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学长』

kiss the rain

        我喜欢听窗外的雨声,我觉得这样不太安静的世界才有安全感。窗外是一个下着雨的世界,透过窗的玻璃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雨一直下着,哗哗的雨声连绵不断,我喜欢坐在窗前安静的画画,或许画窗外的雨,或许画窗外的人,或许画雨中的故事。我坐在窗前用画笔和调料盒画画,画中是一把灰透了的雨伞,我偶尔停下来看着窗外发呆,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石阶,两段石阶中间隔着一条很长的路,从左到右通往某个地方,从右到左回到某个地方。

      窗外连续好几天都是灰蒙蒙的世界,我手中拿起一张调满颜料的水彩纸向这个世界走去。我快步走上石阶,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用水彩纸顶过头顶。其实,我是想让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不再是灰白的。雨水打湿纸面,开始变得沉重,在雨水快要留下来的时候,他撑过雨伞。那是一把透明的伞,像雨一样透明,又像雾一样朦胧。我渐渐抬头,他始终微笑着,我放低手中的纸,被雨水浸透的纸面充满雨水的重量,开始变得卷曲,透过水彩的颜料,雨水一滴一滴的变换着色彩流出来,我把纸举出伞外,和他一起看雨。在我眼中,他和他的伞就像雨一样没有颜色,而我正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多一些色彩。

rain

        我们早就认识,他是艺术学院的学长,绘画专业的,我是建筑学的,也喜欢画画。他很忙,偶尔才会有时间过来陪我画画,我每天都会坐在窗前等,每天他都会从这里经过好几次,他不知道我在这里,但是雨知道我很想见他。

        雨中,他从窗外走过,我在窗内喊他的名字,“rain!”,我边喊边挥手,他会停下脚步与我对视,然后挥手指了指前方的路,他很忙,很快就会离开。我沉默着坐下来,坐在窗前倚着玻璃,窗外的雨沥沥的下,我安静的坐着,或许是等雨停,或许是等他再次经过。然而他经过的时候,我再也不说话了,他来的时候,我会笑着叫他的名字,他走的时候,我不会再喊,只是看着。

          其实,如果我很想见他也是可以的,不管他有多忙,他都不会拒绝。可是,我想等,等他主动靠近我。

          他终于有时间过来陪我画画了,每周我都很期待这一天,但都是下雨天。我喜欢他画的素描,可以把灰白的世界变得活跃,有空气,这往往让我的水彩变得窒息。他画画的时候我就看着他,他会不满地看着我,认为我不专心,然后用手中的铅笔敲我的脑袋,我会不服气的还手,在这个安静的教室里,因为我们的打闹变得热血起来。当我正拿着手中的橡皮擦正要扔出去,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喂,我在画室,等会过来。。。。。。”

          我收回在热血中沸腾的手,坐会原位,我向他挥手作别,他边打电话边挥门而去,后来他又推门进来,把雨伞靠我桌旁。

        “我有事要忙,不要淋雨。”然后离去。          我看着画板上残缺的画,我开始拿起彩铅上色。就算我有多喜欢他给的世界,但始终是灰白的,而我需要的是色彩。

color

        我忽然想要拿起桌上的雨伞向艺术楼走去,在楼下等他出来或者经过,我等了好久。他来了,我本应该开心的,但又只能沮丧,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走出来。我刻意走到角落,心情变得沉重。我走到他工作的地方,把伞靠在门口,然后离开。我冲下楼,一切变得好安静,我听不见雨声,我只想稍微释放一下。所以我冲向雨中,放逐在雨的世界里,那一刻,我发现我好愚蠢。

like

        时间没有过太久,一连的阴雨天持续了近半个月。这一次,我提前约他,我坐在桌前画着一本漫画,然后给他发短信。

        “可以提前半小时过来吗?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嗯。”

      他站在阶梯,早已经在树下等着,我拿着漫画,开始一步步攀爬,一直到他的伞下。他的伞像这个毫无遮拦的世界一样暴露在我们之间。我把漫画递给他,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听着他一页页翻阅我的心事,有些紧张又有些迷茫。漫画里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她喜欢他。

        一切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尴尬,他看完后用手敲一下正发呆的我,说了一句“画的不错”,然后指了指前方就要走了,把伞留下,自己打开一把粉色的伞,那应该是她的伞吧。我看着他离开,越看越朦胧。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拒绝,感觉像一场下到快停的雨,你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是晴天。

        我并没有离开,只是回到了画室,打开电脑,播放我们经常听的音乐——kiss the rain,也顺便等他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身旁挽着一个女生,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关于他的两人世界,我默默的看着,然后用手机拍下这一幕。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一直在窗前等他吧,要不然这一幕相信他也不忍心让我看见的。

        第二天他又来陪我画画了,这一次没有我的通知他自己主动来了。他自觉地在画纸上画起来,速度比以前还要快。我慢慢看着,等着他画完。这是他画过的最完整的一幅素描,让我用任何带有色彩的东西都添不进去,连空气都显得多余。我知道今天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我并不想知道原因。他画完后看着我,让我给他打分,我掂量着,很满意的点头,他画得真的很好。我上前把画卷起放进画筒,让他坐下。

      然后说:“rain,以后你不要来我的画室了”

        “为什么?”

        “我们可以背对着背坐吗?”

        “嗯”

          我把手机递给他,打开是他和她路过时的情景,背对着,我的眼睛在他的沉默和他的温度中升温,然后像窗外的雨下得歇斯底里,他不断地给我递纸。我知道他也心疼我的。他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我靠在他的肩上逐渐平息,这样一直没有说话,坐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安慰也应该是多余的。我希望我可以感谢他,虽然这场雨下得并不及时,也错过了天气,但我相信,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雨停后一定会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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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我好久没有来过画室,这一天,我又回到这里。桌子上多了把雨伞,像镜子一样反射着画室里的一切,伞下有一张画了笑脸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对自己好一点,加油!”我笑了一下,打开调料盒,借着窗外的雨点,融化颜料,开始画画。我画了一个晴天,还有一把雨伞,阳光射下来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我终于知道,我终究还是需要回来。我画完后推开门,撑伞走在雨中,细雨里略带着点微风,空气中袭来一丝丝凉意。大理的六七月是多雨的,有时候可以一整月都在下雨。而 我开始记得带伞了,并且只喜欢那种透明的伞。也许这个季节雨都不会停,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有等待天晴的心情。

        在后来的生活中,我再没有刻意联系过他,只是偶尔上课会碰到,不过大家都比较忙,有时候就算碰到了也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所有能和他在一起上的课一定是他刻意安排的,要不然不会那么巧。他也许是想关心我吧,想知道我过得怎样。

        现在想起来,等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可是,喜欢他却是那么有趣,它或许是我所有大学时光中坚持过的最让人怀念的时光了。

end

                      《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学长》

                                                    ——致初恋

        大学里,你曾喜欢过的那个学长你还记得他吗?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by  染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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