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老家的女邻居,一位初中没毕业的美女。一开始住铁皮屋,后来在寸土寸金的深圳拥有了两套房子。
记忆里的她,身材瘦小,不到一米六。长相可人,大眼睛妹子皮肤很白。听说她来自我们那很穷的山区。
他是孤儿,老实巴交沉默寡言,只知道默默干活。她嫁给他时,他是我们厂的临时工,工资每个月两个人填饱肚子都难。
于是她就在我们家旁边搭了间铁皮屋住下并卖些烟酒零食。瘦小的她貌美嘴甜,很多男工人爱找她买烟酒。不知为何女工们说到她总是一脸鄙夷。
那天傍晚放学,有个披头散发人高马大的女人怒气冲冲地把她的铁皮屋砸了,边砸边骂现场一片狼藉。她掐着腰跟她对骂,火药味十足,很多人围着看戏。她男人却躲起来不帮她。
直到一个穿黑色西服,戴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过来拖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原来她和这个男的是跳舞认识的,关系已经超越了舞伴。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男人也知道,平时懦弱惯了,不怎么说话遇到事就躲。那次依然躲。
铁皮屋被砸后,她和他消失了几年。
再回来就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她买下了我们那排平房里最大的一套,并且重新装修入住了。她把自己爸妈也接过来了,孩子在这里读书,她爸妈负责接送。
听说那些年她在深圳打工发财了,还在深圳按揭买了一套房子。那时候早,深圳的房价还没有现在这么恐怖。至于打什么工,厂里那些工人们极尽编排之能事,各种猜测都有。但是不管怎样,人家总归是有钱了。
又过了几年,她们回来把平房卖了。说是在深圳又买房了。这次把老人孩子都接到了深圳。
至于她们在深圳具体做什么无人知晓。大家只在背后纷纷猜测。那时候都知道南下好挣钱,可全厂上下,真正豁出去到深圳打工的就她们两口子。
多少年过去了,如今深圳的房价疯长。有时候想起来,她也算是靠自己逆袭的狠人。
大多数人在这世界上就像默默无闻的小草,只不过有的任人践踏,有的迎风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