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心里装了大秘密的小卫，好像怀里揣了小兔子似的，常常惴惴不安，上课也会走神。课间，小南故意在小卫耳边大喊，把小卫吓了一跳。

小南：“你怎么了？快说，是不是收到情书了啊！”

小卫怔了一下，拍掉小南晃到眼前的手：“怎么可能，要是收，也是通吃大江南北的你也对吧。”

小南，高兴地扭了两下腰：“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不过，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肯定溜号了，没看到刚才老班那带刀的眼神，扫了你好几眼呢。”

小卫转头看向讲台桌，班主任好似感应般，一眼就瞟了过来，小卫不自觉地抖了下肩。

小卫：“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在想一会放学回家吃什么呢。”

小南撇着嘴：“一看就是说谎，哼，不够朋友啊，我还是把下节课的练习题准备好，省得一会手忙脚乱的，不说了啊。”

小卫目送着小南回到座位，内心是很挣扎。她答应过妈妈，不和任何人说家族的秘密，但是小南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都犹豫了好些天，不行，不能说，坚决不能说，为了妈妈，也要守住秘密。小卫再次暗暗下定决心，把注意力转到讲台前。

小卫慢慢回到了正规，今天是小组活动，小南和她不是一个组，但约好了，放学后，去书店买练习册。小卫看到等在门口的小南，快步跑了过去。二人并肩在路上边走边聊。

小卫：“你怎么今天想起去书店了？老师不是说，练习册可买可不买的，你能做完吗？”

小南：“等等，我看下。”

小南四下张望，小卫愈加好奇。

小南：“你听说了吗，三班班花李肖兰的爸爸不知道从国外还是哪，给她带回来了一套魔斗士的衣服，COSPLAY的那种，可好看了，还有佩剑呢，能夜光的。”

小卫：“知道啊，她见谁和谁说，怎么，你也想要？”

小南：“真让你说对了，我可不能被她比下去，我想用压岁钱也弄一套。”

小卫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疯了啊，那衣服可不便宜啊！”

小南握紧小卫的手：“是啊，书店老板说她知道哪能做，连网上都没有，我想问问她去，看靠不靠谱。”

小卫：“真不好说，你就非得和她比？”

小南：“这不光是我个人的面子，也是全班的面子啊！咱班可不比三班差，凭什么她班能有，咱班没有？”

小卫：“真是，要是钱不够，我回头看看我还剩多少。”

小南感慨地拍着小卫的肩膀：“有你这话就行，你忘了，你刚买完泳衣，还是省着点吧。”

小卫心里说，妈妈已经又给了她次零花钱，条件是没收泳衣。

小南和小卫说话间来到了书店。

02

书店门脸不大，见方三四十平，到处都是书，真是名副其实。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是以前老板的女儿，子承父业，继续经营着书店。看到二人进来，老板很是热情。

老板：“来了啊，小妹妹。”

小南很乖巧：“姐姐好。”

小卫笑着点了点头。

小南：“姐姐，上次说的衣服那事又着落了吗？”

老板：“问了，说是可以的，量身定做的话，得量尺寸，价钱也不算便宜。”

小南看了小卫一眼：“得多少钱？”

老板笑着挥了挥手：“说是看我面子，给了个打折价，300块。”

小南：“所有都包括吗？”

老板：“必须得，不过，换好衣服，我朋友想拍几张照片，行吗？”

小卫赶紧插嘴：“不会用照片做不好的事吧？我们还是未成年。”

老板哈哈大笑：“哪能，她就是想做个范例，以后好宣传宣传，多点生意罢了。放心。”

小南和小卫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还好，还好。

老板笑了，拿出皮尺，把小南拉到隔间，量起尺寸。小卫翻着角落里的书，忽然手指被划了一个小口，翻开书封，暗色中，一片翻滚的大海。

03

小卫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小卫忙洗了手去帮忙，妈妈闭了火，看到小卫的手指，右手食指有个泛紫的口子。

妈妈凑近去看：“怎么了，小卫？”

小卫顺手，甩了两下：“看书，被划到了。”

妈妈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看。

小卫有点毛毛地：“妈妈，怎么了？”

妈妈疑惑地摇头：“没事，颜色看着重，是不是划得很深，疼吗？”

小卫：“没事，不算事儿。”

妈妈看着小大人似的小卫踮脚试图拍自己肩膀，妈妈低头把小卫抱进怀里，这么乖的小卫，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着你。小卫陷入妈妈的怀抱，也使劲地回抱着。

开门声传来，爸爸回来了。小卫欢快地跑向爸爸。

04

在设计师的工作室里，小卫看着换装后的小南，真真美呆了。贴身的仿盔甲布衣，小巧的短裙显出小南修长的腿型，深红色的斗篷则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一把透着年代的冷兵器，让小南的魔斗士造型更是高了一档。小南对此装饰也是相当满意，一再在镜子前左转右转，高兴地摆姿势。

老板的朋友设计师不仅是巧手，还是摄影高手，小南随意的动作，在相机里竟平添了不同以往的内容，或冷峻，或柔情。小南和小卫看照片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几张做纪念。设计师看出了他们的念头，就挑了几张发给他们。小南两人开心地直拍手。

小南去旁边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小卫去了洗手间。没注意到，洗手间到处都是水，小卫重重地摔倒了，还碰倒了门边的水桶，一整桶水泼到了小卫的身上。小卫忽然想起了游泳馆的事情，吓得惊声尖叫，小南听到叫声，慌忙跑了过来。小卫快速爬起来，找块布就往身上擦，刺痛感隐隐袭来。小南和小卫不迭地向设计师道歉着，设计师倒没说什么，还拿出干净的衣服，想让小卫冲凉换上，小卫连连拒绝。二人告辞。

妈妈打开房门，看着像落汤鸡的小卫，只好把她带到了浴室，洗澡。小卫坐在凳子上，看着脚蹼一点点地长出，小卫紧紧地攥着拳头，妈妈把小卫抱到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小卫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

小卫搓洗着，妈妈走出了浴室，出了家门。

街角，妈妈和一个女人撞了满怀，妈妈把一片指甲大小的鳞片硬塞到了对面女人的手臂里，鳞片瞬间没入，对面女人呆楞了一下，继续行走，离开。

妈妈回到了家，用泛着蓝光的右手，轻抚着左手手臂，不算密集的蓝色鳞片显现眼前，鳞片边缘还泛着紫色的液体，妈妈咬着牙，用水冲洗着，鳞片仿佛活了一般，快速摇摆着，妈妈再次抚过手臂，手臂正常如初。

05

书店里，老板和设计师朋友喝着茶。

老板：“看清楚了吗？”

设计师：“看什么，我一直在这喝茶啊，你让我看什么？”

老板忽然笑了笑，将设计师细细打量，猛地抬起了设计师的手臂，上面有一个像圈圈的淡蓝色痕迹，老板心想，看来是遇到厉害的了，放下了朋友的胳膊。

二人继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