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2日的早晨,我家的仔仔离开了我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们在路边散步的时候,它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撞上了。当我到跟前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痛楚袭来,仔仔倒在了地上,一滩的鲜血,我手抚着它的头,对着它,连声喊着它的名字:“仔仔、仔仔、仔仔”。它嘴里还在出着血,身体痛苦的抽搐着,只是努力的朝着我眨了两下眼睛,带着依恋闭上了,再也没有了知觉。一瞬间,我的心像掉了一样,我可怜的仔仔,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你好,你就走了,我将永远的失去了你,我的仔仔!
仔仔是一只白色的比熊,失去的当天早晨,我将它埋葬后回到家中,家属问我:仔仔呢?仔仔怎没有回来,是不是又跑丢了?因为先前有过,最后都是它自己回来了,家属也没有多问。我强忍着难过说:跑丢了不找它了。就默默地进房间了。到了上午,我将情况告诉了我家属,家属一句话也不说,整整一天脸上都没有笑容。第二天的早晨,当我们习惯的醒来,没有听到仔仔的气息声,家属突然就抽泣了,说:仔仔太可怜了,我宁愿它是走丢了,被人家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家属都努力不去提仔仔,想忘记它。但是仔仔都会时不自觉地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早上、上午、下午、晚上、我家的每一个房间,我家附近的道路、公园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弥漫着仔仔的存在,都有仔仔的身影,我们的生活中不时会浮现出它顽皮淘气的样子。
仔仔来我们家其实非常偶然,我上班的单位有位女同志,工作之余非常爱狗,她自己养了三条大型的狗,有时上班我们也在说她身上都有狗毛啥的,她自己也说身上有狗味,自己多次被狗抓伤咬伤等等的,说起自己家的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那神情好像有多享受的样子。我因为自己从没有养过狗,我听了也一直不以为然,真心的也不会去想养狗快乐是不是真的。去年暑假过去,我儿子上大学走了,家中突然就剩下我和家属两个人了,家里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在一次和同事们的聊天中,说下班没有事真无聊,正巧有位同事讲到自己养过几个月的一只比熊狗,不养了放在自己爷爷家中,他爷爷就作为个土狗养着,还不想要。我就下意识的说干脆我来养养看,遛遛狗就权当作强迫自己锻炼锻炼身体了。
2016年9月10日的晚间我在单位值班,第一次见到了仔仔,当时的仔仔虽说是白色的狗,但身上脏的不能看,毛不短,都是灰色的,而且身上打着结,体型还偏长,身体消瘦,明显的是营养不良,根本不像什么宠物狗,连一只土狗都不如,的的确确就像一只流浪狗,没有一点可爱的样子,我一看就说不出的失望,同事也有点不好意思,就着单位的热水器给它洗澡洗了两遍才算有点样子。
刚开始养的时候,仔仔具体有多大也不知道,估计就有一年五六个月的样子,也没有名字,我们就随意的叫它小仔小仔,就叫仔仔了。头几天,仔仔什么规矩都没有,从来不叫,看我们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我家的客厅到处撒尿,花盆上、沙发腿,桌子脚、墙角留下尿水;喂它吃我们也没有给它买狗粮啥的,它什么都吃,永远是一种吃不饱的样子,见到吃的就忘乎所以,有两次甚至撑的呕吐了;我们牵它出去遛的时候,它也是一种贪婪的吃相,总是在地上到处不停地嗅,碰到地上有啥骨头,都咬住不丢;我和家属一度都觉得养了这样的狗是一种错误。
