”
“鸡蛋怎么炒这么老”
“番茄酱放少啦”
我有一堆挑剔的意见,更可恶的是,我还能为之找一堆任性的理由,甚至撂下筷子发脾气,真是不可理喻。
“哎呀,我刚开始尝的淡,放了一点儿盐,没想到又咸啦”
“下次我一定注意炒嫩点”
“等我,我再去回下锅”
吃饭这件事上,饥饱虽全由我自己体会,姥姥却比我忧心得多,她总是很有耐心,用她那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将我包裹。
现在离家,出了远门儿,最想念的,就是那一口姥姥做的饭。什么菜没关系,只要是姥姥烹调的那个味道。
有时候有点咸,有时候有点老,有时候味儿不足,但都刚刚好。因为放了特别的佐料,你知道的,姥姥的秘方,是爱。
此刻我正坐在家里,吃着姥姥做的饭,甚是满足,并愿以全心全意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