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步的冬季

雪花飞扬下的你最美

这两日安康下雪了,或许你要说这有什么稀奇,不过是白色茫茫的世界罢了,哪个冬天没有雪花会完美呢。

然而这里是陕南,严格意义上说,秦岭以南都算作是南方啦,所以对于南方罕见的连绵不断却少的可怜的碎片雪花,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眨眨眼便堆出了大大的雪人。

安康的冬季理所当然是温柔的,踏着小碎步轻盈走来,像极了江南的采莲少女猛然看到俊美的男子娇羞时候的脸颊。冰凉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红色,仿佛听见“呲”的呻吟,火辣辣的氤氲着水雾。没错,这就是伸手接住雪花时候的冰凉与炙热了,凉的同暖的,含住了所有过往的季节。

安康的雪同别处不大一样,比如西安。西安若是下雪定然是包裹住整个城市,连着屋顶和道路,树梢也全都变成了利落的白。可安康的雪是彩色的,落到枝叶的绿,落上衣服的黑,落在石像的卡其灰,沾住什么便成了它,除非自己融化在温度里,否则就是如何也不愿意放手。

我喜爱安康的柔婉,也爱西安的壮阔,飘雪的冬季都有着非比寻常的美,令人陶醉。

冬季可真的自带迷人的小情调,我想,在扬扬洒的雪花下散步,一定是浪漫的,纵然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两人,却也坚定地挽住彼此,然后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很奇怪的是,这分明寂静的天气却格外令人躁动。



疯狂啃掉红红绿绿的资料,如痴如醉考完所有的试,还不忘凌晨12点填满临时发下的卷子,第二日接着背古文给崔崔老师,如此这般,除过中文系的倒霉蛋儿还会有谁呢。

不过大学的考试周似乎向来如此,快马急鞭,精神抖擞,仿佛一个周就吞下了整个学期,殊不知这又是多么令人费解的举动。

忙过天数后,从昨日起就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宿舍,猛然发现今年大家普遍都并不急于回家,反而在考完试后悠悠闲闲的准备着,像是来年暴风雨将临之际的宁静,更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明白“家”这个温情的名词,从此只是自己暂时停靠的站点,回去了总会离开。

吴英奇说: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家又何尝不是这般。

离校的前阵日子,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疯狂的筹划着自己要独自去看一场电影。在某个万事俱备的下午,天空由白转黑的空当,裹紧大衣出门,步行走过人行道和天桥,买一瓶小样放在衣兜,走进弥漫着香甜爆米花气味的大厅,踩住灯光,压住绵软舒适的靠背椅,在黑压压的电影院里看一场芳华。

想了许久,终究没有这样做。

并不是因为旁的什么,而是我真怕自己一旦尝试,便不可遏制的爱上这滋味,毕竟主动走进孤独的人往往最难走出来。

所以在2018年1月1日的中午,我和阿敏相约芳华,看了我期待已久的影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为看一部电影而走进电影院,并非走进电影院而后迫不得已选择一部影片。好的电影都该拥有自己的灵魂,而相似的灵魂,最终都会相遇。

或许是期望过高,所以关于片子本身的观感并不那样理想,精彩的部分趋于完美,糟糕部分我却走了神。回来路上我同阿敏讨论了许多,有种想写下来的冲动,但并未成稿,还是被那段时间的考试搁置下来。

出于个人习惯,这篇关于芳华的影片,我还是会选择在看完严歌苓的原著后,系统整理出来。

我向来是个举棋不定的人,一气呵成的文章很少,更多的是在三番五次的踌躇与斟酌里落笔,点点成篇。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更文总被热点甩开很远,动作慢,思绪混乱,大致如此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缺点了然于心,却又无从下手。骨子里的痕迹最难抹去,而抹去的人往往无懈可击,故而坚强又无懈可击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说了这么多,絮絮叨叨有点小凌乱,不如告诉你我现在正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打发时间。说也奇怪,次次坐火车,买到的座位总是倒着,晕晕乎乎的智商余额几乎负值,好在回家的心是炙热的。

从早晨到现在,家人时不时就会发来一段语音,断断述说着绵长无尽的思念。说不念家自然是假,只是相较以往的急促,淡然许多。它们悄悄变成小碎步,踏在冬日蔓延开来。

归来的时光总是漫长,耳边的叫卖声夹杂着节奏明快的音乐,统统一股脑全部淌入耳朵,痒痒的。窗外还停留着昨日落雪的痕迹,黑白交替的隧道和旷野,以快进乘以10的速度切换视角。

跨越秦岭,穿梭南北的感觉可真奇妙。方才还是飘飘洒洒的几片雪花,穿过长长的漆黑的隧道,树上桥上草丛里,顷刻间被撒满白色,漫天的雪像风沙一样划过车窗,这是北方冬日独特的风景。

打从陕南小城市里归来的我,像许三观进城一样,纵然往年见过了许多次这样的雪景,却还是忍不住惊叹不已。

前方快要到站,我的目的地。

下车后我一定要伸开双臂拥抱这个冬季,大口的呼吸,嗅嗅凉凉的空气。

2018的冬季,我来了。

穿梭秦岭车窗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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