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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延香,焚其怅,迷雾知方向。”
——《古语:红延香》
1
“青烟巷有位姓顾名言的娘子,半月前开了一家调香店。这香和寺庙里的香可不同,顾娘子的香一点,烟一散,便能如人所愿……”酒楼里的说书人捋着发白的胡须,一脸如痴如醉地说着。
台下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人端着酒杯对着说书人问道:“既然她的香那么神奇,为什么没多少人去青烟巷见识一下这香?”
其余人皆是附和一二,说书人笑一笑,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顾娘子的香,一月只调一次,一次只见一人,这一人嘛,得看大伙儿的运气了。这不,昨日张府少爷就见到了顾娘子,听说已经了却心愿,今早就已经离开云州,远离尘嚣过清净日子去咯。”
说书人案板一拍,转身退下,不等众人开口询问就已经不见身影。
酒楼雅间内,顾言摩挲着酒杯发呆,朱红色的蔻丹显得她的手指修长白皙。一旁的侍女为顾言斟酒,“娘子,这张家少爷还算是个君子,重情重义。”顾言回过神来,回头望向窗外,傍晚的夕阳已经垂落天边。
他应该是寻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吧。
2
云州正值梅雨时节,顾言一向最讨厌雨水霖霖,香店刚开业,就已经闭店了两日。
顾言原以为这样的天气关门不做生意,要不了多久就只能家产倒闭了。可谁曾想,这两天有一位客人倒是日日在店外求见顾娘子,只为了却心愿。
顾言斜躺在榻上闭目小憩,只听见侍女轻推门走进屋内,顾言睁开眼便说:“还是那张家少爷?”侍女点点头,“娘子,还是不见吗?”顾言又闭上眼睛不语,只听见侍女款款而出。
“张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家娘子梅雨天气身子弱,不宜招待客人。”
张弦烨也不恼,“麻烦姑娘,张某改日再来求见顾娘子。”他抬眼望了望二楼的窗户,撑着油纸伞轻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烟雨蒙蒙,张弦烨一身白衣,衣角沾上了一些雨水和尘土,显得天地之大,独一人孤寂。
“张公子可知,如若做这笔生意是要和你交换一半家产,你可还愿意?”小雨打在张弦烨的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只是这雨声都无法盖过女子的声音。
张弦烨激动地转身,看着二楼窗边站着的顾言,一身红衣笑意频频,“只要顾娘子肯帮张某了却心愿,别说一半家产,全部家产也在所不惜。”
茶桌上香烟袅袅。
“你且说来罢,那个令你魂牵梦绕之人。”顾言轻刮着香料,对座的张弦烨点了点头。
3
云州住着两大商贾,分别是张府和乔府。两户人家世代交好,在张弦烨三岁时,便与乔家刚出生的女儿定了亲。
三岁的张弦烨看着襁褓里的小乔月,只觉这粉扑扑的小宝宝甚是可爱。
从此,张弦烨便走上了奶媳妇的道路。
乔老爷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夫人在生下乔月后落下病根,无法再生养孩子。府里对于乔月的管教甚是严苛。
乔月讨厌学那些所谓的淑女走姿和女红,她只向往着围墙外的世界。张弦烨会在乔月练习的时候,悄悄爬上墙头给她送街上买来的糖葫芦和糖酥。
他记得他的乔月,爱吃甜食。
张弦烨守着他的媳妇一天天长大,乔月也越发地亭亭玉立。到了及笄之年,双方父母便将两个孩子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大婚那日,整个云州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人谁不说这是云州的一段佳话,八抬大轿和聘礼稳稳当当落在了张府大门,看着新娘披着华丽的嫁衣迈进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