好在仔仔的到来,因为要遛它我和家属早上得早起来了,晚间也要出去遛它个把小时,无形中也我们身体锻炼了,家属跟我说:这阵子不睡懒觉,身体好像有劲多了,看来仔仔还是有点用。最大的好处就是家里有了仔仔,不冷清了。我们也相互鼓励着说,再养养看吧!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家属也开始试着从网上了解怎么养狗,我也向同事请教怎么纠正狗的坏习惯。渐渐地,仔仔在我家也变得活波可爱了,我们给它说活,它总是眼睛看着我们,样子好像听懂的样子;最让我们高兴的是,仔仔不再在屋里撒尿了,我们对它说话和纠正坏习惯起了作用。
一点一点的,我们有点喜欢仔仔了,我们也开始想对它好了,刚来的时候,我们就给仔仔准备了一个纸盒子,上面放了一个薄椅子垫子;后来天有点冷了,我们从网上给仔仔买了一个狗笼子,买了一个标准的圆形的棉狗窝。记得刚把窝安置好的时候,或许仔仔以前受过苦,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围着小窝窝又蹦又跳,又是舔脚,又是在沙发旁蹭身子,又蹲在地上曾屁股,兴奋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就是不上窝里去;我从网上看了才明白,它知道自己身上脏,怕脏了自己的窝,才会既兴奋又不愿意到窝里睡;我们带它到宠物店里洗了澡,洗的干干净净的,它才到窝里美美的睡了。我家属从宠物店里给它买了衣服,刚穿上的时候它不习惯,可能是从没有穿过吧,我家属握着它的两只前腿,跟它说话,又带它到镜子前看,仔仔似懂非懂的样子,慢慢的就适应了,有时自己穿着衣服也回到镜子跟前走来走去的。
我们夫妻都是双职工,我三天值一次夜班。渐渐的,随着在我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仔仔也越来越能揣测我们了,它也知道怎么去讨好我们,我们也觉得仔仔越来越可爱了,仔仔身体胖了,毛色也顺了,色泽也白了。每天早上六点多钟,仔仔就开始扒我家卧室的门,叫我们早起,我或家属,早早起来牵上仔仔到我家附近河坝子上跑步;我们上班后,就把仔仔就自己留在家中的客厅里,或许知道我们是去上班吧,它不撵人也不闹,有时看它歪头看着我出门的样子,我们还会奖赏它几粒狗粮。当我们下班的时候,也是仔仔最为高兴的时候,它围着我们的腿乱转,咬着我们的裤腿摇头摆尾,抱着我们的小腿,在我们面前尽情的撒欢,它在讨我们的欢心;当我们端着它的碗给它喂食的时候,它会兴奋地嘴朝着自己尾部不停地转圈,它已经完全的接受我们了。晚饭后我们都会带着仔仔出去散步,散步中教它选择地方撒尿、拉屎;仔仔的悟性还是不错的,说几遍就记住了。
我和家属逗着它玩时,用手抚摸它的头、用梳子梳它的身子,它特温顺躺在你的身边,你停下来的时候,它会用爪子扒你手,让你继续;当我和家属在看电视、玩电脑时,有时它会两只前爪不断的趴在腿上,用头蹭你,要我们抚摸它的脖子或头,它会歪着头睡在我们腿上,眯着眼享受;有时它会靠着我们坐的椅子躺在地上着陪着我们。
当然它也会发脾气,有时它会把我家的沙发坐垫拉地下,有时会衔着我们的鞋子乱扔乱丢,我们也会拿着棍子装出要打它的样子,它会像小孩子一样的在屋里绕着东西跑开,边跑还边看着你。
有一次我吵了它,我上班回来发现它把我的运动鞋带子咬断了,我拿着棍子要打它,它钻到桌子下;我家属把它拉到跟前拿着咬断鞋带的鞋对着它,告诉它这样不对等等,它眼睛看着我家属,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不过从那以后,再没有发生咬东西的情况。
还有一次,我给仔仔剪脚指甲,一不小心剪到了肉,仔仔一下子回头用嘴咬向我的手指,我根本来不得及反应,可是当它咬住的瞬间,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停住了,一点也没有用力,很快就松开了。我看了看手一点没有受伤,仅仅留下了一点狗的口水,我很是欣慰,赶紧用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头,夸着仔仔乖,仔仔好样的!仔仔也也温顺地伏在我的脚边,它仰起头看着我,好像是若有所思,仔仔是知道善恶的,是懂的感恩的,是有良心的。我们对它好,它应该是完全把我们当作最亲的人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也是对我们的忠诚吧!
