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桥,
平时总是走着走着,停下来一抬头,哦,拱桥。
不像平地一般望到很远,对岸过来的人总是在到桥顶时才能看清。
桥窄人流多,等的人便挤在桥边的亭子里,渐渐有人摆上了长凳竹椅。
约定的人喜欢这个容易问地和一眼便知的地方,但约定还是说拱桥见。
老年人也喜欢这个地,热闹,不像安静无生气的家。
这里有伙伴下棋,也可以谈年轻时候热烈的事,
偶尔也慢条斯理地争个面红耳赤。
我也时常来看棋,双手捂着褐色的玻璃茶杯,
我话不多,默默发呆一会儿也没人打扰。
有些事情总是得看着什么才能想起来,慢慢发散。
像这干皱的茶叶要丢进开水里,“咕---”
没有风,叶子也飞舞得恣意。
我会想到那些天气,和拱桥边的情景。
清晨赶路的少年,提着行李健步向前,
头也不回,口里呼着白气,背后跟随着目光。
那个孩子一跳一跳地奔向我,戴着米黄色的小线帽,
咯咯地笑个不停,小手握着沾着水的栀子花。
白头巾匆匆跑下来报信,红眼下的双颊有着盐霜,
没等来柿树泛红,却支起了爆竹素衣。
。。。
放罢热水暖壶,摆上温温的木塞,
摆正身子面对玻璃瓶时,
茶叶也沉底了。
而我始终记不得上次在亭落等人的时候,
也想不起是在等什么人,
只是隐约的等了好久都没有来,
“再也没有了。”,耳边仿佛有人这样说,
回头只看到零散的棋子和空空的竹椅。
——————
初阳下,拱桥边,风缓和侵骨,
对岸传来稀疏的车铃和人声。
我看了看亭里遛鸟下棋的灰衣老爷子们,
熟悉的脸庞,被霜打蔫了的头发,
一如往常爽朗的笑声。
这次我没有停下脚步,老实地扶着桥栏,靠边一步步的走,
任由身后的行人超过。
<end @ 2016-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