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坐公交车,一位大姐在我身旁一落座就向我絮叨她最近的遭遇,我不知她为何愿向我倾诉,反正她是一路向我倾诉着。妻姐认为我是遇到了祥林嫂,我并不这样认为,包括当时和现在,她的神经并无什么异常。她所说的是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她父亲骑摩托被驾驶技术粗糙的女司机撞折了一条腿,对方只付了一万元钱的住院费,她父亲仍在住院,交警队似乎站在对方一边帮着说话,她家又没这方面的资源,请律师却要十分之一的好处。二是她有六岁和四岁的孩子,丈夫不太理解,沟通不太顺畅,一人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两地奔波十分吃力。她已经觉得心力交瘁、支撑不下去了。我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听她说起这些事,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眼见她事实上应该比我小些,只是因为生活的担子搁在肩膀上、放在心里,操虑多,无从排遣,所以面容憔悴、身心俱疲。当然,我无力从法理上、实际上给予什么帮助。得益于多年乡镇工作经验和教训,我只能是耐心的倾听,间或偶尔从情理上同情、分析和疏导。不久,我到站下车了,看她面色颇缓和下来,想来,虽然我不能解决和解释什么,或许是仔细的倾听能舒缓她的情绪,令她在命运无常之时获得片刻的喘息吧。愿她与家人沟通好、共勉好、相携前行,获得再出发的动力,生活早日步入正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吧。
老家一位亲戚的同学的妈妈带着这位同学的孩子来郴州看病却未带够钱,七弯八绕找到我们,想我们帮着转账送现金应急。事情是昨晚近十一点才说清的,考虑到那时医院的收费处也不上班了,我今早专程去医院办理此事。临到医院时,记着妻子的嘱托,特意买了些水果去看望。看到亲戚同学的妈妈、同学的妻子和哭泣中同学的孩子,把事办妥。在此事中,我虽然花费了时间为素昧平生的他们奔波、改变了我的行程安排,但眼见她们感激的神色,心中是受用的。当然,我也祈祷小朋友能早点康复,任谁看到小孩遭罪、老人流泪心里都总不是滋味的。
也有一次坐公交车,人很挤,上来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男孩许是白天玩得太兴奋了,即使站着,也很快进入梦乡。老人不得不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抓着小男孩,教育他别睡,会磕到。我马上让座,眼看小男孩睡得香甜,并不觉得自己让座的行为有多骄傲与高贵。我也时常带崽坐公交,知道没座位小孩站着睡觉的无力与为难,能给小孩一个甜蜜和适时的梦多么可贵,不为人父母难以体会这种滋味。
又记起家人曾说起我崽小时也独自走出一次。现在想来都觉得甚是惊险。那时崽也只两岁多一点,我们夫妻二人都忙工作忙得昏天暗地,崽是由她外婆带着的。那天她外婆见她睡着就出去买菜了,也没告诉在家的妻姐。然后我崽醒来,没见她外婆,也没见着她姨,就抱起她最爱的红布布,哭着喊着出门找外婆去了。她竟然走到了马路上,幸好被楼下开店铺的邻居看见了,连忙抱起送回我家,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妻应该是说过此事,但我可能有意无意滤过此事,现在说起竟不复记得,该打。今日重听此事,心里直觉得是好险好险。不过,幸好邻居有爱心,否则我们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这么多,意思是我们都想被世界温柔以待,那么,我们待人也应如此吧。
毕竟,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