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日子,让人很容易就想到海子那首名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一年,第一次从电台中听到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简直惊为天人,心里无比向往“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离开待了三年的城市后,特意去了一个海滨城市,找了两天房子,终于租到一个海景房。
房间在五楼,大大的窗户,楼下是长长的海滨花园,有两三层楼高的大树,有各种鲜花、野花,花开正艳;花园旁边有两米左右宽的河堤;河堤外面就是海了,尽享无敌海景!
从窗户往外望去,眼前的海似乎看不到尽头,远处的海面上时不时有大游轮驶过,还有一些渔民划着小船在捕鱼。小船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摇晃晃,让人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船翻人栽进海里。
当然这样的担心显然非常多余,大海的儿女们知道海的脾性,他们在船上如同在平地。甚至有一次看到他们从几艘停泊的小船上跑过,天哪,是跑,不是走,也不是跳。
起潮的时候,海水一浪接一浪地向岸边扑来,撞在河堤和岸边的沙石上,哗哗地响。
房间的窗户处摆了一套桌椅,坐在窗前也能看到海,海水是碧绿色,像一块巨大无比的玉石,晶莹剔透。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波涛汹涌。
每天吃过晚饭,就到楼下散步。从花园的一头走到另一头,花园里还有一条鹅卵石的走道,可以光着脚踩在石子路上,据说可以按摩脚底的穴位。
对那些走不习惯的人,也许会疼得你哇哇叫。我一般只能光脚走一小段石子路,然后就受不了跳进旁边的草丛里,或者赶紧穿上鞋,结束这健康的“折磨”。
花园向右的尽头有一个码头,这里是一个小型的海鲜市场,渔民们现捕现卖,有大大小小的螃蟹,有一些不知名的鱼,有看起来漂亮又有点让人害怕的海星,还有那张牙舞爪的叫啥啥啥。
只可惜我不吃海鲜,与美味无缘。
码头过去就是一片浅黄色的沙滩,有些父母带着小孩子在找小螃蟹,那些小螃蟹才拇指一般大小,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大蜘蛛。
靠近海边的沙滩上有一个个小洞,密密麻麻,据说是螃蟹的杰作。沙子底下也许藏着一个螃蟹的王国,那些受不了诱惑,偷偷爬到沙子上面看世界的螃蟹,指不定就有去无回。
海风送来一阵阵的腥味,沙滩边乱七八糟搁浅着一些海草。我不找螃蟹,我只想捡几枚漂亮的贝壳,或者几块特别的石头。
看到几块大石头表面好像是由贝壳碎片堆砌而成,贝壳碎片成了石头的一部分,也许已经成为了化石,也许还不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那些灯光汇聚成一条长龙,蜿蜒绵亘在海边。我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就能远远看到右侧花园尽头的沙滩,灯火阑珊。
……
曾经,我住过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