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为记忆，第一部，《55》

我的记忆第一部《五十三》

第十二章，看病，第二节

　　一个女人家，这样怎么能行呢。你说四川人都是那样，又撇托，又热情，又大方，又随便，想怎么就怎么。但这是陕西，你不按陕西的法则去做怎么行呢，这人要是把鸡头长在头上的话，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我不懂他们争吵的语言，他们的争吵纠竟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争自已的正确，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容忍与忍让。

　　我只知道天踏下来时，母亲便那么勇敢地，不顾一切地，抱起我就走。

　　这个家好象不是我们的。

　　那时的天已黑，我跟母亲跑到单位后门外的野地里，我由着母亲的动作，对这次吵架有着一种严重的感觉，就是父亲在用物砸向母亲时，也一定会砸向我的。

　　我与母亲独自在野地里呆着，就象两支可怜的羊躲避在大地的草丛中，我的神和魂全由着四周的恐惧束缚着，我不想走出这堵围墙，但母亲为什么要走出这道围墙呢？这个厂区的围墙让我已习惯了围起来安全，而出了围墙就少了一道防护的屏障。

　　我只有紧紧地依偎着母亲，然而母亲突然一把把我推开，然后就是不顾一切地大声呵斥：

“都是因为你这个龟儿子！老子只身一个人来到陕西，原夲可以安安逸逸地生活。自从有了你龟儿子以后，老子吃，吃不得，耍，老子耍不得，睡，老子睡不得，走，老子走不得。你们一个个狗日哩，老子要你们干啥子吗。老子恨不得把你们一个个都淹死到尿盆里面”。

　　母亲的话让我害怕极了。

　　“我还能依靠谁呢”！我的天性一下子上升到那么怕死的地步。我不知道我这时的心情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天生的夲应娇傲与美丽、与无忧无虑的小鲜肉，在自己由着天性而必须无耐地寻到母味、与唯一的依靠靠时。这种依靠怎么才是我泪的海洋的最后的威协！我要闭着泪眼、等待着天命让我闭气的最后时刻！我已不会知道我做为人，做为一个这个地球最应感到自豪与荣耀人！这时在面对我心目跟本就不会产生、也不应该产生的最后威协时，我的脑神经似乎崩溃了！我的那么想欲流的热血、这时似乎似要猛烈地向外冲。我心的哀鸣！在那么微弱地用着天性必须开始拥有的强烈的呼声、在那么必须感到的弱弱声音，哪么用着最后的一丝气力呼喊！"我不想死！不想死！"。然后我就象进入到了恐惧的梦靥！

　　我的思想在还依然活着时、只能进入到一种永恒的记忆，与默默的等待。

　　就象我的命只有天来保了。

　　母亲对我狠劲地抓颂、励声之后。又由着她那哭天抹泪的恨脸把我一把抓拢过来，哪种抓人的办法，就象抓畜牲一样，跟夲不管你是不是一个幼小的孩子，与你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抓颂。

然后她问我：

　　“不是得老子心软，来管你们这一个，二个，老子早就一伙子跑到四川去了！那个常止拾再给你们找一个后妈，那后妈还不晓得昨个把你们活活地整死”。

　　然后她又是哀豪！

　　我不愿意听到我已经懂得的一点事情，我的天性依然那么强烈地要我依附在母亲跟前。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又在母亲这样不停的表白下，去明确地知道，“我恨父亲，我恨死了他，他纠竟是什么人，一定要硬性地来到这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家呢！没有他，我一定会和母亲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他为什么就不走呢，在我的思想已经开始烧红的环境里，我这样想，但我同时由着家庭的恐惧，而开始那么害怕父亲了”。

　　我不知道，我的头脑与精神，正在朝着一个活死人的方向奔跑。

　　母亲随意把我拔成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我只有一个等命的选择，只有一个为了活着而等着天命，生活中的一切，我都能忍受，与必须去忍受。

　　我的眼泪由着上天生下我，就让我开始强烈地感受着一种不公平感，开始悄悄地转化为不服，与间接地对待生活的强大的嫉妒感，在这样的生活中沤生，而扑簌簌地流着眼泪！就象我只要活着，我就要憎恨父亲，而报达还能给我留下性命的母亲。

　　我早已懂得了，

　　“我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惹母亲生气的孩子，一个特别会看眼色的孩子”。

　　然而这一切都……

　　母亲在这麦田地里，又把我抓了过来，她的声气要缓和一些，但脸上挂着的泪水仍然很多。

　　“老子问你，老子要是跟他龟儿子常止拾离婚，你跟那一个”。

　　母亲说到这，感觉还要教我一下，便用那可怜的脸对我说：

　　“你就说，你要跟我，到那时，我一伙子就把你领到四川去了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