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接到了我们一家三口新照的合影,顺便整理相册,翻到了不少老的照片也勾起了了我诸多的回忆,有儿时的我,有我上学时的,有父母兄弟年轻时的,当然最多是女儿的,可怎找就是找不到我最想看到的那几张老照片,是的是父亲的,我至今历历在目的几张难忘的影像。 一时间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几口,思绪随着烟雾弥漫到远处,父亲有力的大手把我放在裱画案上,用他自制的工具,规整的裁切出宽窄一样的绫条,从前到后超过2米长款0.5厘米甚至更细,现在大都是机器装裱,纯手工的几乎很少,但机器装裱一次成型一旦画面毁坏,这个作品就完了,而纯手工装裱可以反复接表,是画作经久不衰。五冬六夏,一张张画作在父亲灵巧的双手上上演着传奇,我家的两面山墙上贴满了厚厚的纸印,一张画案,一条长尺,一个棕刷,父亲附身在案前用它那双手赢得在三分画七分裱的书画界的口碑,赢得了同行的尊重,赢得了儿子的崇拜。在书海画洋中熏陶成长,早早地在孩子时的种下了艺术这颗种子。
每当快要过年时,家家户户贴门对,所为旧苻换新桃,听父亲常说过年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都要贴,它是对来年的期望,对家人的祈福,做生意的彩头,走仕途的吉祥。父亲心灵手巧,有一笔好写,刚开始只是帮邻居写写春联,可没想到多远的都跑来买,父亲说干脆把桌子摆在街口,一来可练练手感,二来在送吉祥的同时也可挣个下酒钱,没想到这一摆就是好几年,每年都有年三十跑到家里赶晚集的可父亲总是笑脸相迎再累只要到家的都给写,他常说年三十贴不上春联的估计人家年都过不好,父亲很聪明他看到春联的需求大,就自制丝网版,搞起简易的印刷,您还别说生意真还不错,要知道当时可没人批发,假如父亲再往批发上转转没准还有可能是个大生意,一张桌子,一支笔,两条红纸,周围围满了卖春联的人时间仿佛定个在这个瞬间,父亲要用他的行动教育我们兄弟,给你撇金撇银,不如一技在身,一笔好写就能广开财路。
人生在世不顺有三,一次父亲上夜班出车祸,在鬼门关里把命捡回来,当时全家像是天塌了一样,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父亲奇迹的睁开双眼,整整半年躺在医院的病榻上,我的同学就是父亲的助理医师,一天他告诉我可能父亲再也下不了床了,因为出血量太大,我的心如同刀搅,隔壁的患者整天,哎呦哎呦挂嘴上,可父亲总是高举那只能动的手,一二,一二的锻炼,从苏醒到出院没有喊一声痛,院长来看望说父亲是个奇迹,回复的这么好,同学也说简直不可能,一张病床,一只高举的拳头,一双深邃的目光,这个影象已印在我脑海里父亲教会我在危难面前只有坚强才能战胜一切,他让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男人。
由几幅印在脑海父亲的手的画面联想到父爱,父爱其实很简单。它像白酒,辛辣而热烈,让我醉在其中;它像咖啡,苦涩而醇香,容易让为之振奋;它像茶,平淡而亲切,让人自然清新;它像篝火,给人温暖去却令人生畏,容易让人激奋自己。 一位普通的小人物,一位装裱达人,一位业余书法家,一位与灾难抗争的斗士,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已拥有巧夺天工沧桑之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