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岁女孩的忧伤与怨愤

图片来自朋友的创意

这篇文章写在女儿六岁的时候,现在她已经十岁了,回过头来看看,依然深受启发。

故事要从一个八岁女孩的一首诗开始,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等我的身体也有了曲线/我就会是一个妈妈/我会有一个小孩子/她一定要是女的/我要带她走遍全球/我一定不老是骗她说/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一点再说吧/我要给她买一只她最喜欢的宠物/我一定不对她说/我现在很忙,下次再去吧。

看完这首诗很多大人都忧伤了,深深被孩子的孤独与怨愤而触动,我也伤感了,因为我有一个女儿,我却已经剥夺了她创作这种诗歌的能力,因为在我的教育中,我从来不会对她说:“你现在还小!”从她出生起,当她成为了她自己后,我一直就认为她是和我一样的独立个体,她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她可以养自己的宠物,她可以陪我一起周游世界,如果我们的时间和金钱允许的话。我不会让她去完成我自己未能完成的梦想,也不会替她去规划她自己的人生梦想。当然,她也会有烦恼,但她的烦恼一定不是这个八岁女孩一样的忧伤怨念。但忧伤产生诗意,做不成诗人,我希望我的女儿不要责怪她的妈妈。并非矫情才这么说,作为一个学中文的人,我的心里真的存着那份歉疚。

我和女儿各是一条自由的波浪线,在记录生活点滴的微信圈里,我们俩都是活跃分子,我有我的精彩,她有她的欢乐!有时我们是远远观望的,有时我们又会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常常有朋友会评论:“是个身心健康,有爱,懂得感恩的姑娘!”“她做事特别投入而且安静!”“每次看到微信里你女儿画画的样子,我都会感动,不在于她的画画水平如何,而是她的专注与投入!”“你姑娘太棒了!真的,你教得怎么这么棒?是因为有个做老师的妈妈吗?”

我回答:“因为我跟她都比较独立,我们互不干涉,互相理解,更互相欣赏,如是而已!”

一 尊重她的独立人格

是的,她从小就很独立,记得她刚一岁多一点,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凡是妈妈要我学的,我都不学!”所以我不要求她背诵古诗,《三字经》之类的,因为她不喜欢;她对数字也不感兴趣,我也随她,如果她能数数到20了,我也很高兴,哪怕她每次都会跳掉“13”这个数字;她也不认字。但她喜欢英语,真的非常奇怪!2012年我写了一篇小日志,记录了她自学的英语成果:

米立现在三周岁4个月了,个性越发鲜明,除了对服装特别执着,除了对粉红色情有独钟,除了会唱比较多的儿歌之外,发现她还有另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特别爱说爱学英语,动不动就会用英语的语调跟我们叽里呱啦说一大通,尽管表意不明。

于是想着来一个整理,也算是对她这个散童自学经历的一个总结。

数字类:1-10(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nine ten)

颜色类:黄色yellow、绿色green、红色red、紫色purple、黑色black、蓝色blue

食物类:苹果apple、香蕉banana 、草莓strawberry、蓝莓blueberry、冰淇林ice cream 、水water(苹果树apple tree)

动作类:开open、停stop

动物类:蛇snake、兔子rabbit、牛cow、鸡chicken、狗dog、猪pig

称呼类:爸爸daddy、妈妈mommy、爷爷grandpa、奶奶grandma

简单对话类:见面问好(hello,Nice to meet you!),小心(watch out),看(look),口头禅(Oh,no!),我爱你(I love you)

其他事物:彩虹rainbow、靴子boots、长long、短short、海洋ocean、隧道tunnel 、 冰淇淋车ice cream truck

大概就是这些,她都很熟悉的,有些不太熟悉的内容就不列在这里,有些忘掉的我下次再添加,反正我个人觉得她能记住相当不错了,鼓励一下,宝贝,加油!

后来她一直想去上儿童英语培训班,但我考虑到她已经学了舞蹈和画画,劝她不要去,英语以后学的时间长着呢,有这样的先天爱好,我想她英语不会差。进入幼儿园后,她不太接触英语了,原先的那些英语单词也忘记得差不多了,但我一点儿也不担心

三岁不到时我就带她进电影院看电影,不是看“喜羊羊”这样的儿童电影,而是我想看的电影,比如韩国恐怖片《深海之战》。不得不说一下米立在整场电影中的表现。这个题材并不是小孩子所喜欢的明亮绚丽的内容,有一点反思的性质在里面,如果一味对大自然索取,必然遭受大自然的报复。有点沉闷和枯燥的内容,加上工作台的布景都是硬邦邦的机器,我对米立能不能看完整场并没有多大信心,关键对白还全是韩语。电影一开始,米立就问:“为什么都说外国话的呢?”我说:“是的,是韩国话,这个外国话好听吗?”“难听死了!”于是我就充当了她的讲解员,告诉她这个女孩子叫捣蛋鬼,(为什么叫捣蛋鬼?)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很漂亮,是不是?(是的)她的爸爸死了,她想念她的爸爸。(她爸爸为什么死了呢?)因为开采石油。(石油是什么?)石油就是一种能源,比如妈妈的汽车就要用的燃料。(她爸爸怎么死的呢?)估计是被大鲨鱼吃掉的吧。(大鲨鱼为什么要吃掉她爸爸呢?)我不知道……看到怪物出现的时候米立很害怕,我就在旁边告诉她,不用怕,妈妈在身边呢!而且怪物是人培养出来的,他们想要更多的能源,一条美丽的小鱼就变成大怪物了。米立似懂非懂地点头。

