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有颗流浪的心,却没有流浪的形。但当去年我走在青藏公路之上,爬上布达拉宫朝拜焚香,在五彩经幡下看美丽的纳木措,在最古老的八廓街看那一路的转经人之时,我用尽一生一世的力气来表达那流浪的心和流浪的形,我甚至想过,如此这般的死去也罢:去探寻仓央嘉措的情,珠穆朗玛的高寒,随扎什伦布寺的铃声逝去也不枉此生……
向死而生,不是一句言笑话!
1998年母亲重病复发,从三楼跳下,2次。重重摔下……我以为那刻将失去来时的路……而,幸运之神眷顾母亲,留住性命与我们共生!
然而,他们却没有那么幸运:几天前,好友不幸车祸中丧生……2012年大学好友后为同寝同事,卷入车底身亡……2003年儿时玩到大的朋友骑车撞桥死亡……
都是生命绚烂之时,却遭遇逝亡之灾,悲泣过后,是对生的更加珍惜与渴望,对死的敬畏和担忧。
有好友推荐纪录片《人间世》,真实记录者面对失败时束手无策的医生、面对死亡时病人的最后告别、面对未知时家人的焦灼等待……屏幕这头,我看哭不知道多少次……
后想起曾经读过的历史,看过的上下五千年,喜欢过的考古……都是故人留下的往事,遗迹,遗物,也是逝去留下来的美……
生命那头曾也春风拂面,艳阳当头,秋风落叶,寒风刺骨;曾也街头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曾也太平盛世,也杀杀戮戮,伤伤亡亡……历史车轮飞奔前进,所有一切倒下又以另外一种形式起来。我,站在这里,如果镜头快速倒退,这里是否也曾是古人闲谈之处,是否有人“携扙来追柳外凉”!
不得追,不得忆……
此为生死之妙!
知道此生必有归路,知道我们最终会成为宏篇历史的一个小字,一个标点,向死而生,便也足矣。只是,既然有幸在世间一遭,必然好好享受和感叹。抛开所有苦痛,感受生命最初的模样,最原始的美。
听风高歌吟唱,观云卷云舒,闻花开芬芳,感触那一米阳光,拥抱人事各物……
人生路上,我们一路小跑,遇见一些同行之人,一起上车,又在不同的路口站台下车,你不会再返回,也不会再遇见,但你一定会记得车上有点挤的时候,那些挪挪屁股擦擦板凳说“来,坐坐”的人们……
还记得仓央嘉措写过的诗吗: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不记也罢,无言中,自有一份感动,撩你心弦,总有一种意境化作泪水,冲出你的生命……
我感恩……我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