仔仔可能是以前被大狗欺负过,它对大点的狗有着天生的敌意,在我们牵它遛的时候,碰见大一点的狗,它总是汪汪的叫着表示敌意;但它碰见比自己小的狗的时候有总是表现的非常善良,我同事养的“老八”、我家对门邻居的“阿布”都是个头比它小的狗,在与它们一起的时候,无论它们如何的向它身上爬,它一点都不欺负它们。
2017年1月初,仔仔一场大病险些死去,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那一天,我们带仔仔出去玩,仔仔很是兴奋,在河坝上不停地跑上跑下,回来后就累得吃点东西就睡了。第二天比较懒没有起来,我们上班走了,也没有当回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仔仔开始表现的食欲不振,身体慵懒,一付萎靡不振的样子,大便含有血丝。我和家属带它到宠物医院去看,医院经过检查说是肠胃有点出血,可能吃了什么划伤了肠胃。我们给它治疗,但是一连三四天一直没有效果,仔仔就是躺在窝里很少动,只是喂它食物的时候走几下而已,身体突然就急剧的消瘦,一摸身上身上都是骨头了;我们喊它,抚摸它,它的眼睛看着我们充满了无助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离别我们的神情。特别是有一天,我们下班回家,仔仔站在客厅的门口我们喊它一声:仔仔。它竟然一下子站不稳倒在地上,我和家属一度也认为仔仔要死了,我们很是伤感。我在单位里也和同事讲到我家仔仔可能要死了,同事说猫狗有多条命啥的,还安慰说,要是死了再找一只来养。我们只有听天由命看仔仔它自己了,我们仍然每天去给它打针补充能量,我家属不上班有空的时候不厌其烦给它说些鼓励的话,期望着有转机。或许上天可怜仔仔受过苦,或许仔仔顶住了疾病产生了抗体,或许我家属的鼓励起到了作用,或许是仔仔不愿意离开我们,一次下午下班回来,仔仔突然地就站在门口还围着我们两个转来转去的,我家属连忙蹲下,双手拽住它的两只前爪,连声叫着:仔仔、仔仔,你好了。仔仔眼睛看着她,眼中的萎靡没有了,眼睛也有神了。我们欣喜若狂,晚上给它它爱吃的蛋黄、肉丝拌饭。仔仔食欲非常好,也就是从那天起,仔仔渐渐的好起来,体重慢慢的增加了,又逐渐恢复到了以前活泼的样子。或许是大难不死吧,病好后的日子,仔仔对我们依恋多了,一有空就粘着我们,我们和仔仔也更加的有感觉了。我想,这就是真正从心里互相认可了吧。
快到春节了,儿子大学放假回来了。儿子刚回来的时候,仔仔还有点陌生排斥,总是不时对着儿子叫上几声。家属就跟仔仔介绍儿子是自家人等等的,并拿出儿子的鞋子,衣服给仔仔嗅,还让儿子拿了狗粮一粒一粒的喂它,仔仔很快就认可了儿子,并把它当成了亲人,特别是儿子带它出去几次后,我们都上班了,仔仔也像粘着我们夫妻一样粘着儿子,儿子在他屋里用电脑做功课,它伏在儿子脚下;儿子睡觉了,仔仔就睡在儿子床前的地板上。春节后儿子上学走的时候,仔仔竟然围着儿子汪汪的叫不停,还用嘴咬着儿子的儿子的裤腿拉着不让走,直到儿子用手扶着它的脖子几下,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日子过得很快,我们夫妻上班工作,下班有仔仔陪伴散步,仔仔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给我生活带来了欢乐。当我们第一次没有拴它让它散着跟玩一起散步,我们还有有点不放心,就像刚放手的孩子一样,我们担心这担心那的,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把仔仔放在心里了。事实也是我们的担心的多余的,仔仔是聪明的,刚放开的时候它兴奋不已,一下子就跑离我们一百多米远,但我们一喊仔仔,就立马会跑回到我们身边。后来形成了习惯,总是跟随在我们前后左右的跑,一旦远点就会回头找我们,有时散完步回家,它会自己跑在前头回家。几个月来仔仔,我家的周围,公园,河坝上到处留下我们散步身影。