还有张艺谋的电影《金陵十三钗》,将近四个小时的电影,米立能够安静地看完,而且都能似懂非懂,看得到战争的残酷,看得到女子的美丽,看得到敌人的凶残和灭绝人性。其实很多家长是不能理解我的做法的,当然电影院的电影对孩子的视力还有音响对耳朵会造成一定的不适感,但总体来说,好的电影肯定比孩子在家看那些没营养的动画片带给孩子更多的益处,而且因为我一直把她当成大人一样,所以并不会觉得她没法理解,而是觉得我有我的收获,她有她的见解。

二 做好你自己

要好好爱人,尤其孩子的父亲。不能让父母与孩子的感情完全替代父母之间的感情。女儿常问我最爱谁,我说:“妈妈肯定最爱你,因为你是妈妈生出来的。但妈妈也爱爸爸,因为没有爸爸就没有你!”不要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表达夫妻之爱,这是一种最健康的爱,为什么不能让孩子感受到呢?记得2012年情人节那天的日志:

人们在二月设个情人节,想必是不愿在追逐春天的环节中落在后面吧!清晨起床,就闻听得空气中的“曈曈”之声,似在庆祝节日,那么一定就是在庆祝情人节!想到此,不仅嘻嘻一笑。

离家去上班的时候,女儿米立和米爸都还在睡梦之中。记得昨晚值班回到家,女儿依恋地对我说:“妈妈,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其实不过是半天加晚上没见而已,心里不禁暖暖的。米爸突然睡意朦胧地对我说:“我包里有馒头,你热热吃吧!”再平常不过的简单话语,在普通不过的吃食,从微暗的空气里传来,或许这种关爱比意外的惊喜还要让人感觉踏实吧!

想起最近看的《新水浒传》,里面最让人动容的莫过于林冲与林娘子的爱情了。林冲对林娘子的深情与眷恋,林娘子对林冲的忠贞不渝,至死不悔让我颇有感触。其实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不必追求完美,哪怕是天天平平淡淡呢,也比看不到,说不着的好,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也许只能期待在梦中相见。而或许,时间一久,连梦里的爱人形象也会渐渐模糊。这才是真正的伤痛啊!

QQ群里也因为这个节日而分外热闹。有人发了图片,一张是百元大钞做的花束,一张是蔬菜做的花束。有人留言说蔬菜花束视觉效果更好。我留言说,无论收到哪一束都开心,因为都是用心之作。群友问,你收了几束花?我答非所问,花在心中。心中有花,便处处是花!心中富有,蔬菜之花也有光彩,心中富有,又何必认为金钱是俗物。

又看见群友的留言:为什么2月14日是情人节?是指2个人恩恩爱爱,1个宝宝快快乐乐,4个长辈健健康康,还有,不允许第3者插足。虽是戏言,却也给了情人节更为坦荡的解释,揭示了爱的真谛。情人,谁说就是一个暧昧的词?天下有情必有爱!

有爱,便天天都是情人节!

三 静待花开

2012年的第一天,越来越发现米立是个大孩子了,我告诉她现在她长大一岁了,爸爸妈妈也长大一岁了。米立看见公益广告中的“family”,爸爸妈妈渐渐变老,她说:“我爸爸妈妈不老的,为什么人家的爸爸妈妈都老的呢?”我说:“等你长大后,爸爸妈妈也会变老的!”她急了,带着哭腔。我说:“不急呀,你长大后,爸爸妈妈变老了,你可以照顾爸爸妈妈的。”她看电视里的戏剧表演,她说她也要学,还说:“我不害怕的,我不怕上舞台的。”她拿着松紧带,说要钓一条美人鱼上来,又觉得那是套马索,对我说:“妈妈,明天,我去马场牵一匹马回来吧,我要做牛仔,戴粉色的牛仔帽!”米立在新年第三天还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在超市遇到有人为一个叫“小甜甜”的女孩捐款,米立捐了10元钱,得了一个公益贴纸,人家帮她贴在衣服上,她立刻将它贴在额头上。

阳历新年过后,就是阴历新年了。期待假期。

假期里,要买一点书看看;假期里,继续带米立看看电影;假期里,还是会去动物园啊,湿地公园啊,还有要去平江路看看小姨的新琴馆,也一定要和小姨一家出门玩一趟;假期里,还要给父母、外婆、公婆送个惊喜礼物;假期里,晒晒太阳,追追剧,算算账……假期其实一晃就过去了,在美好的时光到来之前的期待,是最美好的。

周六,米立对我说:“妈妈,你怎么不去做按摩呢!”小家伙还记着我到周末就要去美容院做做脸部按摩这事呢。我说:“你陪妈妈一块儿去吧!”她欣然应允,足足待了2个多小时,等结束了,她还说:“妈妈,怎么这么快就做完了呢?我下次还要陪你来!”多开心的事情啊!顿时让多雨的周末明朗了许多。

在网上购买的花苗也寄到了。我和米立一起到学校取了快递,回家赶紧打开包装。爬藤的蔷薇和月季,足足有19棵,还有两棵樱桃。花苗树苗都不大。带着期待的心情,我和米立一起种起了花与树。

满手的泥,满脚的泥,花、树都种下了,也许一个月,两个月之后的晴天里,它们会开出一片片的春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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