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突然想起某些社会性昆虫的行为,如蜜蜂,不由感到一阵悲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的悲哀,不仅仅为蜜蜂,也为人。
其实曾经,也谈起过昆虫的社会,客观地分析过它们的社会分工:工蜂负责一切“劳作”,给整个蜂群提供物质财富,建设与保卫集于一身,仅此而已,而蜂王和雄蜂只负责繁殖后代,也仅此而已。
以前说起这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总觉得工蜂的无私奉献是一种“伟大”的牺牲,它们没有自己的后代,但它们却为蜂王,为蜂王的后代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为整个种族能在这个地球上占有一席之地而绵延不绝,劳作至死,无怨无悔。
她曾为工蜂叹息,多么不公平的命运啊,作为生命,它们的意义是残缺不全的,它们是劳作的机器。
而今天,她忽然觉得蜂王和雄蜂的生命意义也是残缺不全的,它们也是可悲的,它们都是繁殖的机器。
蜂王、工蜂和雄蜂,它们都是被割裂了生命意义的个体,但它们种族群体的生命意义是圆满的,它们作为一个物种,立于世界生物之林!
适者生存——生命的适应性,某种意义上,也是生命的无可奈何。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路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