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喜欢用花来形容女人的美好,以前认为,这只是外表上的共同特质,慢慢地发觉,用花来形容女人,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花儿开得柔软娇美,面对自然无常的攻击,却回以无声且坚韧的存活。这自身极大的反差,更让她的美多了几分质感。
身边好多女性朋友包括我的亲人,尤其是做了妈妈以后,都用自己柔美的身躯,应对着生活无常的挑战。
01
我的好闺蜜,之前在做主持人,样貌气质都极佳。在我还感觉自己没有长大的时候,她已摇身一变,成为三个宝宝的妈妈了。从她的口中得知,自从有了宝宝,生活步调完全被搅乱,睡一个安稳觉都成了奢望,尤其在孩子生病的时候,心里的焦虑加之身体的疲惫,每天奔波于家和医院之间,比我们上班打卡还要准时。有一次去看她,眼睁睁地看着双胞胎兄弟这个吐完那个吐,这个做完仪器治疗那个做,我当时就懵了,她却淡定地说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个月了。同时,她还要处理好自己身兼数职的身份,她不止是妈妈,还是别人家的儿媳妇、是妻子,是女儿、是员工……各种关系需要她自己去协调。这样的状态,是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到的。
有一天夜里我们一起聊天,她一股脑跟我说了好多她现在的处境,我真的惊呆了,她说,她现在必须挺住,仿佛自从当了妈妈以后,一种莫名的力量就被注入体内,让她无法倒下。这种艰难,我真的也帮不了什么,只能作为一个倾听者,让她好好发泄一下。一直到夜里12点半左右,知道她第二天还要起早去医院,赶紧催她去休息,可她却说,“你快睡吧,孩子也该醒了”……听到这一句,真的很心疼,可以想象到她继续抱起孩子,耐心地哄他们再次入睡,然后迎接下一个忙碌的天亮。
作为闺蜜,她很少跟我抱怨生活,都是选择承受、自我消化,这次长聊也是她婚后仅有的一次。我相信,等到她走过这段时光,伴随着三个孩子逐渐长大、懂事,面对生活的种种未知,她也会更加的从容淡定。
02
蒋勋老师总爱赏花、读花、写花。他曾说,如果有朋友跟他抱怨一些生活的烦恼或问他对生命与美的感悟,他不想过多解释,将其带到花前,细观花的生长,一切便明了了。
花儿娇艳的色彩,自发的芬芳,努力美好绽放的背后,只是为了一个简单而顽强的目的——生存。不需做不同品种的比较,名花也好、野花也罢,不过是人类为她们刻意做了区分,对于她们自身来讲,没有等级的差别,自顾盛开到最好的样子,引来帮自己传播花粉延续生命的昆虫,使命完成,温柔谢幕。蒋勋老师说得好,之所以“凋谢”这个词中含有一个“谢”字,来形容花期的结束,因为,这本就是一场对生命自身的感谢。
跟树木比起来,花显得柔弱太多,这也就增加了被外界伤害的几率。一个无意的脚步踏过,可能就被碾碎了花冠,压折了花枝。一阵风雨过后,高大的植被也许只损失了一些叶子及细小的枝丫,可对于花来说,很可能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全部葬送。且因为美好的外表,也更容易受到怜爱却无情的采摘。
即便这样,也无需外界的怜悯,更无需歌颂,为了生命的延续,自顾努力成活。腊梅开在冬季,不是为了刻意彰显顽强,只不过刚好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生长的温度。在我们看来的“品格”,不过是花儿为了生存下去的基本。
03
花儿美的价值,更在于这种对生命中的无常性和秩序感之间的平衡。生命本无常,但那有怎样,待到花期再来时,依然优雅绽放。
我的妈妈,这个我眼中美如花的女人,大半辈子走过,经历过太多无常。年幼求学中经历的关乎生死的无常此处一句带过。年轻处世的她不甘做一个小服务员,通过努力考取了一级宴会师,我们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店基本都留下过她的身影。外人看到的,是她被高薪聘请的风光,而她自己却在这期间看透了人情冷暖。酒店的老板基本都是在开业初期的艰难混乱阶段请她过来,待一切被整理得风调雨顺、宾客满堂时,便会请她离开,无一例外。这接连的打击对于心理造成的伤痛绝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但这也没有响她对于酒店行业的热情,一做就是20余年。
在这期间,她还跨行做了保险业,竟也做到了第一。再后来,偶然的机会接触到建筑业,更是巨大的跨行,于是又花精力,考取了建筑师证以保证自己的专业性,同时凭借自己做酒店管理的积累,在建筑行业一做又是将近十年,能力自是被认可。但也正是这个工作,让她在身体上受到了一次很大的重创。而受伤换来的难得的休息时间,她又开始回顾人生,提笔著书。
人心的见利忘义、独自抚养孩子的压力、不断跨行所面临的危机,一个个无常在不同阶段光顾,但她都在每一个新的花期以淡然美好的姿态努力地回应。在被生命的巨大打击摧毁之后,总能坚韧地站起来,像花儿一样,在自然中生动地活着。我相信在将来妈妈回忆自己的往事时,一定觉得是非常值得的一生。
就像伊姐在《认知差》中写的那句话:
“人生之所以被称为值得,就是因为我们曾经逾越过无数次的无常。生命的质量,跟我们经历的无常有关,而不是我们所谓的安逸和确定。”
花开花谢,
无常几多。
风雨无情残花落,
花期依旧不言说。
人怜花娇弱,
花笑人多情,
无常即常态,
淡然方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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