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独呛幽州烟火味,
绿林草莽竞徘徊。
讪皮讪脸行不善,
无怨无仇脚下踩。
座南座北多看客,
但见群殴日夜来。
食来无端遭横祸,
血染长阶几人哀。
话说那日,丑时刚过,幽州城内几处灯火通明,楼外楼烤肉店烟雾缭绕,食客络绎不绝。放眼一望,但见:板凳桌椅一字排开,绵延户外,露天的空地上,坐着几桌食客。
无风,很热。热浪如刀,刀刀催人老。几人聚在楼外楼酒楼外,拣了个凉快地儿坐下,炙烤着獐肉,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一番酒肉下肚,升腾起邪念无数。“小二,结账!”门帘掀开,一肥头廓尔的壮汉径自走到掌柜前,和欲结账的同伙窃窃私语了一番,旋即指着门口处,但见一白衣女子端坐,正常食肉耳。
壮汉走将上去,“小娘子,可否一宿?”女子不搭,壮汉借势便去搂那女子的腰。女子见那淫贼意图不轨,起身相拒。然螳臂当车,自是恼恨,去那壮汉脸上只一掌。壮汉顿觉颜面尽失,反手一拳,往那女子头上呼去,顺势扯起女子头发,扔将地上。白衣同行女子,坐在对面,起身欲阻,被那壮汉就势按住左臂,赶将入去,望小腿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地。
众食客并三两个店家,立住了脚,惊得呆了,哪个敢向前来劝。店外听见响动,三五草莽掀起帘子涌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抡起板凳,便往两女子身上、头上砸去。
壮汉不解气,再入一步,踩住那女子的头,大力踢了几脚,指着地上蜷缩的躯干破口大骂。外边进来的莽汉,扑的只一拳,正打在女子鼻梁上,脸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一旁的同伙,酒瓶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壮汉唾了一口骂道:“ 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 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众食客见此情形,惧怕壮汉,谁敢向前来劝。只三两个侠女,挺身上前制止,亦被掀翻倒地。
女子被拖拽至店外,壮汉一把仍将地上,女子蜷缩着身子,动弹不得。
同伙起哄道:“你这泼妇诈死,俺再打!”又提脚大力踢了几脚。酒瓶、桌椅俱下,女子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已不成人样。
一胆小怕事者寻思道:“哥哥只指望调戏这女子一番,不想今儿个真若打死了她。 咱家不得陪着哥哥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对壮汉道:“哥哥息怒,咱家这就散了吧”一手拉着壮汉,一手挽着其他几位哥哥,折身往黑夜里去了。
众食客并楼外楼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壮汉掳了女子,奔出南门,弃在小巷,一道烟走了。
幽州提刑官带着一并捕快赶来,但见现场杯盘狼藉,已不见了踪迹。
又一日,得报9人悉数缉拿归案,听候发落。
食客竖起大拇指称赞,食肉如常。炉火燃得正旺,肉在火上炙烤,滋滋升腾起一股股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