记得有一次早上我带它散步完回家,因为途中遇到熟人说话,它自己朝前跑了,等我说完回到家中时却没有见到它,家属上班走了,门是锁着的。我心里一凉,会不会走丢或让人给捡走吧?我赶紧下楼去找,找了好几个它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因为要上班,我只好心里忐忑的先去上班了。因为上班的地方离家很近,我们办事回单位的途中我特意从我们家绕一下,令我惊喜的是,仔仔正卧在我家停在楼道下的电动车旁边,它看到我后,那神情,那惊喜,不可言表,一下子就窜到我跟前,直立着两个后腿,前爪抱住了我的双腿。邻居告诉我说,我家的仔仔已经上楼两次了,因为我家中没有人,就在楼下一个劲的转,后来发现我家的电动车,就卧在旁边了。我家在三楼,我带它回家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门上有仔仔留下的爪印。我能想象仔仔回家家中无人的焦急心情,看起来仔仔已经熟悉了我家周围了,已经心里记住了它的家了。
进入五月天气渐渐热了,仔仔的毛太厚了,我和家属到宠物店里给它剃掉全身的毛,仅留下耳朵和尾巴上的毛,我们看它怪怪的,它自己也感觉到了什么,怕它着凉我们晚上给它穿上薄衣服,它自己在我家穿衣镜前走来走去,身子摆摆摇摇,好像想知道点怎么。天气越来越热了,仔仔洗澡勤了,我家属买来了盆大功率的电吹风,宠物专用洗发水,我们自己试着给仔仔洗澡,仔仔总是非常配合,一声不吭,洗过澡后,仔仔总喜欢一蹦一跳跟我们嬉戏,喜欢赖在我们身上,趴在我们腿上,让我家属用梳子给它梳毛,我们说话,它就歪着耳朵听,也不知道它是否听得懂。夜间睡觉我们开始使用空调了,我们把仔仔的我放在客厅里,我们卧室里开空调,仔仔总是恋着在卧室里不走,每次睡觉前撵它走,它总是歪着头看着我们,在卧室里绕着床和椅子,赖着不肯出去。有两次我们用食物引诱它出去,后来再有食物它也不上当了;出去后仔仔也总是睡在我们卧室门口的地板上,不愿意睡到自己的窝里。后来,我家属干脆把它的小窝放在卧室的窗下,仔仔高兴极了,但它非常善解人意,只要我们熄灯,它就会赶紧到窝里躺下睡觉,仔仔是通人性的,它知道我们对它的好。我和家属每天都非常享受这种生活的乐趣,有仔仔的日子,整个夏天生活是快乐的。
家属曾多次说,仔仔现在两岁半的年龄,狗一般能活十五年左右,仔仔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十年以上。本以为,再过些年,我们夫妻岁数大些不忙了,仔仔也老了,我们一起散步、旅游等等;我家属甚至想到明年我家搬新房后给仔仔住在什么位置,到时给仔仔换个新窝,还说到时带它到界洪河畔散步会多惬意等等。可是事情就这么突然,仔仔就这么去了,去得让人可怜,让人心痛。
前前后后,仔仔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仅仅十一个月的时光,短短的时间,记载了我们和仔仔的快乐生活,我知道,它再也不会回家了,再也不会回到我们的身边了!但是仔仔将会在我们的生活中是一个永远的记忆。
愿仔仔在那边安息,快快乐乐!
2017年9月20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