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内尔·诺丁斯《学会关心:教育的另一种模式》,被这样一段文字深深吸引。
“孩子们应该学会欣植物生命的奇妙。曾经有一些年径人到我家里做客,在厨房里他们分辨不出莴苣和白菜的区别。他们能够分出不同沙拉,但是搞不清楚沙拉里到底有些什么蔬菜。这种无知使我有点震惊和悲哀。我想,如果孩子们有机会亲自种植一些植物,了解各种植物的用途,那么他们可能会对保护森林及其他自然资源的急迫性有更直接的认识。而且,这种活动与孩子们在学校里学的其他学科是有联系的,像历史、地理、生物、营养学、艺术、数学和文学等等。再说栽培植物确实给你带来真实的满足感。
现在,我想强调一下在这个问题上我的主张与传统思路有何不同。传统思路是,学生们在学校里学习植物学。他们学习一株植物的各个组成部分,它所属的科、光合作用以及其他化学结构等。因为这些概念和术语,植物们变成很抽象的东西。我主张关心植物,学习如何养护它们,但我不强调一定要记住各种植物的学名。我主张如何从关心侍弄植物的过程里体会一种奇妙感。当你看到植物蔓延开来,爬过人行道,当你看到它们逃过野火,让种子随风而散,当它们卷起叶子以躲避干旱……·你体会不到它们的生机和韧性吗?我这是在讲如何在孩子们心里开发一种伊夫林·福克斯·凯勒( Evelyn Fox Keller,1983)描述的'生命的感觉'。
说得多么形象而又具体!在很多学校里,科学实验是由讲解和笔记来实现的;观察植物是用挂图和多媒体进行教学的;动植物研究是靠百度和资料总结的。有多少孩子,在现代社会里享受不到现代教育?一部分原因是硬件设施配备不到位,有心而无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教师的自觉性和资源的开发意识不足,一支粉笔一本书一张嘴确实容易,教学好组织,实不知误了多少孩子。
如今,农村孩子也不认识青菜与麦苗,更何况城市孩童?餐桌上丰富的食物,孩子们不知道蔬菜的名称,生的与熟的变个样子就不认识了。还有更甚者,连最基本的麦苗、玉米种植时间搞不清楚,土豆长在地里还是挂在树上不知道。
一味地学习文化课知识,学出了一个个高分低能、缺乏社交能力的学生,学成了复印机,身体素质、交际能力、创新能力缺乏的新一代,无以承担建设国家的重任。
杜威的“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教育即为“经验改造”,即强调在教学方法上,要“从做中学”,他认为儿童不从活动而由听课和读书所获得的知识是虚渺的。
陶行知也坚持“生活教育理论”的教育思想,小先生制、教学做合一的教学方法,社会即学校、生活即教育,人人是先生等教育观正是其教育思想的体现。他认为脱离生活,脱离劳动的传统教育,会扼杀儿童的身心发展,其结果培养的是一群无用的没有创新精神和胆略“书呆子”。
我们学校利用围墙边的闲置土地,开辟了“神农园”,每个班的孩子独立承担种植任务。该名称取自宝鸡当地炎帝神农氏尝百草的故事,我们希望孩子们了解神农氏的故事,讲好神农氏的故事,并以神农氏的精神品质感染熏陶孩子。
在种植内容上,我们选择生活中常用的、无毒无危险的药材,如蒲公英、菊花、葫芦、薄荷等,让孩子们学习种植方法,记录成长日记,分析生长规律及特点。我们也种一些常见蔬菜,与二十四节气的了解衔接起来,让孩子们有更直观的认识,在体验中获得知识,得到分辨的能力。
做好这件事,丰富学生成长经历,让学生真正对万事万物有一颗敏感心,能够关心身边事物、人,也就是内尔诺丁斯坚持的教育目的观:教育必须立足于培养有能力,关心人,爱人也值得人爱的人。
我期待,培养的孩子能够学会关心自我,关心身边最亲近的人,关心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同时,他们也必须学会关心自然环境,关心动植物,关心人类创造的物质世界,关心知识和学问。
我也期待,我们都能以“虔诚的宗教性”对待教育。“宗教性的教育是谆谆教导我们要有责任感和敬畏感,责任来自于我们对事件发生过程的潜在掌控能力。当习得的知识可以改变结果的时候,无知就成了罪过。敬畏的基础在于这样的一种感觉:现在包含着全部的存在,向前--一切的过去,抑或,向后--—切的未来,直到永远—直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